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光英这部电影的名字也已经想好了,就叫《上海假日》,里面除了那个和他比较类似的女猪脚一样,自然也有配角,其中一个配角她也想好了,是一位与资本家们打得火热的女二代,当然了,这不是影射北京那一位的女儿,而是因为现在这样的人不少。
这些人搞得都是无本生意,香港好些贸易公司就是这些人开办的,最普遍的办法就是赚取佣金,帮着内外企业搭线,赚到佣金,一般少的五个点,多的十个点以上,如此一来出口企业赚不到多少钱,进口企业往往多了很多成本。
这些还算好的,还有一些人号称拿到了订单,从国有企业赊欠货物,然后对外出口,赚到了钱归了自己,而国有企业什么时候能回款就要看运气了,人品好的能够按照协议给钱,人品不好的拖个一两年的常有的事。
更夸张的是,还有人做起了走私犯的保护伞,在这一波突如其来的清理中,确实有人倒了霉,但也有背景很硬的公子提前收手,把公司都关了,怎么可能那么巧合,事先不知道是不可能的。
相比较这些种种,张一思真得非常老实了,她的公司设计的衣服化妆品什么的确实贵,但毕竟是愿者上钩,并没有强迫别人购买,而且在审美眼光很高的孙光英看来,那些衣服化妆品搞得确实还行,可见也是下了一番苦功夫的。
再加上张一思也被香港媒体评头论足,南洋甚至还有报纸嘲笑她恨嫁,所以同样深受其害的孙光英多少有一些同病相怜的感觉,她认为两人都比较倒霉。
孙光英之所以想起搞这个反角,也跟受了那些人的气有关,竟然打着看望她的旗号,跟她炫耀自己做了董事长、总经理,然后很同情的看着她,你竟然给什么邵氏打工,我们这样的人还给人打工?
受了气之后,孙光英自然要想办法报复回来,她就不是吃亏的人,她这才了解到这些东西,她十分吃惊,询问吴冠生同志,这些人这么乱来,您都这么看着?没想到吴冠生同志竟然说她不懂!
有什么不懂的,不就是西游记吗?没背景的妖怪要么抓走,要么一棍子打死,等到遇到有背景的妖怪,孙悟空要打了,背后的人就冒出来,来一句,“大圣且慢……”
所以孙光英准备剧本时,心中充满了豪情,别人不敢批评,我就敢批评,有什么不能说的,那位不是强调实事求是吗?他要是干预,不让我拍,我就直接找到中南海当面质问!
孙光英不仅有背景,她早年在上海滩拍过电影,人脉毫无问题,不过她那个剧本看着是不错,但那个配角的设置太让人不安了,所以好几个人都劝她修改一番,但她就是不同意。
孙光英这样的重量级二代跑到上海,上海市一把手马冀自然早就知道了,十大前后,围绕着上海一把手的争论非常大,虽然谁都挡不住谷雨同志的决心,马冀还是做了一把手,但马冀的中央局委员却变成了候补委员,所以他的压力也是非常大的。
为了证明自己,马冀上任之后十分拼命,发誓要让上海的工业更上一层楼,让中央满意,一些高级干部的亲属不是很规矩,影响到一些企业的发展,他当然知情,而且很早就知道,这些破事在侯逸文主政期间比较明显。
秦总短暂任期内,党内都知道他的脾气,没人敢折腾,不过他刚刚上任,就有一群苍蝇跑了过来,有些直接打着自家老头子的旗号,甚至于找到了市委第二枢机蔡政委说话。
对于下面的企业上报,马冀并没有任何反应,也安抚了一番气急败坏,说在试点区如此,到了上海还是这样的孙运璇不要那么着急,告诉他静观其变,把中央交代的各项工作做好,别以为谷枢机有牵挂,张一思同志身上是有使命的,而且是带动了国家发展,完全是两码事……
马冀很清楚,他是谷枢机直接提拔的,很多同志并不满意,对他甚至是攻击不断,既然你们搞我,我何必对你们客气,希望你们的子女也和你们一样干干净净。
谷枢机要用新人你们不乐意,想尽办法阻拦,他好好的中央局委员,硬生生变成候补委员,每每想起,马冀心里都在滴血,他已经五十岁,不年青了!
