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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打脸

大国股东 大白菜的苦逼 11822 2025-05-12 15:06

  作者:大白菜的苦逼 数字:11209 吐槽:160 更新日期:2022-09-25 22:00:46

  在中国举行的国际会议,会议召开之前,谷雨不出面,是表示公平公正,省得被人认为有其他想法,但当会议出现胶着,谷雨当然要出面了,而从北京特意赶往上海,恰恰表明谷雨解决问题的诚意,这更多的是一种政治姿态。

  当然了,若是被别人认为是低三下四,谷雨也无所谓,二战期间,他都拍了多少马屁,还在乎这些,大丈夫不拘小节!

  这一次南下,谷雨又一次跑到了苏北灌溉总渠的二期工程考察,如果他记得没错,1950年淮河全流域就要发大水,损失空前,明年洪水就要来了,怎么也要检验一番了,苏北灌溉总渠的二期工程是好几个项目的总和,一个是灌溉总渠的修修补补,一个是入海通道,与苏北灌溉总渠平行,相隔几百米,不过工程规模大了好几倍,目的只有一个,将总泄洪量从目前估计的700立方/秒,增加到2500立方/秒左右。

  还有一个是江南省的提议,为了解决江南省长江以北地区的灌溉问题,开辟淮沭新河,将淮水北调,同时可以通过新沂河分泄淮河洪水以代替入海水道部分作用。

  二期工程的工程量非常大,投入高达四个多亿,虽然分成四年完工,但淮海省还是压力巨大,因为财政问题,几次向中央打报告暂缓工程。

  不过谷雨都没有同意,淮海省咬着牙也得上,除了发行两亿胜利币的专项国债以外,在他的力主下,需要修水利的十几个农业县,粮食税不用上缴中央,算是堵住了地方的嘴巴。

  到了1948年,拿到了马歇尔贷款,入海通道一期工程算是彻底解决了财政问题,不仅得到了贷款,还从美国搞来了二战剩余的大批机械,而美国过来的水利专家,也帮着进行了一些技术指导,修补和加固了一期工程一些不足之处。

  不过谷雨这一次舍近就远,他并没有按照淮海省委的建议考察离铁路比较近的工地,而是硬生生乘坐汽车颠簸了好几个小时,来到了靠运河的一处工地。

  谷雨坐在摇摇晃晃的小轿车上,眼睛一直往外开,远远望去工地上到处都是人,密密麻麻的,耳边听到工地上人声沸腾,挖泥添车的,架车拉偏绠的,个个穿着单衫短裤,有的光着脊梁,脖子上的毛巾又擦汗又是垫肩,爬堤喊着号子。

  河堤上来来往住的地排车,河堤一旁连成片的窝铺,伙房里冒出的炊烟,大广播里播讲着生产进度与标兵的名字,拥放着催人奋进的地方戏和各肿革命音乐,艰苦的环境,激情的岁月中,人人争先进,当标兵……

  谷雨突然下令停了下来,他看到已经修成的一期工程堆积的水渠上新种了树苗,因怕行人攀折,用竹子编成疏筐,倒笼树苗,但竹筐只放在地面,不少筐歪歪斜斜,有的倒了,把树苗也压倒。

  谷雨一见,就不是很高兴,对陪同的省要书记李泽民说道:“你们要种树,就不能马马虎虎。种下树苗,必须围好,保护好。竹木护栏,必须插入地中,要有人专管,旱时还要浇水。

  热河那边水土流失严重,老李,你这些年种了不少树,应该比我清楚,现在这个季节,树苗保护不好,不是白种了吗?”

