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了错误不要紧,老老实实承认错误,然后在新的岗位上通过任劳任怨的工作,得到同志们的认可,大家都是这么走过来的,周恩来如此,张闻天也如此。
王明犯了那么大的罪行,竟然还敢不认账,不认账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倒打一耙?谁给他的胆子?有了老毛子护佑,他就可以无法无天?
柯庆施很愤怒,王明这个人,不到黄河心不死,他以为自己是谁,还是国际的高官,还以为自己是凌驾于中国共产党的太上皇,做梦去吧!
所以柯庆施猛地一拍桌子,“王明,你要搞清楚自己问题的严重性,你的反动路线,给党,给红军造成了重大危害,犯下了滔天罪行……”
王明冷笑道,“好呀,那枪毙我好了!谷雨呀,他为什么不来见我,我要和他当面对质,明明是他说得话,他竟然栽到我的头上,他真是好意思……”
柯庆施听到这里,更加恼火,不过周恩来同志站了起来,面无表情的说道,“王明同志,请你记住,我和柯庆施同志代表中央和你谈话,请你注意一下措词!”
说完,周恩来同志对着柯庆施说道,“好了,庆施,今天就到这里,让王明同志好好想一想!”
说到这里,周恩来同志站起身,收拾了一下,和柯庆施一起迅速离开了王明所在的招待所,出门之后,两人看了一眼,柯庆施严肃的说道,“恩来同志,现在看来,王明的问题,比我们想象得还要严重,有必要加大审查的力度!”
周恩来同志点点头,脸色很严峻,他也同样十分愤怒!别的事说法有些出入,还在情理之中,毕竟每一个人立场不同,对自己有利的事情故意夸大,对自己不利的一面有意淡化,甚至隐瞒,都不奇怪!
但王明竟然污蔑谷雨,说是谷雨告诉他,未来领导全党的人肯定是他,撺掇他争取中央的领导权!王明甚至还告诉他们,三中全会之后的种种都是谷雨背后主谋,很多事情都是谷雨撺掇的,这不是瞎扯淡吗?
当年两人之间的关系明明是王明主导,这一点对两人有点了解的人都知道,王明糊弄鬼呢?谷雨主谋,他真好意思说出口!
即便两人之间私下的交谈没办法证明,这玩意没有第三方,怎么也说不清楚,但当年那件事还有博古等一批干部,而他们都多次交代,当年带头是王明。
而且他们也证实王明对他们说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话,以鼓舞那个小团体围绕在他身边,不可能人人都对组织说谎,怎么可能是谷雨主谋?
如果是谷雨主谋,等到那批留学生回国,明明胜利在望了,谷雨还会退缩到后面,他傻呀,凭什么要让你王明骑在他的头上,谷雨只能附骥其后,过去不了解,但现在大家都清楚谷雨的手腕能力,他会真心服气你王明?
还有一点,当年谷雨还特别提醒周恩来同志,新任的远东局书记是米夫,让他看清楚形势,这件事周恩来同志没有对任何人说过,不管谷雨通过什么渠道知道这件事,恰恰说明了一点,当年谷雨绝对有时间去经营。
就算谷雨知道米夫和王明的特殊关系,他和米夫的关系也不差呀,米夫就算不能一碗水端平,也不可能让王明硬压在谷雨头上,人为知道矛盾,这是组织系统的大忌。
谷雨当初那番话,绝对是他真心所言,前期掺和了不少事情,甚至也确实有不少出谋划策,以此确定了小团体第二人的位置,要不然他成不了中央执行委员。
但谷雨应该更多的是对黎隆郅种种不满,但是在王明野心暴露后,他开始反思,甚至于明知道胜利在望,也不愿意多掺和,这恰恰说明他有底线,当然也可以认为谷雨在政治上成熟很快,但不管哪一种,王明都是当初那起事件的主角!
都到了这一步了,王明还是满嘴谎言,还坚决不承认问题,还想拉谷雨同志下水,把责任推到他的头上,这是什么行为?这样的人真得要警惕,大野心家呀!
想到这里,周恩来同志刚想说话,柯庆施同志此时突然开口了,“恩来同志,当年王明夫妻先后被捕,组织结论有没有做过?”
周恩来同志深吸了一口气,“中间确实有些小问题,但应该没有大问题!”