党和国家的元老又如何?元帅上将、中顾委委员、常委又如何?你们都已经退下了,就应该识趣一些,真以为自己还在台上,可以为所欲为吗?
这些年国内一会三反,一会严打,一会整党,事情都没听过,但中央自始至终就没碰过香港的那些贸易公司,真以为中央不知道吗?
谷枢机的意思实际上很清楚,你们老老实实退下来,你们的子女捞一些,权当是杯酒释兵权了,这一点中央高层应该是有共识的。
在十大召开前夕,谷枢机刻意收拾了好几个人,此前还特意说干部子弟办企业的几条规定,意思很明显,搞到了钱,完成了初步积累后,接下来要安心发展搞企业,不要再乱来了,真以为谷枢机纵容张一思经商那么简单,这明显是在安抚人呀!
可现在十大结束了,还是有一些人不知道收敛,过去是想着杯酒释兵权,现在这些人兵权都没了,还嘚瑟,那就是找死了,既然你们想死,那就怨不得我踩着你们上位了!
这些年,马冀把该记的账都记下来,准备在谷枢机发动时来一个助攻,到时候肯定是一桩大案,如此就可以让一批人失去话语权,谷枢机应该是这个意思。
所以当他获悉孙光英计划拍这样一部电影后,马冀如获至宝,这是一个机会,非常好的机会,一旦孙光英这部电影拍出来,对外上映,在香港坐镇的吴冠生同志就没有选择,他是什么人,别人不知道,马冀这个上海一把手是知道的,温文尔雅是表面,一旦牵连到他,他下手狠辣的很!
马冀手里有一本账,他相信在香港坐镇的吴冠生同志手里也有一本账,只是他没拿出来罢了,一旦孙光英捅破了这层窗户纸,他不卖力也得卖力了!
不过马冀也是聪明人,他不能公开出面,想来想去,他就想到了王科穆同志,向他汇报了孙光英想拍那部电影的事情,王科穆同志听完,沉思片刻,然后在桌子上划了一条线,“下不为例!”
说完,王科穆同志站起身就要离开,马冀连忙把他拉住,“王校长,您别急呀!”
王科穆同志很不高兴的斥责道,“你要想做一些事情,就一定要有担当,你耍这种小聪明,别想长久!”
“王校长,我是真想做一些事,可您也知道,我这个第一枢机本身就不稳当,若是打草惊蛇,反而不好,而孙光英同志的脾气也不是很好,她未必能够很好的配合!”
“要不是知道这些,我会说下不为例吗?”王科穆在上海怎么可能是简单的一个上海大学校长那么简单,他可以直接联系谷雨,看到表现出色的同志,他也可以给谷雨推荐。
马冀能够崛起,谷雨自然也咨询过他的意见,王科穆同志说过自己的观察,马冀是一个非常负责的同志,看看他长相就知道了,多年劳心劳力,人异常苍老,不到50岁的年纪就秃顶驼背,看起来跟70岁的老者一般。
但王科穆同时认为马冀这个人在政治上多多少少有一些不坚定,他可以很好地执行工作,但能不能做好一把手就说不定了。
王科穆本来以为谷雨同志会派一个资历深厚的同志担任上海一把手,但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然强硬推动马冀,现在马冀这个毛病又一次暴露出来,他想收拾一些人,却想躲在后面,把他和吴冠生同志当枪使,真以为别人是傻子吗?
虽然王科穆同志也知道马冀的想法是对的,但他这种操作风格很明显是投机派的做法,这样的人在上海,虽然谷枢机的决策会得到很好地执行,但这样的人处在高层反而不好,很容易败坏党的风气。
所以他虽然答应了马冀的要求,让孙光英把她的电影公司办在上海大学搞的孵化园,并支撑她拍好电影,但也教训了马冀一番,别把投机派那一套搞到他的头上,要不是为了党的事业,他才不会买马冀的账。
与此同时,王科穆同志也把发生的这一切写了一封信给谷雨,同时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对马冀同志或许是一位出色的执行者,但他性格上的缺陷也很明显,建议中央慎重考虑对他的使用……
收到王科穆同志那封信时,谷雨已经在北京,看完之后,他摇摇头,马冀是什么人,他当然知道,但越是知道他是什么人,谷雨越要用他,上海的政治和经济地位太重要了,要真正是那种政治上很坚定的人,反而容易出事,他不需要一个强悍的上海第一枢机。
谷雨想起了孙光英,没想到这个丫头还有这么一手,那就让她好好发挥,等她的电影造成了影响力后,再乘机收拾一些人,就让老吴抓总!
