魏忠贤表情微微变化,眼瞳也是跟着放大,这是内心被惊讶后的表现。
不由得再次审视了一番沉全,看着这个便宜女婿。
「你倒是很有独特的看法,呵呵。」
魏忠贤放下了茶杯,随后从案桌上拿过一份档丢过去。
沈全没有拒绝,拿起来就看。
上面是辽东总兵袁崇焕的求援,说后金军队不知道为何战力大增,如今已经打到了山海关下。明军的精锐全军覆没,只剩下山海关的辽东铁骑还在了。
另一支跟他们齐名的辽东铁骑已经全军覆没了,没有人知道清军为什么战斗力忽然大增,只知道后金军队的兵锋所指 ,明军皆是惨败。
「有两个人去见了努尔哈赤,他们用的利用药物来激发人体潜能。耗损阳寿换取强大战力,不畏疼痛,不畏流血 、力大无穷,攻城拔寨所向披靡。就是这两人,将建狗的兵峰覆盖了整个辽东,此非战之罪。得想办法宰了那两个狗贼,才能挽回辽东颓势。」
沈全合上了奏折,他早就知道了原因,只是没想到后金的军队推进的那么快,已经到了山海关下了。
如今他也无法判断对方会不会攻打山海关,这已经改变了历史的进程,将历史车轮给狠狠的往前推了许多。
「你可有把握?」
魏忠贤也知道,大明倒了。
他也就完蛋了。
这段时间已经是跟东林党势同水火了。
他完全没有了退路。
「没有,以锦衣卫这点人去,就是以卵击石。除非大军出击,再配合精锐小队进行绕后斩首,否则大事难成。」
「若是对方有所防范,可能会葬送山海关仅存的兵力,届时山海关丢失,建狗可攻可守。京师再无天险,也是败亡之际。」
沈全摇着头,有些事情不要说得那么满,因为打包票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好处 。
而且现在仓促起义其实也没用,内部还没有乱起来。
他现在起义也没有占据道义 。
所以他必须要有一个理由,一个正当的理由!
其实理由很好找,只是需要时间。
而且根基不足 ,还需要再等等,否则他早就动手了。
魏忠贤的脸色变得阴晴不定,现在大明朝那是内忧外患。
税收收不上来,非得抄家才行。
而且动不动那些人就煽动秀才文人游行,在宫门外跪着。
这种事情极度的恶心。
哪怕是他也怕大开杀戒而落下不好的名声,这里面的关系千丝万缕,搞不好东厂里的番子就跟里面的人有什么关系。
「该死 !朝廷就找不到一个能用之人!该死 !」
魏忠贤很生气的将奏折扫到了地上,有些气不顺。
这时候东厂的大统领潘鹰走了进来,在魏忠贤耳边说了几句。
「放肆!区区秀才还敢闹事!全给杂家杀了!」
魏忠贤猛然拍桌,表情恼怒到了极致,愤怒的要杀人了。
沈全低头不语,反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对于魏忠贤的独断专横,东林党文官看不顺眼,其他党派的文官一样看不顺眼。
无他,只因为魏忠贤是阉人,是太监!
读书人对于太监就是天然的看不起,认为这些残缺之人就不配跟他们说话,更别说共事了。
「不可啊,厂公,那些秀才加起来足足有上千人,杀了那么多人,恐怕对厂公不利。」
潘鹰可不敢下手,所以他才要劝魏忠贤。
「大统领,人是你杀的,关厂公什么事情 ?给厂公分忧,那是做属下的本分。去吧,既然厂公都说了,你就照做好了。」
沈全在旁边补刀,杀吧,杀吧,把那些傻逼秀才杀光了是最好。
反正在天津卫他已经开设了私塾进行教育,培养忠诚于自己的读书人了。
潘鹰:???这是人说的话吗!
