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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那你能给我一个吻吗

邪神之影 无常马 2604 2025-03-12 19:08

  这东西看起来是盯上他了,塞萨尔想。

  塞萨尔斟酌起了利害。“我要北上去古拉尔要塞抵抗帝国军队,顺带,还要防备更多像你一样狂暴的野兽人族群南下过境。”他说,“要是你期待我们今后的重逢,你可以给我一些祝福和意见,纳乌佐格。”

  “祝福?意见?你可真会若无其事谈条件,人类。”纳乌佐格面目狰狞,“你和莱戈修斯也真像是同一种东西。”

  “你不觉得这恰好意味着同类相斥吗?”塞萨尔说的若无其事,“莱戈修斯本来想蛊惑我戴上王冠,它给出的条件好的难以置信,但我还是拒绝了。我觉得它和它提出的一切引诱都不可信。”

  纳乌佐格点点头,“那好吧,食尸者会从你们这条路南下,若你真想抵抗南下的族群,那支带着血肉魔像四处补充战争燃料的部族就是最大的威胁。我等的献祭对凡俗中人要求不多,至少和它们相比不值一提。此外——”它把视线扫向城镇北方,“北方那座要塞里拥挤着大量复杂的恶念,恐怕不是个好去处。你若想立足,一场血腥的杀戮必不可少。”

  ......

  塞萨尔曾一度以为自己不会生病了,也不会像刚逃出诺伊恩的城堡一样半死不活瘫痪在床了,但现在,他确实和在诺伊恩的狗坑区别不大。他的情况相比那时会稍好一些,但好不了太多。荒原的旅途他找了处洞窟当作巢穴,瘫痪在里头半死不活,白昼的行军他也在马车里蜷着。

  他知道自己可以自行恢复,不希望麻烦其他人,但在痊愈期间,还是有人过来轮流照顾他。最初照顾他的是阿尔蒂尼雅,她怀着莫名的兴致不许他伸胳膊,甚至不许他挪动身子,就那么安分躺着,接受她送来的食物。如今回想起来,塞萨尔觉得皇女一度想把自己绑在睡席上,四肢都要死死固定住。接下来,照顾他的人换成了由戴安娜代劳补充了灵魂和生命的菲尔丝,但没过多久,她又瘫了回去,就像发条转完的机械时钟。

  到了他觉得自己可以自行吃饭的那天,戴安娜过来了,她由于在荒原代劳塞萨尔的职责而精神疲倦。塞萨尔站起身,接过她拿来的餐盘。

  见他站了起来,戴安娜叹口气,说:“恢复的不错,塞萨尔,不过很不巧,你自认无法取代的职责已经由我代劳完成了。”

  “真是了不起,大小姐。”

  “当然了不起,”她说得若无其事,“这是我从小就习以为常的事情。过我曾带着很多年轻的法师在荒原中行走,给他们解释古老的禁忌和规则,受人敬重。可惜到后来,所有敬重都随着学派的决定化为乌有了。”

  “这么说,你本来会在依翠丝拥有崇高的地位和广泛的人望。”塞萨尔说。

  “理所当然的事情。”戴安娜莞尔一笑,“不过,我已经离开依翠丝很久了,这支军队如今还没稳固下来,别让我再换一个地方立足就行。”

  塞萨尔拿着手里的餐盘去取坐垫。

  “你站起来似乎还很困难。”她端详着他说。

  “能站起来就已经没事了。”塞萨尔回说道。

  她碰到了他的胳膊,姿态颇难得一见,没有公主殿下要求他平稳躺好连手都不许伸的强势,也没无貌者那样百依百顺。“你的身子还在晃,塞萨尔。”她说,“虽然弥补了伤势,但还是很虚弱,你必须清楚这一点,而不是看到别人有点儿疲倦就忘乎所以。你已经在床上和马车上躺了好几天,现在再躺几天,也不会有大碍。”

  “阿雅前两天的态度像是要把我绑在床上,后来她连话都不许我说,在那一个劲讲卡萨尔帝国的历史和文化讲到我完全睡死过去。菲尔丝刚把餐盘端过来就不清醒了,跟发条没上好似的,你看着也很像是要......”

  “好吧,”戴安娜眉毛跳了一下,“在你抱怨我代劳的工作没做到位之前,我就坐下来跟你聊一会儿,但你还是得躺下去,——我请你继续上床躺着。”

  等戴安娜扶着他躺回去,塞萨尔说他不想说话,只想听她说,于是她眉毛又忍不住跳了一下。

  “我刚查到了一些食尸者的历史记述,”她开口说,“这支野兽人族群就像雇佣兵一样以战场为家,只要有战争和冲突,它们的帐篷搭在哪里都无所谓。座狼人是明确能和其它生灵共存的野兽人族群,是一群深居森林的狩猎者。但是,食尸者不是乡野猎人,它们不狩猎,它们是在补充那些血肉魔像的燃料,就像人类挖矿和伐木一样。”

  “把生灵的血肉和灵魂视为燃料?”

  “是的,纳乌佐格那场祭祀是为了唤它来到现世,萨满为此摧毁了一座城镇和沿途的村庄。事实上,它们沿途造成的破坏还比不过附近一支驻军对自己治下城镇造成的破坏,但若换成食尸者,它们会像开掘矿脉一样采掘生灵,一部分用来充当燃料,另一部分造出更多血肉魔像。于是,它们需要的燃料也会越来越多。”

  “我听得脑袋要炸了。”塞萨尔说,“要不我们换个其它事说吧。”

  “今后,你还是要考虑怎么对付它们,”戴安娜说,“虽然有情报说食尸者造成的伤亡太过惨重,帝国军队不得不阻拦它们的路线,但我觉得,只要宰相意识到它们的去向,帝国方就不会付出更多牺牲继续阻拦了。卡萨尔帝国现在的局面很微妙,若有一方在继位者之战以外的战事里损伤惨重,他们就会觉得自己在真正重要的战事里产生了重大危机。”

  “真是现实。”塞萨尔说。

  “说到现实的部分,请给我看看你的伤势,塞萨尔,我要评估你什么时候可以起来。”

  他拉开衣扣,给她看从自己的咽喉往下延伸到腹部的巨大撕裂伤,其中弥漫着少许雾状的阴影。

  “这伤口看着就像连接着另一个世界.......”戴安娜迟疑着说,她伸手从伤痕边缘抚过,“你为什么总是能从诅咒中挣扎出来?我真是无法理解.......”塞萨尔还没反应过来,她忽然不说话了,前一刻还在轻抚他的皮肤裂痕,后一刻就不着痕迹地收起了手。“应该快好了。”她说。

  “我有个问题,”塞萨尔忽然开口,“理论上来说,不该是狗子来负责这事吗?为什么她从没来过?”

  “我认为,”戴安娜端详着他,斟酌语气,“倘若放无貌者过来,在帐篷里会因为她的天性发生一些我们都不想看到的......会影响你痊愈的事情。”

  “你对我的人格没有信心?”

  “在其它各个方面都有,但在这方面没有。”

  “饱受创伤的灵魂需要亲吻才能安抚,我认为——”塞萨尔开口申辩。

  “不行,无貌者现在不能过来,我也不觉得你会只满足于一个吻。”戴安娜否认说,“你最经受不了考验的就是这部分。你这道撕裂伤已经够夸张了,我可不想第二天看到它延伸到了大腿根。”

  “那你能给我一个吻吗,戴安娜?”

  “嗯.......嗯?”她眼睛睁大了,“你在若无其事地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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