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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上海信托案

大国股东 大白菜的苦逼 9498 2025-05-12 15:06

  上海信托总经理秦正云接到丁书记电话时,刚刚结束了一场饭局,国家收紧银根,各行各业都缺钱作为金融子系统,自然成了各路人马眼中的香饽饽,秦总这段时间忙得很,有太多太多人,想从他手里搞到钱,各种饭局不断。

  丁书记打打电话就想搞到钱,哪有那么容易,不过秦总也不敢把话说巨额,反而要想办给丁书记筹集一些钱,这可是上海市委常委,拥有投票权,他这个上海信托总经理是正厅级干部,上海市委拥有决定权,惹毛了丁书记,他提议给他换一个位置,比如什么上海政协常委,那他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秦总现在的心情有喜有忧,喜悦的是,现在这种局面下,他不仅可以得到很多人情,信托公司以较低的价格拿到不少优质资产,这对他的未来很有好处。

  但忧心的是,现在缺钱的人太多,但信托公司的盘子有限,不可能面面俱到,一个不小心会得罪人,而此前投资的诸多资产,目前局面下,多多少少受到一些冲击……

  刚刚放下电话,另一个电话又响了起来,秦正云听完立刻站起来,“怎么会这样?赵正海是疯了吗?他怎么能给淮海那个破厂九千多万?他哪来这么多钱?

  什么?他跳过总部,用分公司的名义贷了八千多万?这怎么可能?当地银行是疯了吗?他们难道不核实就贷款?他们给我们打一个电话的时间就没有吗?这里面肯定有问题!肯定有问题!这是九千多万,不是九千多,我们怎么还?我怎么和市委交代?”

  “秦总,赵正海在淮海那么多年,与正阳纺织厂,还有淮海各个金融机构十分熟悉,他们肯定是串通在一起诈骗,唉,淮海分公司天高皇帝远,我们监管跟不上,被他钻了空子!”

  “王八蛋,等老子找到他,一定扒了他的皮!”

  “鬼知道他现在跑到哪里去了?”

  “怎么办?怎么办?”

  “必须立刻上报,这件事不能拖,我担心提供贷款的不仅仅是淮海正阳市,可能还有其他地方的金融机构,这是一起有预谋的大案!”

  秦正云耳朵嗡嗡的,他知道自己完了,彻底完了,这个锅太大了,他背不起……中国现代信托业诞生于民国期间,一开始是欧美银行,然后是华资银行有样学样,等到中华环太党得了天下之后,信托业获得了大发展,这也有其特殊的时代背景。

  中国环太党得天下的过程中,属于各个根据地分散搞,战争期间又搞过大生产运动,所以大大小小的部门单位手里都有钱,各个都有小金库,三反期间,很多挪用、乱用小金库资金的干部被处置,但是那些小金库都是各个单位辛辛苦苦赚来的,总不能被直接收公。

  谷雨做出妥协,中央成立华润信托、中信信托和保华信托三个信托集团,分别对应党务口、政务口、军警和军工等强力部门,其中保华信托最有钱,由谷雨亲自管理,其资金来源大多来自于各军区、各部队和生产兵团,其收益部分也是用于军队和军工发展。

  而在地方,谷雨借口信托业属于新型金融业,必须在城市设定信托公司,他根据情况设定,有的省一家没有需要和隔壁省凑在一起,有的省则有两家,比如广东就有广州信托和南方信托;浙江就有杭州信托和宁波信托;山西就有太原信托和大同信托。

  大大小小的信托公司成立时,中央和地方用财政资金出了一部分钱,各单位收上来的小金库算是信托资金,利率要比银行利息要高,赚到了钱,那些出钱的单位可以把钱用于所在部门的发展。

  但都在公家的钱,你不能随便几个头头脑脑就拍板乱用,说白了,就是把原来中央看不到的钱放在明处,方便查账,这本质上是一种中央集权的手段。

  信托业的资金来源主要来自于三块,一块是党政机关部门委托投资或贷款的信托资金,比如一开始收缴的小金库,后来规模越来越大,比如财政部门可有偿使用的预算外资金;又比如劳动保险机构的劳保基金、住房公积金、医保基金;国有科研单位各种经费的结余部分;一些学会、基金会的基金等等。

