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爱丽丝书屋 都市 妻心如刀二:我所相信的爱情

第72章 另一个老公

  我去开车,下楼后,又折回去在厨房拿了一把黑色的德国的陶瓷尖刀。

  那是跟苏琳结婚前,一起在家电城的厨具专柜买厨房品时送的。比一般的菜刀要长要尖,很锐利。

  但是切水果太长了些,平时就放在木质刀架子里面几乎没有用过。德国人的创意我也一直没想明白,这个刀要用来干什么?

  但用来捅人肯定是合适的。

   刀有黑色塑料刀鞘,携带方便。它的刀身是比普通钢制的刀要硬和锋利的陶瓷,只是比钢要脆。捅刺人体普通衣物几乎不会有任何阻碍作用的。

   放进怀里。

   开车到他发的小东门附近,但他再没有回过信息。

   我到在那家餐厅附近找了个地方停车,然后打电话给他,也没接。

   我不知道这个人在搞什么,等待……已经快到十一点了。

  外面的人多起来了。

   那个家伙居然一直没有出现也没有再回复过我信息,一切像一个低劣的恶作剧。

  11点半的时候。

  公司的老组长发来信息,问我上班的事。说现在正在检查。我只好在车上回复说,家里遇上了点事。

  又给上司打电话说,我家里确实遇到事了。我之前准备好了一套说辞,想要解释的时候。上司反而安慰我说,“那你就好好休息一下吧。”

  我感觉确实挺抱歉的。这段时间正是他升职考核最重要的时候,我虽然不在乎,但他却一直加班在努力。而部门的很多工作我一走了别人替代不了,等于我一个人在拉低整个团队的进度。在这种关键时刻掉链子,真的很不应该。

  上司,“家里有事就好好处理,家和万事兴。”

  我,“啊,是的。我老家的房子……”前面路口有好多交警在查车牌,外面的行人很多。

  上司,“好了,不用详细说这些了。如果不是严重的事,你应该不会在这种时候请假的。这一年你也没请什么假,我给人事那边打个招呼,你好好休息两天吧。年青人,未来的路还长,也别太压制自己。”

  

  突然很感动,觉得这辈子跟这种上司干,也是值得的吧……

  我一直在等张崇发信息给我。一直在开车在小东门和王家咀附近游荡。问题是,他一直没再发信息给我。跟人间蒸发了一样……

  下午五点,我像在找一个明明收藏得非常清楚,却突然就死活找不到了的物件,团团转却又无法可想。

  手机响的时候是个陌生号,我以为是张崇接通了,“老公,晚上想吃什么?”苏琳的声音,她显然是下班了。

  我在车潮中,一时的不知道要表达些什么,“没什么想吃的,晚上我可能要加班,回不来。”

  她沉默了几秒说,“老公,别让自己太辛苦了。对了,妈妈今天给我打电话说这两天要降温。”

  

  “我知道了。”

  她叹了口气说,“疫情蛮重的。家里老舅妈也过世了,妈妈说她替我们去把人情送了。”

  丈母娘之前倒是没跟我说赶人情的事情。苏琳是家里的独女,如果是比较重要的亲戚,估计我们还是要自己去赶这个人情比较好。只能说有些叹息和无奈。

   她,“你们公司加班的地方有床吗,晚上别感冒了。要我送衣服给你吗?”

  “有床的……不用了。”

  傍晚下了很大的雨。我没有回去,一直在开着车到处转,跟个幽灵一样。

   张崇一直没有回复我信息,像一种故意的愚弄。那张讨厌的嘴脸似乎就在眼前。

  因为没吃饭,临夜的降温让我的手指有种发僵的不自如感。

  我在想他是不是知道了苏琳跟我的关系?如果是他知道了,肯定是要躲着我的……。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怎么知道的?脑子里一直有各种各样的想法在来回的冲撞着不休不止的。我心里一直在反复的这样想,越想越恨。

  不管怎么样捅死他吧!

