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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1章 刘天章的劝谏。

大国股东 大白菜的苦逼 6193 2025-05-12 15:06

  在这一天谈完之后,赫鲁晓夫接下来将南下考察两个中苏工业园和中苏友好大坝,谷雨很给面子,让周恩来、邓贤齐、陈镜湖三同志一路陪同考察,要让赫鲁晓夫高高兴兴考察。

  而留在京中的谷雨也没有闲着,他和李强一起听取中苏各项合作推进情况的工作汇报,召开了一次只有少量国防和重工口核心干部的秘密会议,已经产生浓浓忧虑的谷雨要求各有关部门加快苏俄引进技术的消化速度。

  已经获得的各种资料必须加快整理,已经承诺但没有给出的技术资料要加大催促力度;那些目前国内技术不到位,欧美又进口不到,只能从苏俄进口的重点设备,要加快速度引进,如果有必要,可以多进口一些,以备不患;有些对我们有帮助,想引进的要赶紧引进……

  谷雨在会议上非常直白的说道,“苏俄出尔反尔,为了逼我们妥协让步,答应的东西不给、少给甚至错给的事情发生过不少次,我们经历过很多次,现在和以后还没有?我看也是有的!

  赫鲁晓夫同志应该说给东西比较大方,但那是建立在过去苏俄有求于我们的基础上,现在他屁股坐稳了,苏俄外部环境目前也还不错,他接下来会怎么做?我是有些担心的!

  这一次会谈别看热热闹闹,但中苏分歧已经产生,要乘着现在形势还不错的时机,尽早完成必要的引进工作,时不我待

  !”

  说到这里,谷雨看了一眼毛泽民,“润民同志,这一次很可能是最后一波引进,可能需要比较多的物资,甚至是外汇,你要做好相应的准备,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你得给我想办法给我凑齐!我们一些项目未来很可能会受到影响,你也要做好相应的预案!”

  毛泽民同志这几天也参加过会见,自然清楚谷雨所说,他点点头,谷雨接着说道,“我今天说这些,并不是说要与苏俄闹翻什么的,我的目标是尽量争取时间,尽量获得更多的东西,所以同志们在与苏俄同志接触时也要注意,不能让苏俄太多的察觉。

  这一波技术和设备引进的顺序一定要注意,我们的重点不在于引进生产,而在于真正吃透技术,化工、汽车这一类军民共用项目要放在前面,直升机和军用发动机领域我们所需要的大量实验资料也放在中间。

  常规导弹放在后面,航天和核能这些涉及到战略核武器的项目要放在最后面,要充分利用好赫鲁晓夫更重视导弹的心理……”

  这一次的秘密会议召开了整整两天,开完会后,谷雨回到家中时,接到了刘天章同志的电话,已经退休的中央局常务委员刘天章,今天已经六十五岁了,相比于其他同志退休之后喜欢问这个问那个,长期从事人事工作的刘天章反而不怎么管事,尤其不碰极其敏感的组织工作。

  刘天章同志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家庭孩子身上,按照他的说法,既然退下来了,就得有退下来的样子,不要没事瞎掺和,有那个精力还不如好好管一管孩子。