  李泽民同志被批得满脸通红,哑口无言,当然了,谷雨并不是对他生气,而是提醒他,毕竟他才上任没多久,就算出现了问题,板子也打不到他的身上。

  李泽民是朝鲜族同志,早年是朝共党员,后来前往莫斯科中山大学求学,九一八前,他是满洲省委少数民族工委书记,与刘少奇、饶漱石等同志熟悉。

  九一八后,他和其他同志一起按照谷雨的指示,下基层拉队伍,1932年他率领的朝鲜族抗日游击队两百多人与陈赓同志所部会师,后来撤回热河。

  其后,李泽民同志就在热河基层工作,一路升任为热河省委书记,1948年调任淮海省工作,作为党内的朝鲜族干部代表,等到九大期间,两任省委书记做完,他甚至可以竞争中央局席位。

  本来这个位置是李铁夫的,可惜他选择了一条不归路,谷雨也没有办法·谷雨接着往下看,发现新种的树苗歪歪斜斜,保护好的很少,自然越见越火。

  他对李泽民同志说道,“老李,你派人查一查,搞清楚是谁的责任,严肃处理,水渠上的树木关系重大,绝不容马虎!“

  李泽民沉着脸点点头,就在这个时候,两辆吉普车开了过来,原来当地的县委书记听到了谷雨一行人过来的消息,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车子停下来,几个人下车,一直来到谷雨的面前,刚想说什么,谷雨看到白白净净的县委书记,根本没理睬他,而是扭头直接走向县委书记乘坐的车子。

  谷雨让司机打开车门,让警卫员翻看发现里面有肉和汽水,终于忍不住发火。“这么大的工程,你竟然不和群众吃同样的食物,真够高贵的!我问你,你为什么带食品下乡?群众吃的,你吃不得?”

  面对谷雨的勃然大怒,县委书记只好低着头不断检讨,谷雨发火之后,倒也没有继续,而是转往几百米之外的二期工程河工处,谷雨发现民夫们个个皮肤发黑,疲惫不堪,双手、双脚、双肩都磨出了厚厚的老茧。

  还是老习惯,先干一会工作,他和邓萍、李泽民三人结成对子,搞了一辆车忙活起来。河工任务主要是清淤、挖泥、装车、爬坡、运输、筑堤。

  从河底拉到河堤以外的二三百米处,河堤斜度大,泥泞不堪,如是用淤泥新垫的路,那会将车轮深陷进去,必须增加专人拉纤,齐声喊着号子,那满载重荷的地排车才能一点一点地前行,深陷的车辙还需垫上干土。

  一辆车3个人,弯着腰、弓着背、头朝下,脸朝地,瞪着眼、喘着气才能爬上河堤。空车回来也不省力,必须双脚蹬地。身躯后仰,用双臂、胳膊紧紧地挟住车把,使猛劲地扛住车子,一旦失控那空车会迅速地乱窜,难免会造成安全事故。

  谷雨等人干了两个多小时,各个满头大汗,毕竟三人都四十多岁,终日坐在办公室,体力活做得越来越少,自然不如群众战斗力强。

  此时吃饭时间已经差不多到了,谷雨等人就停了下来,看到炊烟,就来到了一个临时厨房,他拿起大汤勺,盛起一碗汤,也就是大锅汤,看了起来。民工的费用一般是根据工程任务的大小,由国家给予适当的现金小助,约占总额的40%,剩余的来自于基层村生产队。

  粮食有全麦面、玉米面、瓜干面,其比例大小约各占三分之一,其粮食定量:每人每天基本上两厅,蔬菜除农村自带外,其余在当地采购。

  一般说:每人每天的伙食费,菜金约占50%,具体来说:每天三顿饭,早饭每人三个窝头(玉米、瓜干面各半混合)、小咸菜一份、大锅汤随意喝。

  中饭每人一条大卷子(一斤全麦面做成的面卷子,都叫它大面杠),菜一份约一小碗,喝开水,晚饭每人三个窝头。菜一份、大锅汤随意喝。

  菜的品种类别是:白菜炖豆腐、白菜炖粉条、萝卜炖黄豆。一星期改善一次伙食白菜炖肉,还需要伙食管理员周密计划与搭配。

  谷雨对着阳光,看着大锅汤,发现油水很少,他又喝了一口,咸味挺重,干重苦力活,不放盐是不行的。

  谷雨又看了看窝窝头和饭菜,有些摇头,还是太差了一些,这么一场工程下来,最起码要瘦好些斤,谷雨心里很不是淑味,又瞪了一眼县委书记,让他把带来的肉交给厨师,切碎煮好,放在汤里面……