“还是要查一查好,我们不能冤枉了同志,但也不能因为信任,什么都不查!”
周恩来默默点点头,没想到柯庆施又加了一句,“还有他和米夫的关系,也需要向苏俄同志有个交代,他们的关系太过密切了!”
周恩来再次点点头,米夫既然被撤职,不知所踪,作为米夫的亲信,王明自然也是有问题的,确实有必要调查一下。
三中全会到四中全会之间发生的种种,周恩来同志相当恼火,要不是谷雨跑出来说了一番话,他真有可能莫名其妙的被赶下台。
国际的看法朝令夕改,他们执行国际政策,竟然成了罪过,对国际没办法抱怨,但是对米夫,对王明,周恩来同志一直都很不满意,更不要说四中全会后发生的种种,党内出了那么多问题,根源就是四中全会。
那段时间为了给米夫、王明那些破事擦屁股,周恩来同志费了多少心思,甚至于做了一些他一辈子都会都引以为耻的事情,结果呢,王明躲到苏俄去了,只要一想到这些,周恩来同志心里就憋屈!
现在谷雨要老账新账一起算,同样也是周恩来同志的意愿,自然要和王明好好算一算旧账,顺便也把一些不合适的干部清理出去……
虽然周恩来同志很不喜欢这样的做法,但既然他被安排为这个审干委员会主任,有些责任他就必须承担起来……
周恩来、柯庆施离开后,王明怒气冲天,猛然间把桌子上的书本文件推翻在地,然后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他恨,他真得恨呀,当年为什么要离开上海,让谷雨获得了做大的机会,要不然他何至于有今天的下场。
谷雨被国际钦点为第一书记之后,他不想面对这个昔日的小弟,决定待在苏俄不回国了,甚至于没有被安排到中央核心层,他也捏着鼻子认了,虽然他满腹的不服气,但他毕竟人还在苏俄,背靠国际,他同样有不小的影响力。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谷雨竟然不放过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求他回国,还不断就这件事,那件事要求他说明情况,甚至是检讨,有些事情他已经多次说明了,还是不行,今天又来问了,而且还盘根究底,谷雨到底想干什么!
这一次基洛夫同志被刺,谷雨找到了理由,竟然跟国际汇报,要对长期留苏的同志竟然一次大审查,将其中的反苏分子、托派找出来,国际同志谁敢说不对,自然只能同意。
他还是不想回来,但没想到王稼祥竟然敢威胁他,要开除他的党籍,他正在找人斡旋,但没想到斯大林竟然指示,让他回国把情况说清楚,到了这一步,他不回国都不行,只能灰心丧气的回国。
而这一次回来,他原来享有的那些特殊地位,基本都没有了,夫妻俩跟其他的共产党党员一起坐在普通的火车车厢来到恰克图,王明更加胆寒,他什么时候沦落到这一步了?
恰克图又名买卖城,是万里茶路的最后一站,随着苏俄占领恰克图,这座曾经的贸易城市化衰落下来,不过随着中国共产党在北方的崛起,恰克图又一次崛起,变成了重要的中转站。
共产党从欧洲和美国购买的一些敏感物资,往往会通过苏俄中转,运到共产党根据地,其终点站就是恰克图,然后再拉到库伦,再通过张库大道拉到共产党根据地。
这条路非常漫长,也很不好走,偏偏又是寒冬腊月,王明夫妻俩从恰克图回国,可以说糟了大罪,卡车上虽然有棚子,但天寒地冻,还是冻得受不了,汽车又颠簸了厉害,一路走走停停,一直到十二月底,才回到了太原。
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他这个国际执委会委员,不仅没什么重量级人物过来迎接,一回国竟然就安排到这个招待所,周恩来、柯庆施这两个王八蛋竟然以审判的态度找他谈话,询问起一个个敏感问题,言语之间,竟然怀疑他cuan党,而且里面竟然还有谷雨的指控。
到了这一步,王明哪里还不明白自己上了大当,谷雨这是要彻底毁掉他的政治生命呀,未来一点机会都不给他呀!
王明气得半死,但是很快他就感到恐惧了,因为从第二天开始,过来的竟然是社会部的同志,把他和妻子分开,仔细询问起当年被捕的细节,有一个地方不对,就会问个没完没了……
偏偏当年妻子被捕,他三次前往监狱探视,这帮王八蛋竟然询问他是通过谁的关系,怎么见到的,中间又没有遇到谁?