  嘴上是这么说,但事实上刘天章的孩子都挺出息,压根不需要他怎么管,刘天章同志是北大高材生,成家比较早,夫人是不识字的小脚老太太。

  在刘天章同志闹革命期间,夫人含辛茹苦照料两女一子,其长女佩雯1915年出生,次子刘德1918年出生,小女儿佩茵生于1928年。

  陕西解放后,刘天章一家财得以团聚,目前刘佩雯同志在福建工作,是福建省妇联副主任,其丈夫骆英夫同志是厦门市委组织部长。

  骆英夫出任这个重要的领导职务,还真没怎么依靠刘天章的影响力,骆英夫是抗战学院二期生,他和刘佩雯都是1932年入党的同志,夫妻俩担任现在的职务一点都不突兀。

  刘德同样挺有出息,陕西解放后,他来到山西读大学,1941年大学毕业后,他作为随员跟随刘天章同志前往英国,战后进入到外交系统工作,现在是中国驻休斯顿领事馆总领事。

  刘佩茵则留在北京,是中国农业大学的讲师,丈夫则是农大的副教授,两口子除了日常教学以外,也时不时前往刘天章同志的住处看望他。

  革命了一辈子,刘天章同志自觉十分愧疚老妻,哪怕妻子不识字,他也没有和一些同志一样,革命之后换一个妻子,而是和妻子一起白头偕老。

  刘天章同志毛笔字写得很好,退下来之后,有时间了,他时不时前往北京少年宫,教孩子们学习写毛笔字,好继续发扬传统文化。

  就在昨天晚上,刚刚从少年宫回到家中的刘天章同志接到了一个电话,“老刘,谷枢机从苏俄借钱种植橡胶也就罢了,他现在竟然还准备和苏俄搞联合舰队,让苏俄的军舰出现在我们的军事基地,这怎么行?这怎么行?”

  连续两个“这怎么行”,彻底暴露出打电话的同志极其急躁的心情,刘天章同志耐心听着,听完之后,他摇摇头,“东升同志,你想得太多了,谷枢机这句话有明显的限定条件嘛……”

  刘天章同志一听就明白谷雨是在忽悠赫鲁晓夫,谷雨不知道对苏俄多么防范,怎么可能让老毛子有机会在中国驻军,但电话对面的杨东升同志却不这么看,“老刘,你能看出来,老毛子会看不出来?他们肯定会以此为借口,不断要求我们让步,直到可以在我国驻军,这怎么行,这怎么行!”。

  “你呀,太敏感了!”

  杨东升同志比刘天章同志小一岁,他长期从事白区工作,陕西解放后,因为曾经在北大数学系工作过,所以被安排到中央计发委工作,解放后担任过中央计发委副主任,现在已经退休。

  刘天章、杨东升参加革命的第一步都是五四运动,可以说他们一生都在反帝反封建,所以当听到这件事之后,杨东升同志立刻就炸了,对谷雨的做法当然极其不满意,自然给刘天章打了这么一个电话,抱怨几句。

  刘天章安抚了几句,但他没想到杨东升同志越说越上火,开始抱怨起谷雨现在的内外政策,他说自己压根不想去南方,每每看到香港和出口加工区那些乱象,感觉就是白革命了!

  刘天章微微皱眉,“老刘,你这么说很不客观,咱们只用了两个五年计划就基本解决了温饱问题,工业也有了长足的进步成就非常大,群众也很满意。

  现在一些地方是有一些不足,但瑕不掩瑜,而且党和国家正在想办法改进,这几年谷枢机推行了一系列政策,你不也都赞同嘛!”

  “我只是赞同一部分,不是全部,这些年我们为了发展,对内对外已经妥协太多了,现在看谷枢机的意思,还想继续妥协,他这么搞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我们明明已经很强大了,为什么不挺直腰杆子,那个赫鲁晓夫是个什么东西,竟然对他那么客气,还答应他们那么多苛刻的条件……”。

  刘天章有些无奈,类似于杨东升这样的抱怨现在非常多,大家不理解呀,现在中国都这么强大了,对外为什么就不能硬气一些呢,为什么对资本家和华侨们那么客气呢?他们为革命做了什么!”

  相比于其他同志,曾经的中央计发委副主任杨东升了解的东西更多,他比谁都知道现在中国有多少家底,有这么多家底,可以说底气十足,可谷雨的锐气却越来越少了!

  抗战那会,一穷二白,谷雨破釜沉舟,把老百姓的首饰都收了,在二战中赌了一把,大获全胜,这才奠定了这么多年高速发展的基础。

  可这些年,家底明明越来越厚,他却缩起来了,你对钢铁同志、罗斯福陪笑脸也就够了,怎么对赫鲁晓夫也这么陪笑脸?不管条件是否合理,都敢答应,这样下去怎么行?。

  现在的国际局势晦涩不明,他和无数同志一样,都担心第三次世界大战随时会爆发,有了家底,不加强军事,简直就是

  对党和国家的犯罪。

  在很多同志看来,现在老百姓已经吃饱肚子,原来有些紧张的纺织品供应这几年也得到了相当的缓解,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这还不够吗?住房、吃肉问题有那么着急嘛,简直是轻重不分!

  对外不满的同时,对内的不满也与日激增,虽说现在生活水平提高了不少,但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在群众哪里就变成了一切朝钱看,而党政干部哪里就变成了GNP出干部。 

  很多老同志认为,建国初期那种积极向上,举国一致谋发展的精神头在金钱的侵蚀下变得越来越不对味了,而那些资本家们,这些年刚刚富起来的人也变得越来越不像话。

  谷雨不收拾他们,却放纵闺女经商,与那帮人打得火热,整天琢磨着收拾党员干部,老同志们自然很不爽,你到底站哪边的,胳膊肘怎么朝外拐!