魏忠贤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挥了挥手,「算了,放过他们。」
「岳父,不如就让小婿来处理吧。」
沈全眼珠一转,嘴角勾起了笑意。
如果是傅明宪在这里,肯定是知道这是丈夫准备算计人的时候才会这么做 ,才会有这样坏坏的笑容。
她看了会湿掉的,哪个女人看了不迷糊啊!
魏忠贤不知道沈全在打什么主意,他用狐疑的眼神看着沈全,「那些读书人可杀不得,你在山西道的那一套拿出来不管用。杀多了,你就真的遗臭万年了。」
「无妨,小婿自有安排。」
沈全胸有成竹,因为他看到了机会。
吏部衙门外的青石广场上。
年约三十许的萧鸿桦盯着紧闭的署衙大门,脸上露出几分冷笑。
萧鸿桦是彭缙的门生,说是门生,其实彭缙并未教过他什么学问……
只不过彭缙就职礼部,礼部负责科考,才三十岁的举人萧鸿桦自然想在仕途上更进一步,总要金榜题名才对得起多年寒窗苦读……
而礼部尚书和侍郎们显然瞧不上他这个默默无名的小举子,萧鸿桦这才拜入彭缙门下。
四十多岁的万直则是彭缙的乡试同年和知交好友。
二人都是有功名的举人,平日里傲气十足 ,大明的科考制度如同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二人有幸顺利走过了两座独木桥,自然有着他们傲气的资本。
当彭缙的家人找到他们,求他们搭救彭缙时,二人几乎不假思索地答应了。
换了太祖或成祖时期,或许二人想都不想便拒绝了这个要命的请求。
不过如今是天启元年,文官和阉党的冲突已经势同水火,要是不敢出头,那么以后一辈子也别想出头了!
大人物不会以身涉险,但是他们这些秀才可没有资格不以身涉险,富贵险中求,从来都不是一句空话!
文官集团已掌握了话语权,于是善待士大夫也成了如今大明的主旋律,只要纠集起一大群有功名的读书人,无论厂卫还是官府都不敢拿他们怎样的。
于是二人碰头一商量,一百多个读书人就这样被架上了二人的战车。
事实果然如同他们预计的那样,官府和锦衣卫不敢拿他们怎样,反而节节败退进了衙门,大门紧闭,高高挂起了免战牌。
广场上的士子们仍在骂骂咧咧不休,万直皱眉道:
「萧贤侄,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个事,拖久了大家的心气儿也泄了,此事怕是无果而终呀。」
萧鸿桦看着吏部的大门,冷冷一笑,道:
「万叔,咱们肯定不能让那些狗官们逃避下去,不如一拥而上,把这衙门砸开再说,大明律法虽严,然则法不责众,只要不出人命,官府也不能拿咱们怎样的。」
万直点头,
「甚好,就这么办吧。」
萧鸿桦深吸一口气,忽然站起身振臂大呼道:
「同年同窗们,厂卫陷害忠良,彭主事无辜入狱,我等学子士人皆负功名,乃大明之重器也,吏部与锦衣卫竟避而不出,慢待我等,难道我等便任由此事作罢,任由忠良狱中受苦吗?」
限之禽兽修仙者(706-710)
第706章破解难题几句话一煽,广场上的士子们顿时又被点燃了热情 ,纷纷大喊道:
「不能!」
「我等饱学圣贤之书,凭一腔浩然正气立于天地间,岂能任卫狗颠倒黑白……而令忠臣含冤莫白?今日我等愤而击之,只为伸张国朝正气,只为呼喝乾坤不平,诸年兄,吾谁与往?」
众士子激昂大喝,
「同去,同去!」
这便是功名的妙处 ,这便是无数大明寒窗学子拼尽毕生之力,也要搏个功名的本质原因。