更让他恐惧的是,他现在还招待所的门都出不去了,甚至连妻子都看不到了,理由竟然是怕他串供,串供个鬼,我没有叛变!谷雨想什么,他到底想什么,王明陷入到巨大的恐慌中,他难道真想要自己的命,或者想把他打成第二个张国焘?
王明终慌了手脚,再也没有了以前的嚣张,开始交代起问题,虽然还是避重就轻,关键问题总是推脱,但确实老实了不少。
这才对嘛,你老兄一屁股屎,不说清楚怎么行?种种信息迅速传到了谷雨那里,谷雨这才满意,自己猜得没错,这个家伙就是一个软骨头,吓唬一番果然老实了不少。
前世这位老兄死活不承认,又自编自导,搞出了下毒事件,毛泽东同志被搞了相当头大,偏偏又有老毛子盯着,打不得,骂不得。
可他谷百生不同,两个人知根知底,王明想搞那些东西门都没有,当然了,这样做名声肯定不好,不过他本来也没想把他怎么样嘛,他自己想东想西,跟他有什么关系。
对于王明被事实软禁调查,党内有些同志不满,甚至还有些流言蜚语,不过谷雨给出的说法是有些事需要王明在规定的时间、规定的地点就作出说明。
尤其是涉及到王明夫妻被捕期间的经历以及他和米夫的关系,要是他随便接触人,万一有什么流传出来,或者出现串供,毁灭证据,到时候党的形象就会受到影响。
这也是中央审干委员会做出的建议,书记处会议讨论决定,合情合理,而且审查人员来自于不同部门,也不会乱来,你们担心什么。
就在围绕着王明的那些破事,争论纷纷之际,苏俄那边的消息很快就传了过来,这些流言蜚语迅速消失了。
有些事情,谷雨在前世知道,但是在这个时代,当他亲身经历时,还是相当震惊。基洛夫被刺不到22天,苏俄政府就发表了侦查基洛夫案的通报。
首次提到有一个名为“列宁格勒总部”的恐怖组织,说尼古拉耶夫即是这个组织的成员,该组织主要由季诺维也夫-加米涅夫反对派成员组成。
五天之后,苏俄政府公布关于“列宁格勒总部”的控告结论,确认基洛夫被杀是该组织指使所为,并说谋害基洛夫是该组织谋害斯大林和党的其他领导人的长远计划的一部分。
在立即处死尼古拉耶夫后,1935年1月15日就对“总部”主要成员进行了审判,季诺维也夫等人坚决否认自己与基洛夫案有任何牵连。
尽管拿不出证据,法庭仍判处季诺维也夫十年有期徒刑,加米涅夫五年有期徒刑,数千人流放、判处徒刑,数百人被枪决。
而三天之后的1月18日,联共(布)中央就基洛夫暗杀案向各级党组织发出一封秘密信,要求各地动员所有力量深挖敌人。
根据这一信件的要求,各级党组织全面开展坦白和承认错误的运动,由此开始了遍及全国的大逮捕,许多人承认自己警惕性不高,和‘敌对分子有联系,不少人被开除党籍和被捕,其中大多是原先的反对派分子……
听到季诺维也夫、加米涅夫这两位曾经与斯大林平起平坐的老布尔什维克竟然被抓了起来判刑,是不是他们干的,共产党中央的领导同志多少有些怀疑,这才多久,就查到了这种级别的大佬?
列宁格勒作为季诺维也夫的老根据地,此案有可能涉及到两人,共产党党内同志还是愿意相信的,但是陆续传来的种种消息,实在让人不安,尤其是苏俄刑法修订案,凡是听到的同志,都觉得头皮发麻。
此案的凶手尼古拉耶夫的家人,妻子姐妹也在这段时间被处决,整个家里只有一个几岁的孩子留了下来,王稼祥同志从国际的同志那里听说之后,平时不怎么抽烟的他,连续抽了好几根烟,这是社会主义国家,不是封建王朝,怎么能这么干?