  抱怨还包括对总理换人的抱怨,谷雨用毛泽民取代廖德华,引起了一大批同志的不满意,倒不是这些同志支持廖德华,他们关键是对谷雨做法的不爽。

  干部年轻化他们也愿意支持,但这么早就退下来,很多同志心里不舒服,我们还干得动!而且一边把我们赶下台,一边却把年龄相当的亲信提到总理的高位,这也太双标了!

  刘天章同志越听越觉得事情不对劲,党内干部对现行内外政策有不满是可以理解的,但这么吵吵闹闹怎么行,这些年,每到换届年各种幺蛾子就满天飞,这里面会不会有人在煽动什么?有必要提醒谷雨同志注意!

  刘天章产生这样的想法,还有一个重要原因,谷雨同志和米高扬说家里几代人没活过六十,还举了袁世凯作为例子,这半年多,在老同志们群体中不断传播,知道的人越来越多,产生了这样那样的疑惑,很多人私下里也对李强不满意。

  有的说他是特务出身,哪有特务当家的;要的说他从来主持过全面的党政工作,谷雨同志这么用他很不负责;有的甚至传播谣言,说三十年代初上海中央很多乱象,李强是打手云云……

  而今天交谈到最后,杨东升同志竟然拐着弯子询问谷雨的身体状况,刘天章同志一开始也没在意,但搞清楚了杨东升的意思,然后一再追问后,他大为震惊。

  谷雨听完了刘天章同志的电话后,气恼之下,谷雨甚至有一种掀桌子的冲动,看来老子不杀人,一个个都蹬鼻子上脸,无法无天了!

  在恼火之后,谷雨脑海中又想起了另外一个汇报,毛泽东同志的秘书向中办秘书处汇报他现在正在撰写社会主义试点区的总结报告,按照毛泽东的说法要三七开七分成果,三分不足……

  谷雨强行压制住自己的不满,平静地说道,“老刘,很多同志对退下来不满意,我是知道的,传播一些是非,也不算奇怪,你也别太当真,有胆量闹腾得没有几个!”

  “没有几个,不代表没有!”刘天章同志电话那边的声音相当沉稳,但说出来的话却绝不沉稳,“现在中央一再压缩军费开支,缩小军队员额,有相当数量的军队同志是不满的!

  这两股子力量如果凑在一起,一不小心就搞出大乱子,我做过多年的组织工作,我对这些同志的能量是清楚的,而黄贺方三同志显然对他们的威慑不够!”

  谷雨沉默稍许,然后说道,“老刘,我现在就派车,今晚我们好好聊一聊!”

  刘天章同志就住在中南海附近,等他到达谷雨的住处,也不过是三十分钟不到,两人坐下来,聊了很长一会,刘天章同志过去几年对组织工作都不干预,不过这一次却完全不同。

  他很直接的说道,“毛泽东同志长期待在信阳,中顾委的工作群龙无首,我看有必要设立一个专门服务中顾委的秘书处,设有秘书长和几名副秘书长,负责日常工作。”

  “这是不错的主意!”谷雨很满意,点点头表示认可,“秘书长最好由一名做事认真负责的同志担任,为加强其地位,最好由一名中央局委员兼任,陈原道同志这一任之后,不再适合担任最高法院长,我认为他比较适合担任这个职务!”。

  谷雨和陈原道的关系比较特别,不仅谷雨和陈原道关系好,谷雨妻子容强和陈原道同志的夫人关系也很好,所以让陈原道担任秘书长,很明显,谷雨听从了刘天章的意见,要加强对中顾委的控制。

  而且谷雨还不用担心有什么后遗症,这是刘天章同志的建议,他是中国环太党最早的党员之一,是中国环太党的元老,谷雨听他的意见所做的决策,其他同志就算不满也没办法。

  而中顾委秘书长这样的关键领导职务,肯定是谷雨认可的同志担任,在老干部还有相当大影响力的当下,谷雨绝无可能把这样的位置交给别人控制。

  刘天章同志觉得还不够,他想了想说道,“谷枢机,有必要让饶漱石同志进入中央局常委会,并重新主持党务,放手让他整顿!”。

  “饶漱石同志与一些老同志关系不是太好,要不换一个人,兴唐同志就不错嘛!”