  信托业有了资产,自然可以申请银行贷款,并发行债券和各类信托产品,不过这一块有相应的限制,经营不好的信托公司,国家不给批债券。

  第三块则是各类投资者的资金,建国初期,各种机会太多了,只要不乱来,赚钱容易得很,背靠中央和地方的信托业只要不乱来,自然发展迅速。

  而随着这些企业的发展,自然也吸引了香合组织、华侨和民营资本的投资,国家也顺应各界的呼声,先后允许一些香合国家的金融机构进入国内,国内也有几个民营金融机构,一些搞得好的企业也入股、参股各个信托公司,就这样,中国信托业红红火火的发展起来。

  上海是中国第一大城市,不管是党政机关,还是各种社会资金都非常多,上海信托自然水涨船高,而其投资范围不仅仅包括上海市,也扩张到上海周边地区,都是繁荣地区,亏本的可能性要小得多,所以上海信托迅速发展成为国内规模最大的信托公司之一,财力雄厚。

  但中国的事情往往并不简单,中国环太党是在老少边穷地区起家的,而且各个边疆和海外省情况也都不是很好,所以中央明确规定沿海发达地区有帮扶重任,帮着修桥铺路,改善基础设施,当地一些农副产品,帮扶地区也有义务帮着解决。

  上海自然有帮扶的任务,而这一块的工作大都是用信托公司用项目投资的方式来处理,而这一类的项目十之八九肯定亏钱,但不搞又不行,这是国企的政治任务。

  上海虽然工业发达,但毕竟地方有限,上海所需的各种工农业物资也都需要从全国各地采购,比如上海缺粮,要从富国省调动,富国省总要有一些投资吧;又比如上海缺煤,需要从淮海调,淮海省希望上海信托投资,你好意思不投钱……

  事实上不仅仅国企如此,民企和香合国家的金融机构也都有类似的投资,他们每年都要拿出一笔钱搞慈善、希望工程等等,这叫社会责任,虽然中央不会主动说,但你不这么干,有些机会你就得不到,这一块中央心里有一本账。

  不过中央对这一块的操作一般是针对金融机构或者那种民生行业的企业,竞争性行业企业禁止搞这一类的事情,谷雨曾经有一个讲话说金融机构和民生行业的企业的利润来源很多来自于国家让渡的权力,既然国家给你让渡权力,你就有义务给国家承担一些社会责任。

  相反,竞争性企业就不同了,他们的身上不能背负太多的负担,要不然就没办法对外、对内竞争,这一类企业一旦因为社会负担过重,影响了竞争力,直接会影响国家的竞争力……

  在制度上,中央也进行了调整,中央和省一级的国资委进行了调整,成立了大型企业工作委员会,前者专门管理各类金融机构和各种民生企业,后者管理竞争性国企,相应的考核标准也不一样,而且措施也完全不同。

  这些年,中央一直在鼓励省一级的大型民生企业兼并市县一级的民生企业,既可以提高技术水准,又可以避免市县两级单位乱来,可以加强管理,不过地方的医院、自来水厂、煤气厂、电厂大多是来钱的单位,地方往往舍不得给。

  但在竞争性企业这一块,国家的态度则是另外一回事,谷雨同志坚决反对胡乱兼并的行为,反对把一群小国企凑成一个大企业,比喻为一群小舢板,就算用绳子连起来,也成不了航母。

  一些地方干部的思想比较保守,他们推动经营的比较差的大中型号国企强行兼并搞得比较好的民企或者集体制企业,谷雨同志认为这种强行拉郎配的行为绝不能成功,还说自己烂就算了,不要把别人拖下水。

  虽然谷雨同志这么说,但还是有一些地方干部不听他的警告,继续这么干,虽然前几年经济形势不错,但随着中国轻工行业的产能日益过剩,但已经有一些企业扛不住。

  这些企业自然想活下去,他们往往会搞出种种新方案,比如引进先进设备,往赚钱的行业发展,为了筹资,他们什么条件都敢答应。

  而地方干部肯定也不愿意让自己辛辛苦苦搞起来的企业破产,这样的大企业往往都有万人以上,牵扯到无数家庭,一旦出问题,谁也吃不消,他们想的是能撑多久就撑多久,他们同样手段用尽。

  可地方没那么多钱怎么办?自然就要找银行、信托等等金融机构,为了达到融资目标,他们总会想办法协调,有些领导干部甚至于用地方财政担保,签字画押这一类的事情也发生或。

  这些地方干部并非不知道这些企业负责人的做法属于寅吃卯粮,迟早要暴雷,但只要不在自己的任上暴雷就行,至于以后的事情,他们才不管呢!