与前世不同,在这个时代,中国共产党与苏俄的联系比较密切,各种接触很多,虽然一个又一个消息陆续传到了国内,苏俄理想国的形象自然有些动摇,虽然这些消息仅限于党内高层,但还是引起很多不安……
但凡是知道苏区整顿的同志,都已经预判苏俄整顿会扩大化,现在才是刚刚开始,现在大家希望的是被及时纠正的赣闽模式,最次也是没有搞出大乱子的鄂豫皖模式,所有人都不希望演变成湘鄂西模式,那将是共产主义事业的噩梦。
对于党内同志的担心,谷雨不得不进行了一个内部讲话,没办法,很多同志心目中的理想国形象被打破了,未来怎么走多少有些迷茫,谷雨自然需要说话。
他告诉党内同志,不管苏俄发生了什么,都和中国共产党没有直接关系,中国共产党是一个独立的、成熟的社会主义政党,我们已经找到了一条属于我们的道路,不会受到外部环境较大的影响。
我们信仰的是马列主义可以救中国,现在我们的革命进程也证明了这一点;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是驱逐日本帝国主义,解放全中国,想太多没什么意义。
实践已经证明,中国的革命道路需要马列主义与中国实践相结合,他相信,中国未来的建设道路也需要马列主义与中国实践相结合。
苏俄革命和建设过程的经验教训,可以作为我们的借鉴,但具体怎么做,怎么做才是最好的,还需要我们的探索。
谷雨再一次重申了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同时指出只有坚持三个有利于,只有时刻谨记为人民服务,与人民心连心,中国共产党就一定能够找到一条符合中国革命和建设的光明大道。
当然了,谷雨也对苏俄的种种做了一些解释,苏俄作为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已经取得了社会主义建设的伟大胜利,必须承认成绩是主要的。
但与此同时,我们也必须清楚,如何建设社会主义,根本没有任何经验,这就需要探索,探索过程中有一些波澜、曲折都是必然的。
现在的情况我们也不完全了解,不要坐在家里瞎猜,也不要争论眼前的种种,而应该把眼光放得更加长远一些,等事情完全清楚了,再发表意见也不迟。
最后谷雨也请同志们放心,不论是党内的学习教育运动,还是党内审干都会很慎重,一个不杀,大部不抓是基本原则,也请同志们时刻监督……
谷雨这番讲话,在一阵阵非常热烈的掌声中结束,算是安抚了人心,同时也基本确定了未来的道路,我们要走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这自然达到了谷雨的目的,说白了,他就不希望党内同志脑子里把苏俄当成理想国。
当然了,讲话是一方面,实际行动也要做一些处理,这一次会议结束之后,谷雨也授意组织部对犯了错误的同志进行了一番安排。
谷雨很不喜欢项英,尤其不希望他刚愎自用的性格,但谷雨也知道他很能吃苦,所以就安排他到生产建设兵团担任副司令,后半辈子就让他好好开荒吧,搞别的他也没什么能力,这应该符合他的特长。
相比于项英,邓发同志的安排要好一些,谷雨把他安排到西北兵团担任副政委,一边做兵团的后勤,一边好好研究一下西北的民情,到时候好发挥作用。
而王明的妻子也被解除了双规,安排到基层工作,同时谷雨也允许党内前往看望王明,当然了必须在审干委员会监督下才行。
在经济战线上取得了一定成绩,被谷雨重新启用的张闻天同志和博古一起,转成去看望了一下王明,有些话让他们去说,更好一些,而且通过他们,也可以把王明的情况,透露给其他同志,也省得一些同志误解。
张闻天与王明的交谈尚算正常,他也仔细介绍了河洛省委的剿匪和土改情况,经过了一年的剿匪,原来豫西山寨林立的局面基本解决,虽然还有一些残匪,但已经不影响大局。
所以河洛省上半年主要是晋南的土改,下半年主要是豫西的土改,同时他也准备在土改过程中试点一些合作社,这是谷雨交给他的任务。
单个农民抗风险的能力非常薄弱,只有组成一个个合作社,合作劳动,充分发挥各种农具的效率,才有可能充分发动起来,有效的推广八政四事,尽可能提高农业产量,提升劳动生产率。
这个过程最好是农民自发组成,党政机关引导,不要强行推广,而合作社应以经济效益为中心,只有农民看到好处了,他们才会愿意去做。