  刘天章同志很无私,他直接说道,“黎玉同志虽然可以担任这个重要的领导职务,但他长期在地方工作,威慑力远远不如饶漱石同志,在这个关键时刻,饶漱石同志是很适合的!”

  “饶漱石同志已经得罪了不少人,如果这么干下去,他的仇人会遍天下呀!”

  谷雨多少有些矫情,刘天章同志劝说道,“退休的老同志很多都和饶漱石同志不对付!”

  谷雨点点头,并没有做出立刻回复,刘天章也知道这个重大的人事任命绝不是两人交谈间能够定下来的,他只是给谷雨提个醒。

  谷雨考虑片刻后,接着问道,“军队那边呢?”

  “刘志丹同志不能再干下去,他在军队的威望有些不够,前一段时间海军出事,他也受到了一些连累,我看他还是退出中央局的好!”

  “老刘,不必如此,我对景丹同志一直很信任!”

  刘天章同志出身陕西,他不仅没有推动谷雨提拔黎玉和刘志丹两同志,反而有所压制,甚至还要让刘志丹同志退出中央局,谷雨在感慨之余,自然也要表明自己的信任之意。

  虽然这里面或许有那么一点点以退为进的味道,但谷雨并没有任何反感,到了这一步的领导干部,谁不是人精,能够顾全大局,哪怕有那么一丢丢小算盘也是正常的!

  刘天章摇摇头,“谷枢机,军队非常讲资历战功,景丹同志有些驾驭不住,这也是事实,您想提升海空军的地位虽然很合理,但我们的现状摆在那里,最好还是稳扎稳打!”

  谷雨沉默片刻,有些叹息的说道,“幸亏几位老帅还比较配合,主动退了下来,要不然麻烦更大!”

  刘天章微笑着说道,“相比于赫鲁晓夫您就幸福多了!”

  谷雨哈哈大笑,“朱可夫这样的人虽然让人头疼,但赫鲁晓夫的屁股没擦好,未来怎么样还真说不准!”

  “那些个苏俄元帅吃过一次亏,应该不至于再过分干政了!”

  “这可说不准!”谈笑间,谷雨做出了决定,“景丹同志退出中央局就不必了,他有文武才,我过去用他的武,现在可以用他的文,就让他和邓萍同志对调吧!”

  “还是退出的好!”

  “这件事,你得听我的,既然要去边疆坐镇一方,不在中央局怎么行?!”

  刘天章有些无奈,想了想说道,“邓萍同志倒是合适的人选,只是广南的形势早已经稳定,景丹同志还是去昆仑省更好一些,那里虽然条件艰苦,但更适合他! ”

  谷雨点点头,他明白刘天章同志这个推荐背后还有一层意思,高崇德在昆仑省干了好几年,刘志丹用过一些人,刘志丹去昆仑省也比较好立足。

  谷雨对刘志丹同志一直比较欣赏,自然也不会让刘天章失望,就这样,两人不交谈间,一个非常关键的人事安排被敲定

  了!

  等到刘天章同志离开,谷雨坐在办公室前默默思考了一会,这才把张世德同志叫了过来,“世德,你一任谷办主任,干了好些年,考虑好下一步怎么走吗?”

  “谷枢机,我服从组织安排!”

  “组织安排,也要考虑个人意愿嘛!”

  张世德同志笑着说道,“这些年在谷办压力太大,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想去地方做一个副职……”

  “这么年青就想撂挑子,想得美!”谷雨笑骂道,“你在我身边工作这几年,我早就习惯了,你还是留在北京,我可以常常见到你,你就担任北京市委副枢机,并兼任政法委枢机,同时给你一个兼职,中央顾委委员会副秘书长!”

   张世德是谷办主任出身,担任北京政法委枢机,倒也不奇怪,但兼任中顾委副秘书长,虽然他还不清楚这个副秘书长具体是什么分工,但他直觉这是一个很棘手的工作,“谷枢机,这两个职务太重要了,我怕做不了呀!”。

  谷雨的脸色有些阴沉,“你在我身边这几年,做事公道正派,大家都知道,让你兼任中顾委副秘书长,可以堵住一些人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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