谷雨很清楚,前世九十年代的经济困难,除了地方大搞项目,造成的各种亏空以外,也跟各位公子哥姑奶奶们的折腾有关,他也知道一些事难以避免,所以他不得不开口子立规矩,希望一些有想法的人在完成原始积累后,可以安安心心搞一搞建设。
在谷雨看来,要想真正有影响力,还得办厂子,他们有政治上的影响力,资金也不缺乏,好好办厂,稳扎稳打进行,成为某一领域的领头羊不是没可能,前世那个搞核磁共振的企业不就搞得非常好吗?
那种东一榔头西一棒,除了搞了一些钱,惹得人人痛恨,最典型的不就是某个保险吗?看着跟滚雪球一样,但最后是什么结局?
这些货色怎么就不明白呢,既然非要赚快钱,那就要收拾,把他们打老实,如此坚持不懈搞个几十年,就算不能扭转风气,也应该培养一些个像样的!
想到这里,谷雨给张一思打了一个电话,过了一会,张一思接了电话,谷雨开门见山的说道,“今晚我有空,你把那个小王带过来,女儿不争气,只能老子出马了!”
张一思脸立刻脸颊发烫,不过她还是点点头,张一思兴高采烈的前往梦想电子公司,此时此刻,张一思并不知道她的小王现在非常忙碌。
张一思只能搞来钱,至于这些钱怎么花出去,张一思不知道,谷雨也不知道,他唯一的要求就是尝试集成电路在民用领域的使用,不过他们不知道,还是有人知道的。
在中科大一大批技术专家的指导下,中科大和张一思合作创办的梦想电子公司迅速选择了集体电路运算放大器作为突破方向,而且专攻民用需求。
此前美国哥伦比亚大学的研究人员勒伯·朱利发明了真空管运算放大器,其后又陆续出现了锗晶体管运算放大器和硅晶体管运算放大器。
中国也跟在美国后面不断研发,投入了巨大的精力,不过不管是真空管运算放大器,还是其后研发的晶体管运算放大器都不怎么样,但即便如此,中电总公司的投入还是相当大。
集成运算放大器主要的功能是放大电压信号,它可以将微弱的输入信号放大成为符合实际需要的信号大小,同时也可以对信号进行滤波、积分、微分等操作。
例如将温度、压力等物理信号转换为电信号,并且将这些微弱信号放大到足以进行后续处理的电平,运算放大器还可以用于滤波器、振荡器、稳压器等各种电路中,具有非常广泛的应用范围,最典型的就是近炸引信,里面就用到了美国在四十年代研发的真空管运算放大器。
中电总公司属于军用系统,自了解到近炸引信这种神器后,一直都在想办法突破,不过十几年下来,还是搞不定,不仅仅中国搞不定,苏俄实际上也没有搞定,两家遇到的最大麻烦就是电子管抗震问题,你实验室生产一些可以,但大规模工业化,而且还是低成本的生产,一直搞不定。
不过随着晶体管技术和集成电路技术取得突破后,中国自然直接跳过了电子管,中电总公司把大量的精力用于这些新型引信的开发,而民用领域的研发多少有些顾不上,所以谷雨要求集成电路民用化,大家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运算放大器,这玩意民用需求太大了!