  谷雨又跑到群众的地窝铺看了看,摸了摸被窝,果然有些潮气,群众的地窝铺一般为自带材料搭建,这种窝铺晴天万事大吉,如是夜里下雨就别想睡觉了。

  风从窝铺缝隙中灌进来,雨从缝隙中流进来。灌湿了被褥、蓆子、苫(shàn)子、麦秸、此时大家只能新盼风停雨住,明天晴天晒被褥……

  上河工的工期,由河工的工程量决定,一般来说较大的要干70至80天,较小的也要20至30天,类似于淮河两岸的河工,属于超大型工程,要分成两到三段,从每年的秋收完,农闲开始一直到第二年的春天。

  每天号令吹响,数以万计的民夫们即手忙脚乱去上工。每天是正常8遍号声,其中早5点起床,晚9点半睡觉,一切按部就班每天工作达12小时,可以说完全违背了劳动法,当然了,现场这无数群众。估计没多少人知道劳动法……

  谷雨想了想跟李泽民交代,马上要过年了,中央调配的那些补贴品可以提前下发,要是不修,他再调一些储备糖过来,群众多喝一碗糖水也是好的。

  和群众一起吃完这顿咸得要命,毫无油水的饭,谷雨和李泽民开始了巡视,谷雨一边巡视,一边询问,“美国专家怎么评价我们的工程?”

  “美国专家伯恩斯说,看到这么多中国劳工,他恍惚想起了罗斯福新政时期,那个时候美国的失业人口剧增,美国政府搞了一大堆项目,以解决就业……”

  “伯恩斯很会说话呀,人家是拐着弯说我们只能堆集人力,我也不想呀!”谷雨微微叹了一口气“美国和我们的情况不同,美国是人少物资多,我们则是人多物资少,只能发挥人的主观能动性。用人力代替机械!”

  李泽民同志不高兴了,“洋鬼子真是一肚子坏水!”

  “也不能这么说,人家的评价很客观,人口多是把双刃剑,和平时期,如何解决就业和吃穿住行确实是很大的麻烦,但巨大的人口,同样也是是财富,而且是非常宝贵的财富!

  市场经济与计划经济不同,市场是最重要的,我们人口多,天然有着庞大的市场,市场大就能培育大型企业,企业大了,就有钱搞技术研发,一步步上来,咱们的工业就会越来越强大。

  而到了战时,需要做动员,或者平时搞这样那样工程时,人口众多更是好处大,抗战时,日军的素质比我们强,枪炮比我们打得准,但我们的兵力总比他们多好几倍,可以说,我们是活生生的用人堆死了日本人!”

  说到这里,谷雨有些感慨,“不过现在刚刚和平,又有太多的发展任务,日子很难熬,也只能给群众吃这样的东西,委屈群众了……”

  李泽民同志低头说道,“谷书记,是我工作没有做到位。”

  “主要原因是工农业不发达,家底太薄,但我们一些同志做事马马虎虎,不负责任,也可能有关系!

  这个县委书记你们看看是否合适,不合适就把人换了,这么大的工程,党政干部要必须带头作用,要不然群众的意见会非常大!“

  无独有偶,就在谷雨考察苏北灌溉总渠二期工程时,该项目的美国工程师伯恩斯也被国务卿艾奇逊叫到了上海,艾奇逊询问他对中国的感受。伯恩斯有些惊叹说,“国务卿先生,中国政府的动员能力太可怕了,怪不得战争时期他们号称有五千万军人!“

  伯恩斯告诉艾奇逊,从1939年开始,中国就在整修淮河两岸的水利设施,每年会动员十几万到几十万成年人,鼎盛时期动员了上百万人修建水库、沟渠。硬生生用人力修建了一大堆水利工程。

  而且这还不仅仅是淮河沿岸,整个中国都是这样,不仅疯狂的修建水利,还开垦土地,修建公路铁路,更夸张的是,这么疯狂的动员民力,中国政府竟然只给微不足道的工资,吃的东西也都十分粗糙,只能勉强果腹。

  伯恩斯一开始很不理解这样残暴的统治,中国人为什么不抵抗,但深入调查发现,中国人很穷,他们在工地上吃到的东西确实不好,但平时吃到的也强不到那里去。

  更不可思议的是,无数共产党党员和中国人吃的是一样的东西,干得是一样的活,加之中国政府又取得了巨大的胜利,在民众中威望很高,所以即便中国民众心里很不满意,但也没有显露出来。

  “共产主义分子的威胁,就威胁在这里!” 艾奇逊有些感慨地说道,不过他接着话锋一转,“合众国要想战胜共产主义,同样也在这里!