但只有了功名,无论秀才还是举人,功名就是他们的护身符,就是加入文官集团的入门证,无论遇到任何事情 ,上面都有整个文官集团为你撑腰。
若无这件护身法宝,百十个文弱平民就算借给他们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做出冲击官府的大逆之举,可秀才和举人们却不一样了。
他们不但敢……
而且还能把自己置身于正义凛然的高度,蛮横地占据道德制高点,以正义的代表为名,毫无顾忌地做出任何他们想做的事情 。
这也是如今大明文人的本质,以正义之名,行无法无天之事。
轰然一声呼喝,一众士子如同疯子似的,几步跨上吏部衙门的青石台阶……
举手抬脚,正待给衙门那扇朱漆大门留下个正义凛然的记号,以便日后供自己逢人吹嘘时,大门却猛地从里面打开了。
两名千户和九名锦衣卫百户簇拥着沈全昂然走出,众士子一愣,冲击衙门的动作顿时为之一滞。
跟刚才进去时不一样的是,九名百户神情冷峻,面若冰霜,沈全向前跨出一步,暴喝道:
「锦衣校尉何在?」
千户所的普通校尉和力士们早已到场,听到秦千户大喝,广场上顿时传来地动山摇般的齐声回应。
「在!」
沈全面露杀机,缓缓道:
「给本千户把这些目无王法的士子围起来!」
「是!」
上千名身穿飞鱼服的锦衣校尉们锵地一齐拔出刀,杀气腾腾的围了上来。情势突变,攻守易位!
不少士子顿时慌张了。
毕竟冲击官府这事委实有点严重,没经历过大场面的士子们自然感到了害怕。
虽说自己代表着正义 ,可锦衣卫臭名昭著百余年,他们哪管你正义不正义 ,一刀劈了拉倒,跟他们讲道理有用吗?
不少士子此刻才感到有些后悔,本来不关自己屁事的,为何听信蛊惑,非要趟这浑水 ?
真当赫赫有名的锦衣卫是木雕泥捏的不成?
萧鸿桦见势不妙,上前一步凛然道:
「住手!卫狗敢尔!我等乃圣人门生,百毒不侵,百邪不入,身负圣天子钦赐功名,谁敢拿我们?」
万直最初也有些惶恐,见萧鸿桦站出,顿时也鼓足了勇气,
「正是,你们杀得了一个两个读书人,杀得尽天下所有的读书人吗?」
沈全目光如刀,盯着二人冷冷道:
「我自然不敢滥杀读书人,我只杀有罪的读书人,你们二人谁是领头?」
二人一齐往前一步,齐声道:
「我们都是领头者。」
「拿下!」
沈全暴喝。
两名百户亲自上前,刀鞘朝他们膝弯上一拍,二人便情不自禁地跪下,接着牛筋绳一捆,几个呼吸间便被捆成了两只大肉粽。
众士子傻傻地看着这一幕,有心想反抗,却被四面钢刀出鞘围住他们的锦衣校尉们吓住,浓郁的杀机令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萧鸿桦和万直被粗鲁地拎进了衙门。
紧接着,衙门大门砰的一声又关上了。
众人如梦初醒,顿觉分外没面子,人人脸上闪过一丝羞愧,一人咬牙怒道:
「厂卫竟真敢拿我清白士子,诸年兄,此辱我等绝不可忍!」
「正是!叫他们放人!」
众人也不顾围在四周的锦衣卫威慑,纷纷抡起拳头使劲砸着大门。
大门纹丝不动,士子们却砸得手脚生疼,见奈何不了大门,大家又破口大骂起来。
沈全笑吟吟地打量着嘴被堵上的二人,萧鸿桦一脸愤恨仇视,万直凛然中似乎又带着几分畏惧。
沈全菜市场挑白菜似的打量许久,忽然笑了,
「万直杖二十,萧举人嘛,呵呵,不要动他一根寒毛,二人分开,勿使碰面。」
萧鸿桦大小长短正合适,这家伙简直天生长着一张背黑锅的脸,不坑他会遭天谴的。
赵观一咬牙,反正事已至此,什么都别问,照做吧。
「是!」
