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冰云芳心一震。
齐天再紧逼一步,嘿嘿一笑:“筏可,你只差百天便可修炼成功,此时要是死了,岂非前功尽弃?真是冤枉啊冤枉!”
看着齐天那双冷酷的双眼,筏可无由地心中一寒,想到若自己一旦战死,便无法修得差了百天即能练成的心功极限。数百年来“菩提心功”从没有人曾达到第十八重天境界,自己能甘心吗?十八重天究竟是什麽滋味?
想到这里,筏可全身一震,慌乱地望向齐天。
这一下,齐天的攻心战术,已经将他的修为招式,统统破解,让他瞬间从一名气势推到顶峰的强者,变成了一个患得患失的可怜虫。
齐天的话,不可谓不毒辣。
冰云叹了一口气,秀丽的脸容掠过一丝惋惜,道:“大师你已经输了,还是回园去吧!”
筏可志气已被夺,能有平时一半的水准已算不错了,若是一般人,就算胆怯了也可拚死一搏,偏偏筏可练的是“心功”,顾名思义,一身功夫就在心志的锻练上,志气被夺就是连魂魄也给人取了,动起手来,不是与送死无疑吗?
齐天的确高明之极,寥寥数语,便击中其中一个超卓的种子高手的弱点,漂漂亮亮、毫不含糊地“收拾”了他。
齐天冷哼一声,正要说话,靳冰云轻轻拉了一下他的袖子,低声道:“看在我的面子上,请你高抬贵手,放过筏可一马吧。我与之之前就认识。”
齐天邪笑道:“你打算怎麽谢我?”
靳冰云两朵红晕飞到娇靥上,低声扭捏道:“一切都听你的,还不行吗?”
筏可忽地仰天大笑起来,道:“贫僧确是输了,输得口服心服。”
齐天淡淡一笑,说不出的从容自若,向靳冰云道:“如果不是你求情,我可不想放过这大和尚,不过现在我打算让这筏可先滚蛋,冰云知道是什麽原因吗?”
躲在柳林内其它种子高手,本要立即现身;可是齐天这两句话,内含玄机,加上又想听听这静斋三百年来首次出世的高手,能否说出令齐天满意的答案,竟使他们打消了原意。
齐天淡淡道:“除了冰云你肯任我予取予求,与其他姐妹一起侍奉我之外,这筏可此时已经道心被破,此生再也无望得窥天道。留下他,也只不过留下了一个可怜虫。其他鼠辈,还不速速给老子滚出来受死?”
筏可敬畏地看了齐天一眼,胸中那口真气终於转浊,沈入林内,消失不见。
不知不觉间,十八种子高手的主动出击,已变得被动非常,完全给齐天控制了气氛和节奏,於此亦可见齐天的非凡手段。虽然放走了筏可,但剩余的17个高手,已经纷纷胆寒了。
一道清朗的声音响自筏可所处柳林的右侧处,道:“靳冰云姑娘不愧静斋得意的弟子,只是道几句话已使小道佩服得五体投地。”
一个笑嘻嘻的,年纪看来也不少,足有四、五十岁,但神情举止却总带点天真单纯味道,一见便惹人好感的胖道人,由林内钻了出来。
这胖道人收起笑脸,但其实板着的脸孔更惹人笑,向着泛舟湖心的齐天和靳冰云遥遥躬身,毕恭毕敬道地:“武当小半道人,参见魔师和靳姑娘。”
比起其它人,他对靳冰云的语气是最尊敬的了。
这边话尾余音犹在,另一边湖岸一排走出三个人来,由左至右,依次是古剑池高手“蕉雨”冷铁心,出云观高手,“翠袖双光”云清,和西宁高手“阳手”沙千里。
齐天倒是在那“翠袖双光”云清的身上,停留了片刻。
这云清在剧情中,乃是被范良极穷追不舍的绝色美人。
齐天一双邪目,定在云清身上。
齐天心中暗暗将这出云观和云清,记在心中,
齐天看也不看剩余的三人,嘴角抹过一阵冷笑,左手桨伸,探入水里轻轻一划,小艇像被人在水裒托着般硬往旁移丈许,同时右手一挥,另一船桨脱手飞出,疾若电光石火般,剌往十丈多外的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