  只要让中国人、俄国人知道美国人民过的是什么日子,短时间内他们可能会容忍,但时间一长,他们必然会不满,直到推翻政府!”

  艾奇逊这一趟来中国,并没有闲着,去年中美达成马歇尔贷款后,大批美国专家来到了中国调查,这里面不乏间谍,他们对战后中国进行了全面调查,伯恩斯就是其中之一。

  这些天,艾奇逊也与这些间谍交流了一番,试图增进对中国的了解;除此以外,艾奇逊这一趟来到中国后,也到处转了转,还跑到中国的商店看了看,他发现上海这样的大城市老百姓过得十分艰苦,与美国差距非常大。

  他和后来访问苏俄的尼克松一样,敏感的意识到战胜共产主义国家绝不能靠军事,核战争的风险太大不说,美国也未必打得过,共产主义国家的动员能力实在太强,中国修一条河堤,竟然能动员上百万人,这要是打仗,美国得死多少人呀!

  所以艾奇逊认为,美国要想胜利,必须换一种方式,那就是用美国的“自由”制度,用美国富裕的生活水平,吸引中苏民众。由于中苏两国都有政治强人,民众又经历过残酷的战火,短时间内或许很难成功,但两代,三代人之后就不一样了……

  艾奇逊甚至连怎么干都想好了,一边通过援助、贸易、旅游、新闻事业、学生和教师的交流吸引中苏两国的民众,不断培养两国内部的亲美力量;

  一边以美国无与伦比的资金和技术优势,作为武器,迫使中苏两国在政治上让步,不断做出美国希望的政治和经济改革;

  同时,要加大中苏两国控制区周边的军事存在,通过军事对峙和不断更新装备先进武器,促使中苏增加军队规模,把大量的资金用于军备竞赛,延滞经济增长的速度。

  目前美国有意无意使用了这些手段,而中苏两国的选择有相同的一面,两国都在加强对周边的控制,也都在不断发展核力量;也有很大的不同,苏俄选择了主动封闭控制区,不断加强常规军事力量;而中国则选择了扩大开放,裁减军事力量……

  所以对两国要区分对待,对苏俄那就要不断增加军事存在,堵住苏俄不让扩张,逼迫混乱;

  而对中国,如果中国无意对抗,那就一方面保持和深化各个层次和各种级别的接触,加强两国高层交往,扩大经济文化科技等等交流。

  另一方面,在人权、宗教、司法等等方面不断攻击中国的社会制度,并利用国际组织、国际条约和国际会议等各种场合和各种方式对中国施压,约束中国的行为,迫使中国向美国所希望的发现转变,并动摇中国民众对共产党的支持……

  脑海中不断思考着,一篇对战后美国至关重要的报告就这样出炉了,艾奇逊很满意的取了一个好名字,“和平演变”,可怜的杜勒斯就这么被艾奇助抢了发明权!

  带着这样的思考,在一天之后,艾奇逊见到了赶到上海的谷雨,艾奇逊一见面就开始谈起了中国的大国崛起,他非常欢迎中国承担越来越多的国际责任开始了试探。

  谷雨则笑着摇摇头,“国务卿先生,我听说您最近多次考察了上海民间的生活,可您也许并不知道,您看到的上海已经是中国最富裕的地方,中国绝大部分地区的生活水准只有上海的一半还不到……”

  谷雨又一次习惯性的哭穷,还举了他考察淮河两岸的见闻为例,接着他告诉艾奇逊,过去几年,中国勒着裤腰带搞出了原子弹,已经实现了国家的基本安全,中国三步走战略中的站起来部分已经初步完成,接下来就要实现富起来的目标。