两炷香时辰后,衙门大门猛地打开,遍体鳞伤的万直首先被扔了出来,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而同时被抓进去的萧鸿桦却毫发无伤,满头雾水的走了出来。
众士子大惊失色 ,神情顿时变得不大对劲了,二人如此明显的差别待遇,不由得别人不疑惑。
这时赵观面若冰霜的从衙门内走出来,站在台阶上缓缓环视一周,接着将一包东西朝萧鸿桦一扔。
萧鸿桦没动,包袱落到地上,砰地一声脆响,众士子低头一看,却是一包银子。
众人顿时大哗,看着萧鸿桦的目光愈发怀疑了。
赵观适时开口大声道:
「查上元县举子万直煽动仕林,冲击官府,目无律法,着即杖二十,提请应天府学政大人削其功名,终身不得入仕!江宁县举子萧鸿桦悬崖勒马 ,检举有功,赏银一百两。」
众士子倒吸一口凉气,四周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赵观冷声道:
「吏部林尚书和锦衣卫秦千户宽待众士子,既往不咎,着令尔等即刻退散,不得生事……你们的籍贯,姓名,功名,江宁县萧举人已一一检举,名单存入了锦衣卫,若有再犯,人证物证俱在,尔等必知王法森严!」
砰!
大门再次关闭,这回没有一个人再砸门喝骂了。
四周仍旧一片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的目光死死盯着萧鸿桦,粗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萧鸿桦看着众人怨毒的目光,和地上那包散开的银子,顿觉遍体生寒,如坠冰窖。
第707章威胁和交易世人对锦衣卫一直存在误解,他们以为锦衣卫专门陷害忠良,其实这种观点大错特错,狭隘了。锦衣卫的业务范围很广,他们不单单只陷害忠良,也陷害奸臣,无论好人坏人,得罪了锦衣卫就让他做不成人。
无所谓正义与邪恶,都在为各自的利益而博弈,输赢各凭本事,各安天命。
吏部衙门前的青石广场上,百余名士子像一百多条饿极了的狼,冷冷地盯着萧鸿桦。
他们眼里闪烁着怨毒的红光,静谧中弥漫着一股带著书卷香般的杀气。
萧鸿桦的眼神木然而空洞 ,呆呆地看着紧紧闭着的大门,脑子如同寺庙里被撞过的铜钟一般嗡嗡作响。
混沌晕沈的他仿佛看到吏部大门的门缝里,有一双冰冷略带讥诮的眼睛在盯着他。
那双眼睛的主人是谁?
是那个锦衣卫么?
一个在读书人面前连头都抬不起的武官,怎么敢算计他这个大明举子?
他到底是怎么算计的?
迎着周围士子敌视的目光,萧鸿桦惨然一笑,喃喃道:
「不,不是我,我没有……」
苍白无力的解释连他自己听得都心虚,此时此刻,他已辩无可辩。
「打死这个败类!」
人群中不知谁发出一道怒吼,如同战场上的将军下达了进攻的命令,一群饱读圣贤书的秀才,举人此刻如同一群发了狂的野兽似的,拳脚如雨点般砸在萧鸿桦身上。
萧鸿桦的身躯在疯狂士子们的拳脚下,渐渐萎缩,倒地。
陆文昭向沈全禀报,说萧鸿桦被打至重伤,一生离不开床榻……
而万直也被下了狠手的施刑校尉打断了腿骨,治好也只是个瘸子了。
吏部衙门里。
礼部尚书赵真和沈全则是欢天喜地的一起喝茶。
虽然说对沈全这个锦衣卫不感冒。
可是对方过来解围了。
他也不好立刻赶人走。
「这次有劳指挥使大人了,若是没有大人解围,恐怕这吏部衙门都要被这些目无法纪的家伙拆掉了!」
赵真对着沈全拱了拱手,心里也在暗暗的警惕,这个指挥使还真是够阴逼的,谁要是跟他作对了。
那肯定是十死无生了!