   车在雨中无人的马路上开得很快。

  从中南路往中南加油站那边去的时候,人行道上,有个穿蓝色雨披骑电动车的人正在过马路,可能视线不好,他也没开车灯。等我看到他的时候已经跟我的车头非常近了。

  我本能的刹车,他急忙的向车道中间的护栏偏移,最后连人带车倒在护栏上……

  我的车冲出去老远,打着滑刹了好长一段,才斜停在马路牙子旁边。

  那个骑电动车的骂了几句就骑着车走了。

  外面只能听到雨刷咯吱咯吱的扫动声。

  我心惊肉跳的趴在方向盘上,好久不能平息。忽然能理解新闻中那些被现实打击得怒到了极点,可没有去找那些让他们的生活坏到极点的上等人,却向普通无辜者行凶的心态——怨怒、失智,连一秒都不想等。我刚刚居然也有这种心……

  我靠在椅背上,喘息了小一会儿。觉得还是休息一下吧,平缓一下情绪。张崇如果真的知道了我是苏琳的老公,肯定会躲起来。而我要找到它,是肯定要花一些时间的。

  冤有头债有主,就算真的要死,我也不应该去胡乱的攻击与这件事根本无关的无辜者。

  不想回家。

   思考了一下,最后还是开车去了公司。

  从公司大门的保安处拐进停车场,忽然有种心安的本能反应。

  有些可笑,这么些年,两点一线的工作和生活。最终当我无处可去的时候,居然只能去公司办公楼这个平时最无聊的地方呆着。

  

  ……

  八点四十多,苏琳从家里打电话来的时候,我正在员工休息区的小房间里。

  “老公,你生气了?哪边冷不冷?温度降下来了,要不要我给你送衣服到公司里?我过来陪你,好不好?”

  我只是回答了一下不用,这边很忙,我敷衍着把电话挂了。再聊些什么,也没有意义了。

  公司有员工加班睡觉的区域。中央空调挺好的,不会冷。

  休息房间,小小的像个棺材,我一动不动的躺在单人床上,关了灯觉得一切也挺好的。

  或许人可以不用下班,永远上班,永远工作,公司给买养老保险,公司交社保,交医疗保险,到死了还能用上班的钱给自己买块墓地,还能明码标价……

  ……

  不知道是怎么睡着的。第二天早上起来时,浑身的酸痛,睡了一晚却有种完全没睡的疲惫感,头有几百斤那么重的感觉。

  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看手机信息,虽然我也知道那个逼养的,早上不会起那么早的。这个逼东西是从来不会起早的。

  但还是看了一遍——确实什么消息都没有。

  像突然死了一样。

  我坐在公司食堂吃早饭。清水小米粥安慰了饿了许久的胃肠。

  一边吃饭一边在很多过去的同学群里翻看,试图找到张崇留下的什么信息线索,没有什么有用的。他的个人页面上也没有什么更新内容。

  什么都没有。

  因为所有的信息都没有找到,所以最终的请了假的我。居然开始在公司上班。

  上司看到我的时候,还专门到办公室门口跟我打招呼,临走时挥了挥拳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一定认为我是为了他的升职考评才放弃假期回来工作的。

  ……

  下午四点的时候,我正在处理表格,手机忽然嘀!收到了一个短信息。到这时为止,我已经对于收到信息之类的事情脱敏了。所以把报表先交上去了才去看。

  而让我意外的是,这次是张崇的信息。

  “哥,我在第二人民医院,能借点钱我吗?”

  窗外的天空还是阴沉的,说不出的莫名其妙……

  它在医院?

  

  ……

  第二人民医院。

  停了车,我绕了好大的一圈才找到住院部。

  一楼大厅的护士站那里正有个男医生站着在看手中的病历。我跟柜台里的一个胖胖的女护士报了张崇的名字,她一查说,“病人在九楼41病房。”

  “谢谢。”

  要走的时候,她跟着问了句,“他的急救费和手术费4300元还没有支付。您是患者的家人吗?”

  这句话惊动了旁边站着的那个中年眼镜医生,那人剃着跟非洲黑人一样短发,听到了敏感词一样,立即探身来看护士电脑上的信息,再抬头问,“你是他家里人?”