  为了尽可能集中所有的资源发展经济,中国希望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内部事务,未来希望保持有限的核力量和常规力量,军费开支也希望可以长期保持在很低的水准……

  谷雨很坦率的告诉艾奇助,中国在外交上的首要目标是维护中国的社会制度、领土和主权完整,维护东亚地区既有的政治格局,为中国接下来的全面开放打下坚实的外部基础。

  他明确表示东亚各国以及在东亚地区有重大影响力的国家,不管相互之间出现多大的矛盾,都只能用谈判,而不是战争来解决问题!

  其次是维护主要贸易线的稳定,中国要想发展需要大量的资源,农业上需要粮食、棉花,工业上需要铁矿石、石油、铜矿等等,其中的关键点是马六甲和印度洋航线。

  中国在马六甲和印度洋沿岸并无驻军,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也都不会谋求驻军,或许会与一些国家有一些军事合作,但也仅仅是防御性的。

  “艾奇逊先生,只要不在这两点挑战中国,一切都可以谈,但一旦这两条受到严重的威胁,中国将不得不在政治、军事和经济上做出必要的应对……”

  谷雨很清楚,美国人的外交是典型的攻势外交,他们根本不知道什么叫作适可而止,他们会不断的挑衅对手的底线,一旦对手让步,他们会得寸进尺,继续折腾。

  所以谷雨不得不划线,只要美国不想着改变岘港体系规定的东亚政治格局,只要不想着封堵中国的海上交通线,咱们什么都可以谈,但如果美国越线了,中国就会与美国对抗,然后全面向苏俄靠拢,两国抱团取暖。

  谷雨说得这么直白,相当出乎艾奇逊的意料,不过谷雨所说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不过谷雨直言现在和未来不会谋求在马六甲和印度洋沿岸驻军,这可是非常大的突破。

  美国最担心的是中国单方面改变马六甲沿岸的政治格局,而这也是美国的底线,一旦动摇,美国的国际霸权就有可能受损,美国绝不能容忍。

  但现在看来谷雨并无此心。如果他说的是真话,那么短时间中国的威胁还是可控的,毕竟中国的海上命脉掌握在美国手中……

  就在艾奇逊思考之际,谷雨接着说起了第三点,“艾奇逊先生,我是军人,打了整整14年的仗,对生死早已习以为常。

  但即便如此,我还是难以置信原子弹的巨大威力,我现在坚信伟大的科学家爱因斯坦先生对核武器侵害的判断是正确的,一旦核武器得不到限制,在战争中胡乱使用,那将是人类文明的灭亡!

  我这一次为什么邀请三国外长访问,就是因为东西方都动用了可以携带原子弹的战略轰炸机,一旦擦枪走火,就会出现核战争!

  而一旦核战争爆发,中国绝无可能置身事外,所以我不得不出来说话,核武器的危害太大了,实在太大了,世界主要国家必须切实担负起维护世界和平的责任。

  国与国出现争端,乃至于战争都是正常的,但一旦有出现爆发核战争的风险,世界主要大国都必须干预,这不仅仅是为大国,也是为自己……

  说完了三点之后,他最后说道,“除了以上三点,未来其他任何问题,凡是涉及到中国的,中国都愿意与他国友好的交换意见,通过友好协商解决问题;不涉及中国的,中国也不会轻易掺和,更不会无事生非。

  国务卿先生,我愿意代表中国人民向伟大的美国人民保证,中国是当前世界秩序的坚定维护者,中国的外交和国防战略是主动防御型的,更不会对外输出革命……

  未来,我们也只会在这样的基础上,承担相应的国际责任,我们绝不会越线,但我们也不会容许,他国轻易触碰中国的底线!“谷雨这番话一出,艾奇逊就轻松多了,两人探讨了一番,艾奇逊对中国主动防御型战略有些不解,希望谷雨做一些解释。

  谷雨举印度事务为例,英印多次侵略中国西部,还在地图上把大片中国国土划到印度名下,但在印度显露出继承英印全部影响力后,中国不得不先发制人,发动一些预防性的反制行动,但总体战略还是防御型的……