  而银行和信托公司等等金融机构实际上大多清楚那些企业有问题,不过既然地方政府担保,他们也大胆放款,好多赚一些钱,至于未来出了问题怎么办?地方政府不是担保吗?几年前,中央为了逼地方还债,直接扣除物税委的税收,到时候也可以用同样的办法嘛!

  当然了,一旦搞成这种鱼死网破的方式,大家都不好受,所以各家金融机构的做法是给一部分,但绝不能多给,以避免风险过大,但此时建国时间不长,各种制度并不完善,有太多太多绕过制度的办法。

  上海信托在淮海有一些援建项目,负责人叫作赵正海,他领导的淮海分公司这几年发展的不错,但就在国家政策突变,收紧银根后,他借口去上海开会,离开了淮海。

  等到三天之后,淮海分公司询问总部,总部很纳闷,赵正海没过来开会,秦正云感觉不对,立刻派负责财务的副总前往淮海,然后他们就发现赵正海捅了一个天大的篓子。

  也不知道赵正海是怎么发的疯,他竟然前前后后给了淮海省一个地方国有企业九千多万,他甚至于用上海信托淮海分公司的名义在正阳一带通过化整为零的方式,总共贷款了八千多万,这些钱金额并不大,属于分公司可以自己管理,而账目上又说是借给了这家地方国有企业。

  随着国家收紧银根,这个一直拆东墙,补西墙,靠着借款发展的国企立刻陷入了困难,其负责人也不知所踪,市政府接盘之后才发现这个破厂子竟然前前后后贷款了两个多亿,市政府当时就麻爪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窟窿会这么大!

  上海信托淮海分公司拿着一份协议找到了地方政府,当初你们承诺担保的,这笔钱你们得付,但本来应该承担连带责任的市政府却不买账,你们是企业行为,凭什么要让我们来承担?

  市政府翻出了一份文件,说党政机关没有责任给企业担保,你们信了,是你们的问题!新调来的市委书记连续问了一连串问题,按照规定,这一类的担保属于三重一大行为,必须上常委会,有市委常委会决议吗?有市长办公会议决议吗?

  个别同志的个人行为怎么能是我们地方的决定?哪一位同志答应的,你去找他,他提拔了,去省里做副省长,管不着我们市,那你还得找他,他如果解决不了,你找监委,这个锅我们不背……

  上海信托一开始也知道要出事,但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这么大,秦正云不得不上报,上报当天,上海市政府就蒙了,怎么会搞出这种事情?

  市长郭棣活来到了上海信托,然后给各大银行淮海省分行打电话,请他们调查上海信托淮海分公司有没有贷款,到底有多少?

  这些银行让下属机构查账,几天之内又给上海信托找出了三千多万债务,而且问题还不仅仅上海,安徽、江南都有贷款,上海信托上下全部麻了,更奇葩的是,贷款的有的是淮海分公司,有的是其他分公司,而其他分公司的公章经过确定是伪造的!

  他们不知道赵正海给他们捅了多大的篓子,他们也不知道这些地方金融机构为什么连一个电话都不打,就被这么一个明显的诈骗干翻了!

  更不可思议的是,上海信托淮海分公司还从正阳一带的企业或者个人哪里借高利贷,初步核实有一千多万的高利贷,其中利息最高的有三分利……

  光光一个淮海分公司都有这么大的篓子,那么其他分公司有没有,谁也不敢肯定,而进一步核实发现, 上海信托这些年的投资质量也不是很好,有好些个项目有可能收不回钱。

  随着上海信托莫名其妙的债务越来越多,上海市党政机构、企事业单位纷纷坐不住了,各个部门的头头脑脑直接找到了上海信托,让他们还钱。

  当着郭棣活的面,一个接着一个的诉苦,我们有点钱不容易呀,你们怎么会搞成这个鬼样子,赶紧还钱,我们也不搞什么狗屁信托了,放银行算了!

