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凉衣第二次见到慕子臣，是在母亲葬礼之后第三天。

　　她穿着一件旧黑裙，头发披散，站在殡仪馆外被冷风吹得发抖。脸上妆没卸干净，眼睛红得像哭了很久。

　　慕子臣隔着人群一眼看见了她。

　　他本不想来。

　　葬礼这种场合他一向不出席，尤其是为那种“插足者”。

　　但叶柔的死太过突然，一场大火、两具焦尸，还有未成年的女儿。他的律师说需要处理收尾事宜，于是他来了。

　　然后就看见她了。

　　她太安静了，站在角落里，看着火化炉吐出最后的灰烬，像一尊冷却的雕像。

　　周围的人都在窃窃私语：“就是她……那个贱人的女儿……”

　　她却一声不吭，连眼泪都没再掉一滴。

　　他不知道为什么没移开眼。

　　她很瘦，皮肤白得近乎透明，像瓷娃娃。眼尾细长，睫毛很黑，整个人是那种你只看一眼就会联想到“安静”、“顺从”、“冷淡”的类型。

　　可他知道——这不是顺从，是压抑，是快要断掉前的静默。

　　她转头的时候，正好对上了他。

　　慕子臣皱了皱眉。他没说话，只是抬了下下巴。

　　“上车。”他说。

　　她没有问为什么，也没有拒绝。

　　她只是看了他两秒，然后点了点头，走进了那辆黑色的宾利。

　　他本来没有想囚禁她的。

　　只是她搬进他家的第二天，就准备离开。

　　“我已经十八岁了，”她说，“我可以照顾自己，不需要你帮忙。”

　　他说不清为什么那句话让他心烦意乱。

　　“你不需要我的帮助？”他慢慢地重复一遍，像是在咀嚼她的话。

　　她点头。

　　他看着她那双漂亮却冷静得过分的眼睛，像一块冰一样压在他胸口。

　　然后他忽然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动作很轻，但她还是僵住了，睫毛颤了一下。

　　那一刻他心跳忽然加快。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动手。他从来不是这种人——

　　但她看起来太冷静了，冷静得让他想摧毁。

　　“你最好搞清楚，你现在属于谁。”

　　他本来不想碰她的。

　　他洁癖很重，从不与女人有过多接触，性事更是干净到几乎禁欲。

　　她眼神湿湿的，嘴唇却抿得死紧，像在忍耐，也像在激怒他。

　　慕子臣盯着她片刻，忽然冷笑一声，俯身靠近她耳边，语气刻薄得几乎尖锐：

　　“你妈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女人，死得不算亏。可你——”

　　“你活着，也只能靠这种方式继续。”

　　她的眼神没变，只是手指轻微攥紧，骨节泛白。

　　“你想离开？”他继续盯着她，声音低沉发哑，“你以为你还能去哪？”

　　她没说话，只是抬起头，缓缓与他对视，眼神空空的，却像是在说：你要的不过就是这样。

　　他忽然伸手，揽住她的腰，把她一把拽近。

　　低头吻她。

　　不是温柔的试探，而是惩罚式的侵占。

　　他的手扣着她后颈，力道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像是在用这个吻逼她臣服。

　　她微微挣了一下，但没挣开。

　　下一秒，他松开她，贴近她耳边，嗓音低哑：

　　“别摆出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叶凉衣。”

　　“你这副样子……看起来就很适合被人收拾。”

　　她轻轻喘息了一下，他才忽然意识到自己手还抓着她的手腕，已经勒出了痕。

　　慕子臣突然有点烦躁。

　　不是因为她顺从，而是因为她太安静了。

　　他从来不碰无趣的女人。但她身上那种死寂之下压着的愤怒，却让他控制不住想进一步撕开她所有的伪装。

　　“你很冷静。”他低声说，像是在挑衅，也像是在试图逼她爆发。

　　她没理他，眼神偏开，像不屑于回应。

　　他眯起眼，转头冷声吩咐助理：

　　“叫医生来。”

　　“从头到脚都查一遍——我要她是干净的。”

　　她终于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平静得近乎嘲讽，唇线紧绷，却一句话都没说。

　　——你恶不恶心。

　　他几乎能听见她眼神里这句话。

　　他笑了，眼神一点点变冷：“你最好明白，这不是你说了算的事。”

　　他转身要走。

　　身后，叶凉衣忽然低声开口，嗓音轻得像一根绷紧的弦：

　　“我要是验出来……不是呢？”

　　慕子臣脚步一顿，语气冰冷：

　　“那你就滚。”

　　“我碰过的东西，别人碰过，我就不要了。”

　　她咬着后槽牙，指节发白，却仍然站得笔直，一动不动。

　　她知道，这不是他给她的选择——

　　这是宣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