  不过当艾奇逊接着询问时,谷雨挥挥手,“艾奇逊先生,具体的外交事务,您和叶剑英、严耀庆两同志交谈,我不管,我和您会晤,只谈原则,我也希望您把我提到的以上三点转告杜鲁门总统。”

  与艾奇逊大谈原则,接下来与莫洛托夫,谷雨则开始大谈理论,与莫洛托夫同志握手之后,谷雨并没有谈及柏林问题,钢铁同志已经明确让步了,还有什么好说的,但他却又有必要与这位老布尔什维克探讨一下理论问题。

  谷雨和莫洛托夫的交谈首先从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和遗传学相关争论开始,他很明确的告诉莫洛托夫,这些理论都有无数现象作为证明,离真正的真理很近。

  同时,他也指出马克思对微积分的评价是有问题的,恩格斯对病毒的评价已经被电镜照片证明是错误的·

  这一切都说明了一点,任何哲学理论,即便是马克思提出的科学社会主义理论都存在着一定的局限性,这也符合辩证法。

  基于这一点,谷雨认为中苏等信仰马克思主义的政党,必须辩证的看待前贤的著作,不能教条。把这些前贤的著作当成宗教,一字不易,还不允许反对,这是要出大问题的。

  绝不要因为政治原因否认自然科学范畴的研究,一旦搞出了笑话,必然会严重损害党内外对马克思主义理论的信仰。

  他告诉莫洛托夫,接下来中国会有这方面的一些讨论,这是中国同志对马克思主义理论精髓的探讨,可能有一些地方与苏俄的意识形态有些区别,他不希望引起苏俄同志的不安。

  钢铁同志搞个人崇拜,大清洗什么的,谷雨都不管,这玩意多少有些必要性,但是苏俄干涉自然科学范畴的研究,谷雨必须干预。

  就算与苏俄围绕着这一点论战,谷雨也在所不惜,他必须在这个问题上,与苏俄保持距离,他必须以此吸引国内外科学家的支持,这是中国发展所必需的。

  更重要的是,他绝不能容许党内同志神化和教条化马克思的著作,然后打着马克思的旗号和他斗法,中国必须保持理论上的灵活性,这不仅对中国有重大意义。对苏俄也非常重要。

  谷雨这么做也是现实的需要,这两年,谷雨提出搞新民主主义市场经济,一步步加强金融的重要性,就有一些理论工作者打着研究马克思主义的旗号唱反调,这已经引起了谷雨的强烈不安,意识形态的解释权,是谷雨的根本,他必须反击。

  必须六经注我,而不是我注六经,所以他必须把马克思著作上的种种错误捅出来,允许他人争论,以进一步完善马克思主义,当然也可以说是谷雨主义……

  谷雨已经找了一群书生和科学家,接下来将由他们先说话,掀起理论之争,然后谷雨来一个总结,由于时代的局限性,由于国情的不同,马克思的很多观点不适用于中国,咱们要吸取精华,到那个时候,在意识形态领域,谷雨就不会存在任何挑战!

  在谷雨的削世,李森科事件闹腾得那么大,把列宁主义政党的两大原生性矛盾,完全显露出来,一是道路问题,二是止损点问题。

  列宁主义政党常以道德理想为前进方向,问题是自然界不讲道德,这样就很容易出现偏差,如果有人的理想跟列宁党不同怎么办?就算理想相同,实施方案不同怎么办?

  苏俄的答案是大清洗,前世中国进步了不少,对杀人很慎重,讲的是思想改造加五七干校,而到了谷雨时代,则相对更进步,变成了思想学习、流放和靠边站。

  问题是那些的流放和靠边帖的人,就完全没用吗?当然不是,但没办法,只有将那些理想不同或者理想相同具体方案不同的人清除掉,才能实现党内的团结。

  到了这一步,虽然还有一些不足,但谷雨可以大胆的说,道路问题算是基本解决了,但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止损问题还没有解决。

  按照理论的说法,人民监督和实事求是是两个托底,谷雨这些年在这两点上也做了不少事,但他也知道,自己的做法,更多的是治标,而不是治本。一个机构参与决策的人越多,运行的时间越长,就越倾向于维护自身利益;要想打破这种怪象,就容易出现拍脑袋运动,严重的时候可能全员睁眼说瞎话。

  如果治本呢?一旦出现偏差,什么时候及时止损,第一个提出止损的人会不会被打成叛徒内奸什么的?谷雨十分担心!