  在这个中央收紧贷款的关键时刻,上海信托作为上海市最重要的投资平台之一,理应承担一部分银行职能,让上海市内的企业比较平稳的渡过这一波危机,但现在上海信托却捅出了这么大一个篓子,这必然会严重影响上海经济。

  上海市政府迅速召开会议,秦正云被撤职,换上了新的负责人,并对这几年上海信托各个项目进行重新核查,随着上海信托开始整顿,丁书记那边傻了眼,不仅搞不来钱,相反上面还要查上海信托在南通的多个项目,这下子压力就更大了!

  而就在此时,李思明从香港返回,这位大招商局长成功请来了好些位华侨商人过来考察南通,一路上他向这些华侨商人仔细叙述了南通未来的种种规划,对华侨商人的一些不安做了一些解释。

  此时上海信托的破事也流传出来,华侨们自然对国内金融机构的乱象深感不安,不过李思明却觉得他们不必太过担心,有问题确实不假,但各项制度也在逐步健全中,而且这一次是国家主动加息,加强监管,捅破一些问题,这实际上是好事。

  华侨们愿意来就说明他们还是有信心的,虽然这些年中国环太党的各种整顿不少,但华侨们只要不搞什么幺蛾子,基本挨不着。

  这些商人选择南通投资,经过了深思熟虑,不仅仅是与李思明认识这么简单,一是产业集聚效应,上海那么多轻工纺织企业陆续搬到南通,必然会带来上下游产业链的集聚,成本必然大幅度下降。

  二又是在沿海沿江地区,运输十分方便,也有利于对外出口,苏北、安徽一带是人口密集区,招工也容易,而且内销市场的规模也不小。

  此时的华侨商人大多搞得还是中低端产业,随着国内的不断开放,他们从香港、出口加工区往东南沿海不断扩张是必然之势。

  等李思明把人拉过来,心情很烦乱的丁书记态度也非常好,现在的种种问题就是缺钱,华侨过来投资,就等于产生增量,等他们落地,或许可以说服他们投资商贸城……

  在接待侨商的同时,丁书记与李思明进行了一番协调,他希望李思明松一个口子,优先解决一些企业的困难,李思明听完之后,看了一眼丁书记没有说话,到这个时候,他已经判断清楚老丁与那几个山西企业关系极其不正常。

  李思明并没有立刻拒绝,他无意立刻与丁书记闹翻,而是推脱说要思考一下,搞清楚那几家企业的情况,丁书记现在是打断牙往肚子里面吞,为了让李思明松口,他不得不主动做了一些妥协,你推荐的那个那个谁不错……

  丁书记越是如此,李思明越是疑心,等到交谈结束,他给市委组织部全部长打了一个电话,汇报了一番,全部长让他安心做好该做的事情,其他事情交给组织。

  李思明心领神会,然后两人又谈起了上海信托那摊子事,李思明觉得匪夷所思,管理怎么会这么松懈,捅出这么大篓子,全部长也是无奈,“我现在才明白谷书记的真知灼见,若是不刹一刹车,解决一些问题,鬼知道接下来会捅出什么篓子,唉,怪不得谷书记说,咱们现在看着搞得不错,但不过都是草台班子……”

  上海信托出事之后,中央和地方都在核查各自的信托公司,都不太放心,然后一个又一个问题被捅了出来,有的是管理问题,有的是项目问题,涉及到的资金如同堆雪球一样增加,一百亿,两百亿,四百亿,不断增加中。

  作为这一次国内整顿的主要操盘手,国务院副总理、中央金融工委书书记季筱泉对出现问题并不奇怪,但当他听取上海市的相关汇报,还是无可奈何的连连摇头。

  这件事暴露出国有金融管理机构的致命缺陷,各种管理内控约等于零,一个分公司总经理竟然可以搞出这么多事情,他的上级,他的副手到底是怎么回事,全部都在渎职!