「哈哈,好说好说。赵大人,现在问题已经处理了,该你给我一个答案了。」
沈全从陆文昭手里接过了一份信件,然后放在了桌子上,手按着信封挪了过去。
赵真心里一突,摸着胡须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容,「指挥使大人是准备替何人求官?本官清正廉洁,奉公守法绝不与贪官同流合污!」
「这是你和你家族子嗣的犯罪记录,强抢民女,欺行霸市,强买强卖,吞并军用屯田。赵大人,你以为我需要跟你求官吗?」
沈全不由得嗤笑了起来,表情也变得玩味,搭配他之前阴人的行为,这简直是让人不寒而栗!锦衣卫可不是吃干饭的!
他们蛰伏起来,收起獠牙,隐藏爪子的时候,不代表着他们就没有威胁了!
相反,这种懂得进退,知道什么时候该出击,什么时候该躲避的锦衣卫才是最难以对付的,不是一根筋,也不是愣头青,老江湖老油子!
赵真抚摸胡须的手掌因为惊吓而用力将胡须都扯了下来,疼的他龇牙咧嘴。
看着沈全的冷笑,他想要开口呵斥,却没有一丝的胆量,锦衣卫办事,从来都不会无缘无故。
颤抖着将信封拿起来,里面厚厚的纸张上写着的全是他和他的儿子、孙子、侄子们做的办事,每一件加起来都足以抄家了!
轰隆!
仿佛晴天霹雳一般,明明秀才们冲击衙门的事情被压下来了,赵真理当感到高兴才是。
只是得意过头了,只是稍微的嘲讽了一番锦衣卫,就被当场拿下了,只能说是给脸不要脸了。
「大,大人。」
赵真深呼吸了几下,可是心跳还在加剧,打鼓一般咚咚咚的跳着,「大人有何吩咐,请讲!」
现在说什么都是苍白的语言了,只求沈全的胃口不大,不然他就算是吐血也要完成。
无他,跟身家性命想比,一点点的钱财,身外之物又算得了什么呢!
沈全的右手敲击着桌子,嘴角带着一丝冷笑,「山东各地的知县和知府都不合格,裁撤了他们,把任命状交给我就是了。」
「不行!绝对不行!」
赵真顿时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般,开什么玩笑,那可是整个山东,里面有多少派系的人。
他要是真的这么做了。
那就是得罪人了!
「好,赵大人有骨气。你放心,我会让你亲自看着你的这些下属在教司坊里玩弄你的女眷。」
沈全起身,已经不说话了。
他来就是为了要任命状的……
而对方不给,那也无所谓,拿下吏部尚书,给魏忠贤示好,给他一个拉拢的机会,也是不错的。
一样是可以换来对山东的掌控,山东如今是因为旱灾而导致起义不断,活都活不下去了,反正都是死 ,为什么不拼一拼呢?
赵真手脚冰冷,他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
答应沈全,那么他已经在朝堂之上就会举步维艰……
而且还会得罪自己家族里的人,对自己人下手,也好意思吗?
不用多久,他就会众叛亲离,留在这个位置上也会横死 。
只是他花费了无数心血 ,讨好了无数人才换来的这个位置,已经是顶层人物了,怎么可能舍弃自己的权力。
「指挥使大人慢走,下官就不送了。」
赵真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要去跟其他人接触接触,大家一起发力,也好过他独自承受冤屈。
出了吏部衙门。
沈全把手下的一个镇抚使喊过来,
「许显纯过来。」
一个胖乎乎的男子快步的小跑过来,对着沈全就是九十度的鞠躬,极尽的讨好。
此人便是许显纯,也是魏忠贤找他讨要的一个位置,安排到了北镇抚司当镇抚使,比千户高一级。
「大人,小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