  

  我,“不是,就是初中同学。”

  那医生玻璃镜片后的眼中立即表现出失望的神色。我知道国家对于急救是有强制规定的,医院对紧急病人必须采取紧急措施进行诊治,不能拒绝病人。

  但最终能不能收到医疗费,却成了问题(各大医院每年救助的这种病人而无法收回的医院费是个相当巨大的坏账)。

  它被急救了?因为什么?——马上中风?我瞬间脑中闪过的就是这个想法,心情忽然又变得很糟……

  我转身准备去九楼。

  那名医生在后面说,“我正好也要去检查病人。”

   两人一起进电梯,他主动帮我按楼层。

  虽然我说了只是初中同学,但那位眼镜医生还是十分热情的跟我聊天(有种再努力一把的感觉)。

   我,“我是刚刚收到它的短信,说它进医院了。它具体是什么情况呢?”我在猜它是不是干多了一类的,当场脱水了什么的,也立即就想到了苏琳……

  医生站直了靠在金属的电梯壁上在作着肩颈操,摇头脑袋说,“手脚外伤性肌腱完全断裂伤。伤势比较严重,已进行了清创缝合。”

  他接着说,“这是医学上的说法,你可以理解为被挑断了手筯和脚筯。”

  我有点蒙,它被人拿刀弄了?

  电梯里安静了几秒,我问,“这种伤严重吗?”

  

  他有种不理解的抬头看我,“如果恢复7成就是9级伤残,只恢复了4成是7级伤残……”他可能想不明白我想问什么。

  就又补充了一句,“他的伤口很平整,是被人为割伤的。那种保险公司不会赔的。”

  我,“只是问一下。我不是他家里人,保险公司赔钱不会给我的。”

  

  那医生似是想到了什么烦事,没作操了,重重叹了口气又靠到墙壁上站直了。

  医生,“他伤势比较特殊,恢复过程会很漫长和复杂。后续的治疗如果不能跟上,恐怕是很难有好的恢复……”

  电梯到站后,那医生出来跟我指路说,“我要去检查别的病人,他在走廊哪边的41号病房。麻烦尽快帮他联系他的家人,医院也没有那么多资源一直这样耗下去。”

  我只能点头,“好的,我会的。”

  ……

   张崇住的是个多人病房,但只有它一个病人在里面。没有鲜花没有果篮。

  它桌前只放着一个廉价的饭盒子。因为手脚都被上了夹板也不能用力,有个护士在喂它吃稀饭。

   如果是平时,它可能会调侃一下那淡粉衣护士的胸大。这时却一脸土灰的似乎什么精神都没有,眼袋很重,像一下子苍老了几十岁变成了一个老头儿一样。

   看到我,它眼睛亮了一下,又迅速的黯淡下去了,“你来了……”

  我怀里抱着那柄菜刀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它,“……被人砍了……”说话间它身体有种发抖,一阵阵的像神经病一样的痉挛感。这人从小就胆小,这件事恐怕是给它留下了不小的心理创伤。

  旁边的护士这时事作完了就端着托盘出去了。

  “我、我昨天准备约你吃饭。起来后,刚把门打开,就被几个人堵回屋里了……”

   它喘气很严重,手腕已经止血了,但此时似乎激动了,那纱布有种血在泛红的渗透感。

  “知道是什么人作的吗?”我手搭在他床边的架子上,看着它。

  “你跟我打赌的那个女的!!是她老公干的。她老公是个混黑道的,带了好多人来……”

  “哪个女的?”我有点奇了。

  “就是那个,你让我打赌,追的那个女的。”它的眼睛看着我,在头部的白纱布的包裹下像个木乃伊,语气笃定。

  

  “那个……?!”

  

  “就是,叫苏琳,对,她叫苏琳。”

  他在床上有点瑟缩,似乎很冷,“就是那个叫苏琳的老公,他带人堵我家里干的。”

  我愣了。

  苏琳的老公?

  不是我吗?

  她还有个老公?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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