  而各个银行对基层金融机构的管控也出现了重大问题,这么多反复贷款,正常来说,应该是有察觉的,可一个个都稀里糊涂,上海信托淮海分公司这样干,肯定还有无数企业这么干,到底有多少资金收不回来,估计是天文数字。

  谷雨虽然不管,但这些事情都会向他汇报,他一点都不奇怪,从上到下一大堆草台班子,前世九十年代还有光大信托那等大案子,现在的上海信托案只能算是小case。

  谷雨想了想,在报告中画了一个圈,表示他知道了,至于怎么处理,谷雨现在已经不太管了,他相信顾金声同志能够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

  而那些他比较在意的同志,也会乘着这个机会走到前台,比如唐子容,他应该会调任这个上海信托的总经理,谷雨想看一看,他能不能很好的处置上海信托的问题。

  而另外一边,那个被人压制,但一直挺能坚忍的李思明,估计可以扬眉吐气,不过接下来的三年对他很重要,他需要证明自己有能力处理一些棘手的党政问题。

  还有正在协助项德城的何济世,这段时间陪同着项德城跑来跑去,给他出了不少擦屁股的主意,这还是一个很好的历练组织和协调的能力。

  当然了,还有很多很多人,有的是谷雨关心的,有的是其他同志关心的,突如其来的经济波动既是危机,也是机遇,就看他们能不能把握了。

  把握的好,接下来会有更好的舞台等着他们,把握不好,那就只能被淘汰,最后谁能进入最后的名单中,不仅仅要看能力,也要看机遇,还要看背景。

  至于国家大的变动,谷雨已经不是很担心了,等到这一波经济整顿,各种危机充分暴露后,从中央到地方,自然会有一大批人走出来接盘,这一波操作实际上决定了国家的未来……

  此时此刻的谷雨非常能够理解毛泽东同志的意兴阑珊,当一大批民营资本家都是自家的孩子,中国环太党的领导确实巩固了,不仅有党的领导,更有经济基础,但这些孩子们真得愿意搞社会主义吗?

  谷雨自己也有一些怅然若失,随着这一世对各种事情了解越多,接触越多,他越发能够理解苏俄那些看起来违反人性,但却充满理想主义色彩的制度所拥有的感召力,但不管是中国的现状,还是他本人的理念亦或是他个人的利益都决定了他不可能走那一套东西,或许这就是人类的悲哀吧!

  越是对人性失望,谷雨越发在意技术上的突破,六十年代后期,随着IBM360为代表的一系列大型机逐渐成熟,银行业很多原来的漏洞将会得到一定的弥补,虽然还是无法解决人性的贪婪,还是会有很多漏洞,甚至会新增不少人为的漏洞,但技术进步总比不进步好。

  所以谷雨又想起了中科计算,他们的大型机研发已经有了一定的结果,谷雨准备找时间看一看,或许该给一个大订单了,让他们搞一搞试点,有些事必须用国家推动,他对自己定位很清楚,自己未来要做的不是什么人事问题,权力继承,而是推动生产力的发展,

  想到这里,谷雨翻开了桌子上的科技情报,拿出一份资料看了起来,看到一半,他就气呼呼的拍了桌子,“这帮洋鬼子实在太欺负人了!”

   谷雨发火,也是有原因的,因为洋鬼子们又又又润起了老毛子,老毛子从意大利购买了一个整套汽车厂,而戴高乐在访问苏俄期间,也向苏俄表态,愿意再提供一个现代化车厂的完整设备,然后老毛子都同意了,谷雨一直很关注,想搞清楚这两个汽车厂的情况。

  最近他终于搞得了相关资料,然后他就发现老毛子这两个车厂的投资高达数十亿美元,而为了让老毛子满意,意大利人和法国人不卖中国的设备都卖给了老毛子,还派出了一大堆专家,手把手的教导老毛子。

  更让谷雨恼火的是,这些设备全部以最高标准,最好技术,最优品质采购,有些设备和技术甚至连法国和意大利国内都还没有使用,而且涵盖了很多方面,汽车,化工,冶金,电子,精密工业等等。

  如果说上一世的中国实在太穷,很多东西买不起,这一世的中国并不算穷, 虽说没有那老毛子那么豪富,但家底还是有一些,也愿意出钱,也大愿意搞补偿贸易,可他娘的就是被歧视,好一点的东西就是不卖,还想尽办法往中国倾销。

  对此谷雨相当的憋屈,可又无可奈何,洋鬼子只要把中国当成商品倾销市场,但在转让技术上,却格外吝啬,巴统那边对中国的各种限制一直在增加,去年新电视机搞出来后,又增加了一大堆东西。