  自然规律是复杂的,不管是国家、政党还是个人,都会犯错,犯错的数量谁多谁少还不好说,冷战时期,美苏两国都犯了错误,但犯了错误之后,美国及时调整,而苏俄呢 一下子就崩溃了!

  可以说,如果论止损速度,左派远远比不上右派灵活,历史上,左派改错最快的时期就是战争时期,原因太简单不过,今天有错不改,明天就吃败仗脑袋就会落地。

  但等到建国后,不存在生死攸关了,自然是能不改,就不改,就算心里也知道别人是对的,但屁股决定脑袋,坚决不改,还要不断折腾。

  前世中国出现的诸多问题,根源就在于此,谷雨作为党的领导人,自然要在止损问题上做一做文章,以经济利益为中心,引入利益关系,并以此作为衡量标准,未来党出现问题,稳固性自然会强大了许多……

  当然了,代价也是实实在在的,利益考量多了,理想和信念自然也就少了很多,肯定有很多同志看不惯,甚至是抵制,但谷雨根本没有选择,因为只有这样,中国的发展才会更好,党的领导也会更加漫长,或许这就是成长的无奈吧!

  而在此之前,他需要和钢铁同志说一声,防止他的误会,同时也给他一个改变的机会,谷雨记得,在钢铁同志的晚年,他曾经说过,没有理论上的突破,苏俄迟早要完蛋,显然钢铁同志已经意识到问题,所以这个时候,还是可以和钢铁同志谈一谈的。

  而选择在这个时候,原因很简单,苏俄党内负责理论的日丹诺夫已经死了,钢铁同志完全可以做出转变,把责任推到日丹诺夫身上,说他庸俗化马克思主义,然后改弦更张。

  当然了,这只是谷雨美好的想法,钢铁同志愿不愿意听,就算听了,能不能办成,和谷雨没有关系,他不过是搂草打兔子,尽力而为……

  听完了谷雨那番话,莫洛托夫并不是很认可,毕竟终其一生,他都是列宁的信徒,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接受马赫和爱因斯坦是正确的,不过相比于拿着皮鞋在桌子上猛敲的赫鲁晓夫,莫洛托夫同志就显得温情脉脉得多,他选择与谷雨争论。

  但谷雨摇摇头,“莫洛托夫同志,我是做事的人,我不喜欢争论,那毫无意义。在我看来,国与国之间最应该考虑的是国家利益,其他都不要谈。

  之所以破例和您说起这些,就是想通过您,把我的想法转告给钢铁同志,这是我和钢铁同志之间的交流!”

  相比于与艾奇逊谈原则,与莫洛托夫谈理论,谷雨与贝文的交流就轻松多了,或许这是因为中英是典型的利益之交,或许是因为谷雨的思想与英国工党有相同的地方。

  谷雨和贝文这一次交谈的是工党的内部政策,谷雨仔细询问了英国的国有化改革,贝文告诉谷雨,1946年3月,工党政府把英格兰银行收归国有到了1947年,英国已经把燃料、航空、邮电、电力、运输等基础设施部门,收归国有,掌握了国家的经济命脉并左右着经济的发展。

  现在英国正准备把国内七十多家钢铁厂也收归国有,一旦成功,英国工业的20%就将实现国有化,贝文告诉谷雨,加强国家对经济的干预,实行国有化 是增进社会福利、缓解经济社会矛盾的有力手段。

  谷雨当然知道,但地也提出了三大问题,他相信这是国有企业都有的弊病,一是政府干预,导致国企日益官僚化,刺激机制和创造性丧失;二是国企承担相应的社会责任,不可避免会影响效率;三是经济有波动,一旦形势不好,国企如何减员增效……

  而对于英国人搞得国家福利制度,谷雨也有两个问题,一就是财政问题,经济是有周期的,日子好过时给了太鄙的福利,日子不好过,可不那么好减,福利只能多,不能少,要不然老百姓不梦应;二是观念危机,天生就好逸恶劳,你福利给了很多,如何激励工人;

  贝文微微一愣,谷雨看到这些问题,他自然也看到了,只是目前的工党根本想不到那么多,而且英国的多党制下,工党的社会主义实践,一旦失败。选民可以选择保守党上台,进行调整!