不过这种第一代模电要想搞出来,可以说难度巨大,但中科大电子系拥有无数聪明人,而且是无比努力的聪明人,他们一边学习十分有限的知识,一边挖空心思搞各种设计,一边不断的进行各种思想的碰撞,而随着思想的不断碰撞,这些大学生或者刚刚毕业没有多久的年青人终于拿出了第一个实验室产品。
经过一番测试后,大家伙觉得效果还行,不过这个运算放大器有着奇怪的电源电压、低输入/输出摆幅、低增益和其他奇怪的特性,所以只能是还行,但好评是算不上的。
不过毕竟是实验室产品,接下来还可以进行不断地改进,所以中科大电子系的师生们初步测试之后,对这个突破还是十分满意的,不过测试之后,过来参观的师生们也提出了一系列改进想法,要想真正可以商用,还有很多路要走。
正在年青人们进行讨论时,穿着漂漂亮亮的张一思快步跑了进来,王德明的同学轻轻碰了碰他,王德明猝不及防,哎呀一声,身体侧了侧,不过就在这瞬间,他脑海中灵光乍现,大喊道,“我明白了,可以这么做!”
大家伙被吓了一大跳,他同学无奈得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这家伙在感情上真是木讷,真是白长了一副好皮囊了,明明可以做小白脸,却偏偏跟我们这些人挤在一起,而且我们这些人还真比不上他,脸蛋比不过,脑袋也比不过,也就不奇怪二公主对他如此追着不放了!
刚刚进口的张一思听到王德明的大叫,莫名其妙的问道,“德明,你明白什么了?”
王德明并没有回答,快步走到黑板上,拿起粉刷,把黑板上的电路擦了一部分,然后迅速画了起来,大家伙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王德明身上,张一思想了想,也就没再说话,找了一个犄角的位置停下来,她知道这些疯子一旦讨论起来,她要是不懂瞎说话,被一阵训斥都是有可能的。
不过张一思想不到的是,这帮人一旦讨论起来就没完没了,半个小时过去了,大家在讨论了;一个小时过去,大家还在讨论;两个小时过去的,竟然还在讨论,看起来一个个兴高采烈,难不成他们搞得那个什么运算扩大器有突破了?
张一思终于有些忍不住了,她想了想,慢步走了出来,她来到了隔壁自己的办公室,迅速拿出了纸笔,然后再次回到实验室,看到还在热烈讨论中的大学生们,她也迅速画了出来。
当然了,主角还是她的小王,她是谷雨的女儿,她和母亲、大姐骨子里都一样,都喜欢那种成功的男人,而成功过的男人必然是疯狂的,他们总是没日没夜的干……
眼看着天色将黑,想了想,张一思给父亲打了一个电话,“他们似乎找到了灵感,正在疯狂的讨论中,我听不懂,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你今天看不到小王了!”
本来张一思还以为谷雨会生气,没想到谷雨笑着说道,“科学家就是这样,让他们讨论吧,你给他们准备一些好吃好喝的,今天他们或许会熬夜!”
张一思若有所思,“爸爸,你觉得他们真得会成功吗?”
“你对自己挑选的男人就这么没有信心吗?”
“我有信心,可又觉得不可思议,他们中最大的不过25岁,最小的20岁刚出头,大学还没有必要,一群大学生若是真得拿出了一个商用产品,那些教授博士研究员都在干什么?”
谷雨笑着说道,“人一生最有活力的时候就是二三十岁,而他们研究的又是极其前沿的领域,不管是老人,还是年青人事实上都处在比较相似的起跑线上!”
“爸爸,你是在间接自吹自擂吧,25岁取得革命的重大突破并领导全党,三十岁不到就获得了革命的胜利,三十七岁就率领中国成为五大国之一!”
“你就当我自吹自擂吧,现在我反而觉得自己有些老了,总是担心这个,顾虑那个,以前反而没有这些感觉,那个时候不行就干,不管好坏,先干再说!”
“哈哈,怪不得你要找接班人,可你的接班人现在怎么也有四十了,也不年青了!”
“治大国如煎小鲜,过去是没办法,不大破大立不行,现在总体形势还不错,自然还是稳一点好,可搞科研和治国不一样,反而是年青时更容易出成果,一思,你既然喜欢上一个有极大潜力,会获得事业成功的男人,而不仅仅是一个美丽的皮囊,就不能太过儿女情长!”
“爸,我知道了!”