   虽然说西方各国限制对中国的技术转让,对中国也不完全是坏事,因为有太多太多被限制,中国相关企业只能硬着头皮搞攻坚,对于中国逐步形成内生性的技术进步非常有好处,但洋鬼子这样干,事实上就是他娘的歧视。

  按照洋鬼子们的理解,俄罗斯在20世纪之前虽说算列强里面弱的,但绝对是列强,虽然另类点,但心态上认为勉强也算是他们那个列强“圈子里”的,这里面还有种族因素, 在很多人眼中,美国和苏联,算是白人之间的内部矛盾,而中国是“异文明”的挑战,偏偏这个异文明发展迅速,让他们感到担心。

  而中国的崛起,影响最大的是那些当权者,而多数西方人对中国人的印象就是洗衣工、拥挤昏暗脏兮兮的中餐馆、种水稻的农民,典型的第三世界而且异端,哪怕是粉红的,也是粉红色的异端……

  这一点从尼克松回国之后,他和谷雨的交谈被发表出来后,就能看的出来,美国人对谷雨动不动拿着美国人作比较十分恼火,言语之间就是你算什么东西,你有什么资格捆绑我?

  遭瘟的,你们看不起老子,老子还看不起你们呢,中国又不是老毛子,总是变着法子的跪舔,凭什么要受这份委屈?随着心态的改变,谷雨对日本也更多了一层理解,这帮家伙前世能够爬到那么高的位置,真是不容易!

  这一世,那帮家伙被中国压制,应该再也达不到那样的高度,不过有其弊,也有其利,因为被一分好几块,又被中国搞得很惨,美国也不在意,不断的加大扶持,有些技术通过他们中转还是可以的。

  毕竟前世的日本提供了不少技术,虽然比较贪婪,不过他们的小家子气,是他们最大的弱点,前世尚且可以收拾他们,更不要说这一世了。

  这帮家伙在政治上有求于中国,经济上,那些羽翼逐渐丰满的财团肯定也非常希望更多的投资中国和其他香合组织成员,而且中日两国在铁矿石、石油等等原材料领域也有不少合作共赢的空间,这些都是谷雨的筹码。

  即便是国际市场上中日两国存在的一些竞争,实际上也是共赢,中日两国目前的主要对手还是欧美,要想更多的扩张工业品市场,最好的办法就是两国不断竞争,不断学习,不断提高产品质量,降低价格,有一个竞争对手不断刺激,反而有利于中国的发展。

  谷雨咬了咬嘴唇,虽然心里不爽,但还是清楚现在与本州日本加强关系,利大于弊,战争结束二十多年了,也必须朝前看,通过经济上一步步融合他们,让他们成为中国经济的配套,前世实际上已经做到了大半,这一世理应更早完成,这才是最好的报复……

  谷雨叫来了秘书,查问与本州日本有关的各种来访,很快他就看到了一条,本州日本的围棋代表团正在访问中国,谷雨点点头,告诉秘书,他要接见这个代表团,安排一下!

  此时此刻的本州日本围棋正处在人才高峰期,而中国的围棋相比于前世要强,已经出现了九段级别的选手,但与日本相比还比较弱。

  而中日战争的惨烈以及真正前后中国对本州日本的各种“祸祸”,也把日本人搞怕了,这一切都逼着本州日本想尽办法与中国缓和关系,要不然日子没法子过,所以他们主动做了不少事情,不断推动中日关系缓和。

  但谷雨的态度总是不阴不晴的,他虽然对九州日本非常好,但对本州日本还有一些军国主义分子在政坛上表演非常不满意,接见日本或者南洋客人们总喜欢点两句。

  幸好谷雨更大的兴趣是在南东京搞走私,不爱搞什么东京危机,中日这种不冷不热的关系就这么维系了二十多年,不过随着本州日本经济的发展,他们国内的财团也也越来越着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呀,什么时候是个头,所以进入到六十年代后,各种代表团就更加频繁了。

  终于他们等到了这一天,谷雨竟然主动接见围棋代表团,这绝对是一个政治信号,绝不能放过,绝对不能,必须搞清楚他在想什么。

  日本围棋与日本的报纸关系密切,报纸的背后又是财团,很多财团领袖又喜欢围棋,还在棋院有一个名誉职务,所以听到消息后,立刻有几个财团头头打着棋院的名头往中国跑……

  新时代新股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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