  听到贝文这么不负责任的说法,谷雨想了想说道,“这应该是英美制度的优点,一旦出现问题了,执政党下台,换在野党,社会问题可以借机推卸。而我党不同,作为单一执政党,我党必须直面各种社会矛盾,没有任何推卸的空间!

  但您这样想,也暴露出了英美制度的弊端,那就是党际交替,考虑更多的是短期利益,而非长期利益,但我党不同,我党可以考虑一些中长期的问题谷雨的评价相当客观,贝文赞赏的点点头,他更加赞赏的是,谷雨在这番交流中,所展现出来的宽阔视野,相比于苏俄已经老迈的钢铁元帅,眼前这位中年领导人,或许会为社会主义探索出一些新的道路……

  老牌帝国的外交大臣竟然这么想,事实上也不算奇怪,战后初期是社会主义的高峰期,想法设法探索社会主义理论的人数不胜数。

  不仅仅各国CP,英国的工党,法国的社会党,德国的社民党,甚至于美国的民主党,都有一定的进步性,这些党派内有不少人都在寻找社会主义的未来。

  而贝文所处的位置,也可以让他看到太多东西,自然理解更加深刻,他对于谷雨带动中国共产党,从列宁主义政党向社会民主党路线转型自然是欢迎的,连CP阵营的老二都转问社民党路线,不恰恰说明他们的道路是正确的嘛!

  贝文如此想,远在莫斯科的钢铁同志自然也这么想,莫洛托夫汇报之后,他再一次大骂莫洛托夫,你连赫鲁晓夫一半的勇气都没有……

  此时钢铁同志再一次考虑,七十大寿把谷雨喊到莫斯科是对,还是错,想来想去,他还是觉得有必要与中国保持距离,要不然东欧各国党的离经叛道会更加严重,不能再随便妥协了!

  谷雨前往苏俄庆祝他的七十岁生日,只会说明苏俄对中国路线的认可,到时候,东欧各国打着谷雨的旗号折腾,苏俄怎么办?总不能赤祼裸的镇压吧,钢铁同志不会那么傻!

  而在中国爆炸了原子弹,大国野心愈发暴露后,钢铁同志相信谷雨也不会靠拢美国,以中国人的聪明绝不会犯这个错误!再说了,就算谷雨想完全靠拢美国,美国也不可能接受中国!

  再说了,现在美苏的剑拔弩张也已经消除,这个时候抽打一下那个得意的年青人,也很有必要,必须让他明白不是什么事,中国都有资格掺和的!

  至于中苏两国的各种交易,还有那颗中程火箭,此时钢铁同志已经得知中国和英国也在秘密交流,既然中国一定会给苏俄,那又有什么好担心的?上了岁数的钢铁同志很是任性了一把……

  就在中国的除夕夜,谷雨邀请三国大使一同下午观看新年演出,中间还不断交流。观看结束后,当着中外记者的面,谷雨满脸春风的提出了他那个缓和的见解,本来以为大功告成的谷雨,却被莫洛托夫当场打了一个耳光,苏俄不会屈从压力,解除封锁……

  谷雨满脸的笑容顿时凝固,而美英两国外长都显得十分诧异,这种事情中国人事先竟然没有沟通好?不会吧?两人迅速察言观色,他们发现莫洛托夫同样有些尴尬,而两位中国外长则满脸的愤怒!

  美英两国外长迅速对了一下眼神,看来中国人被反复无常的老毛子给打脸了,他们意识到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分化中苏两国的机会,而这一切,都在中外记者的镁光灯前,完全暴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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