电话那头,张一思放下了电话,谷雨心情很好,小王这帮年青人这么热烈的讨论,恰恰说明他们肚子里是真有货,若是梦想电子真得能够搞出中国第一个商用IC,那意义就不一样了,这就意味着中国与欧美处在同一起跑线。
模拟集成电路对制程的要求没有那么苛刻,使用范围广泛,各行各业都可以用到,而且模拟芯片使用的时间比较漫长,所以这一块的企业寿命比较长,最典型的就是德州仪器。
在中国家用电器工业即将爆发的前夜,商用IC取得突破,必然会相辅相成,带动多个商用IC企业崛起,而商用IC企业的崛起,也必然带动整个半导体产业链的发展。
未来再加上计算器、游戏机、个人电脑和通讯工业的发展,中国就将大踏步的迈向信息时代,到九十年代和美国平分秋色的希望是很大的,那个时候搞不好他还活着,若是可以活着看到这一天,那该是多么美好呀!
高兴的谷雨甚至都没有在意朝鲜发生的种种,不就是朝鲜新一轮抗议开始吗?哪怕李承晚被赶下台也没什么,好好观察何济世是怎么处理的,若是真搞得不错,那就继续给他机会,来朝鲜来历练一个可能的接班人,很值得!
不过此时的谷雨并没有注意到不仅仅科学研究有连锁效应,政治也有连锁效应,朝鲜新一轮变动,不仅直接动摇了在南越维持秩序的朝鲜雇佣军的士气,还进一步鼓舞了南越民众抗争的决心。
由于吴廷艳的黑暗统治,南越很多革命者转移到了柬埔寨,这也不奇怪,中国虽然对柬埔寨的影响力不小,但毕竟是间接影响,不可能直接统治。
而柬埔寨作为中国重点打造的招牌,这些年也得到了不少的投资,加之柬埔寨的人口并不多,所以柬埔寨这些年的生活水平有了明显提升,对南越的吸引力巨大,不少南越群众就跑到柬埔寨工作,而柬埔寨也并不阻拦,都是佛教徒,文化很接近。
这些南越革命者在柬埔寨有一定的社会基础,也有掩护,在排除了比较极端的印支共残余分子影响力之后,决定联合起来,建立了一个以南越中下阶层为主要支持力量的新组织南越人民党。
在此前连续的挫折之后,南越各个反吴力量已经充分认识到问题的严峻性,要想倒吴成功,就必须让头顶上的庞然大物放心。
现在任何想挑战中国的想法都是幻想,中国正处在高速发展期,力量越来越强大,压根无法抵抗,而这样的日子最起码要持续一百年以上,这是历史的惯性。
在这种局面下,要想推翻该死的吴廷艳政权,必须获得中国的理解和支持,必须让中国明白,他们承认现状,愿意变成柬埔寨那样被中国保护的国家,但他们坚决反对那个搞天主教的吴廷艳,这是南越的民贼,他不死,南越人民的困难就会永无止境!
整整一代人被折磨得不轻,就算对中国有天大的怨气,在长年累月的失望后,也慢慢变得更加现实,有些东西已经不可能改变,再去想已经不可能。
北越的民众和他们已经很不一样了,尤其是年青人,那些年青人吃着大米饭,碗里有鱼有肉;穿着花花绿绿的衣物,根本不穿民族服装;住着砖瓦房,里面已经有电风扇、收音机;骑着自行车,有的会来事的,已经有摩托车,甚至是小汽车;说着普通话,写着汉字,心心念念想着上北京上中科大,看天安门。
现在虽然中老年还听得懂他们所说,但很多年青人已经不再说越语,甚至于想尽办法掩饰会说越语,避免影响寻找一份上好的工作,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会说越语的人越来越少,连语言都不通,还是一家人吗?
甚至于他们自己也产生了巨大的迷茫,这些人在讨论的时候,大家有一个共同的疑问,当年中国为啥非要留一个南越,为什么不一口吞下,大家不指望北越交州一带的好日子,跟柬埔寨一样也很好呀!
所以为了让中国放心,南人党决定以伟大的谷雨主义作为思想指导,同时效仿中国环太党组建党的领导层中央委员会和中央局,并实行集体领导,近期革命目标是推翻吴廷艳政权,并加入香港经合组织,利用中国的力量来建设南越。
其具体战略是在柬埔寨和南越交界地区,以及南越和中国交界的山区建立游击区,不断打击支持吴廷艳的警察武装,同时与各个反吴党派组织联络,建立广泛的统一战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