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赶到家中的德里克,便看到了正在换衣服,似乎准备出门的父亲。
“嗯?”
德里克父亲见他回来,眼中似乎有些意外,一开口便是质问的语气:“德里克,告诉我你刚刚去哪里了。”
“没什么,随便逛逛,散散步,就当锻炼身体了。”
“没再去赌马场吧?”德里克父亲问道,“别忘了你可跟我保证过的,再去赌马场就让我打断你的一条腿。”
“瞧您说的。”
德里克嘻嘻笑道:“那去赌马场能有这么快回来吗?怎么着不得几个小时。”
德里克父亲想了想似乎也觉得有些道理,以前这小子出去赌马,那是一天见不着人的,天黑了赌马场关门了,才会晃晃悠悠的从外边回来,搞不好还醉醺醺的,确实不太可能就去这么点时间。
“你也不小了,收收心。”他点点头,叮嘱道,“别整天想着玩,也有点出息。”
“知道了,知道了。”德里克连连点头。
而德里克回家之后,原本看上去打算出门的德里克父亲也没继续出门,而是待在家中不走了。
德里克哪还看不出来,原本就是打算去捉自己的,顿时吓得满身冷汗,直呼走运,心中也对那位叫做昆蒂娜的白裙女子多了几分感激与好奇世间竟然真的有如此奇人,居然能看出人倒霉?
虽然应用面比较狭窄,没法让人大富大贵,但也能避开祸事。
不过德里克不知道的事,他面前正有一个最大最大的倒霉事,就在等着他往下跳。
所谓的骗,最重要的是让人信了。
若要想让人信了你,最起码的就是了解对方的隐私、心理状态,才能骗得对方目瞪口呆通俗点讲,就是先调查对方的个人信息,才好下手。
你的个人隐私被全摸了个底朝天,连你是个大奶控还是萝li控、看本子用的是哪个软件,平时是二次元派还是三次元派都是一清二楚的,你问别人什么那还不是一说一个准?
而德里克却还被蒙在鼓里,以为是别人预言出来的。
于是乎,第二天德里克找了个借口,迫不及待又去了赛马场,又见到了那还在草坪上看马、口中念念有词的白裙少女。
“昆蒂娜小姐,昨天真是多谢了。”
德里克连连道谢:“要不是你,我怕是要被父亲吊起来抽”
“不必谢我,只是顺手。”
昆蒂娜头也不回。
见对方如此冷淡,德里克挠挠头,还是想到老本行,开口道:“昆蒂娜小姐,我看你只是在这看马比赛也是颇为无聊,要不我请客您玩两把,就当是我的谢礼了。”
“不用了,我不赌。”
虽然依旧是冷淡的拒绝,但这回白裙少女却也多解释了两句:“在这赛马场之中,你知道我看的最多的是什么吗?”
“是什么?”
德里克不由好奇问道。
“我最多看到的,就是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身无分文流浪街头的赌马客。”昆蒂娜扫了那些狂热的赌马客一眼,“你说经常看到这些悲惨的画面,我还会有心思赌马吗?”
德里克讪讪一笑:“呵呵,那倒是。”
他貌似也是赌马大军的一员来着,被这么一讲也是挺尴尬的,甚至连原本赌马的兴致都少了几分。
同时德里克也不免有些无语:“昆蒂娜小姐,既然你不赌马,那每天准时来这赛马场又是为什么呢?难道真的只是来看赛马的吗?”
傻孩子,是专门来等你的啊。
昆蒂娜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看了他一眼:“我是拿这些马儿来练习的,毕竟我这预言也是时准时不准的,而且很是模糊。用人练习的话不光难以验证,还搞不好惹人讨厌。”
只是被那么看了一眼。
德里克就有些晕晕乎乎的,有点不知道在哪了。
女人啊,多少祸端因此而起,海伦迷倒众生,纵使不是自愿,依旧引发多场战争,更是有着一场长达十年的特洛伊之战,不知道造成多少伤亡;周幽王为搏美人一笑,烽火戏诸侯,断送江山。
那些历史神话故事之中的英雄人物便是如此,更别提一个二十出头,热血沸腾的青壮年了。
见了昆蒂娜的这一笑,德里克已经连孩子的名字、以及未来在哪所学校读书都想好了,大脑之中仅剩的那点理智,也在激素的分泌之下快速瓦解,并且得出一个言之凿凿的结论。
她为什么对我笑?不对别人笑?
一定是喜欢我!
那么话说回来,昆蒂娜到底为什么笑呢?
“对,就是这样。”
微型耳机之中传来伯德的声音:“再笑一下,让他给你冲个648。”
虽然不知道648是什么,但身为一个打工的工具人,昆蒂娜再次微微一笑,姣好的脸庞上绽放出明媚的笑容:“德里克先生,我突然想玩玩了,帮我买一张648的马票可好?”
“哦,哦。”
德里克迷迷糊糊的跑去买马票,等到掏钱下注时才反应过来,似乎忘记问昆蒂娜想买哪种马票了,于是只好回头再尴尬的跑回去问。
“昆蒂娜小姐想玩哪种的?”他问道。
“买5号赢吧。”
望着草坪,昆蒂娜看似随口的道:“5号马走路的姿势看着就不太行,像是待会会摔一跤的样子。”
“哦哦,5姿不行。”
德里克点点头,随后反应过来,意识到对方这是看到了5号马摔倒的画面,不由呆愣道:“昆蒂娜小姐,既然知道5姿不行,那为什么还要买一个输定了的马?”
“为什么?”
昆蒂娜看了他一眼,颇有深意的道:“因为赢得愈多,便会赢得愈多;赢得愈多,便会愈想要赢。”
“而一步步越赢愈多,便会愈发自信,人也只会压得愈大,最后只会输的愈多——是之赢得愈多,输得愈多,就是这个道理。”
顿了顿,她开口道:“既然如此,那便一开始便不赢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