在晋南这项工作,推广的还算顺利,因为阎锡山搞了一个个编村,虽然主要目的是为了维持反动统治,但在经济上这些编村,也起到了一些合作社的作用,农民也能够理解。
现在在豫西,麻烦就比较大了,不过他还是决心按照晋南的做法,在豫西推广,他相信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同时张闻天同志也将谷雨批阅过,并转发全党的《发展新式资本主义》等系列文章,交给王明,请他点评。
张闻天滔滔不绝的说着,王明很不耐烦地听着,随便翻了几页就看不太下去。他有心打断,不过顾及到张闻天现在是中央局候补委员,又是省委书记,算是他们一系发展最好的,所以他只能捏着鼻子去听。
不过听到最后,见张闻天提出农业合作社应以经济效益为中心,王明终于忍不住了,“闻天,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竟然一心想着发展富农经济;
你不要忘了,富农是小资产阶级,资本主义是革命的敌人,要限制,打压,乃至于消灭富农,只有这样,无产阶级革命才能取得胜利……”
听到王明口若悬河,说了一大堆老一套理论之后,张闻天立刻很不满意,他觉得王明思想还没有转变过来。
他重申王明对革命形势判断有误,现在是民主革命阶段,主要任务是反帝反封建,就是为了扫清资本主义发展的道路,出现新富农是必然趋势,这是好事情,说明生产力提高了。
中国不是苏俄,中国这么穷,即便是富农,也才那么一点点地,还没有苏俄的贫民帝舵,就算是土改,也只能混个温饱,我们要搞工业化,又要打仗,钱哪里来,只能从农民身上来,不提升农村生产力,我们的发展就会受到限制。
说到这里,张闻天劝说王明,要认真学习,做好考察研究,不要整天抱着过去的老一套不放,现在中国革命的实践已经证明谷雨同志的路线是正确的,要不然我们能取得这么大的胜利吗?
王明听到这里,脸色更加难看,他挥挥手,“中国革命的胜利,是苏俄同志援助的结果,谷雨不过是……”
听到这里,旁边的审干同志很不满意,脸色很难看,而王明很擅长察言观色,想到了什么,强忍着停了下来,而张闻天听完,则认真的开始驳斥,他来到北方局前后,虽然不太受重视,但是苏俄援助了哪些东西,他还是知道的。
一开始苏俄同志的援助并不多,等到革命取得局部胜利了,苏俄同志才增加了援助,而且都是贷款,我们也在不断出口,归还贷款,怎么能把革命胜利,看成是苏俄援助的结果,这不是倒果为因吗?
张闻天与王明的谈话最终不欢而散,但即便如此,张闻天同志见到谷雨时,还是说了一通好话,谷雨此时已经知道两人谈话的结果,心里很满意,张闻天这个书生,算是彻底转变了。
与他又仔细谈了谈河洛地区土改的情况后,谷雨对张闻天放心了不少,这位同志过去种种先不论,他在经济上还是比较有眼光的,一定要用好他。
相比于张闻天同志多少带有同情的看望,博古同志则是气得半死,因为王明在回答1931年9月临时中央安排的时候,同样印证了饶漱石在中央工作会议上的质疑。
这件事是博古同志最大的心病,听到王明的回答之后,博古整个人差不多崩溃了,这是把他往绝路上推呀!
两人大吵了一架,博古在这一次会面之后,又一次向中央写了一封信,再一次澄清了一番,同时请求去满洲省委工作,在革命战争中证明自己。
在收到这封信之后,谷雨考虑了很久,然后找博古谈话,说出了自己的判断,现在双方都有了说法,事已至此,需要有一个结论。
谷雨认为,王明表达不是很清楚,或者说用词,使得你出现了误解,责任在他,他没有妥善处理好交接,就匆忙离开上海,把中央那么重的担子交给你,这是很不负责任的行为。
同时谷雨指出,博古上任之后,国际远东局的种种指示,相关报告他都看过了,国际也确实承认了他的领导,所以谷雨最后给出了结论,当时他领导的是中央,而不是临时中央。
但既然你领导的是中央,你就必须承担一把手的责任,在你担任总负责期间,国际确实有很多指示,但你并不是完全没有自主权,你是总负责,不是上通下达的通讯员,你应该清楚两者责任的不同。
你在行使这些自主权时,同时出现了很多严重的错误,出现的诸多错误,你必须承担责任,不能把责任推到别人头上,你现在的反省还不够,这也是事实。
当然了,最后谷雨又安慰博古,你不要有心理负担,在实践中证明自己吧,满洲省委不要去了,那里不适合你,你对军事斗争不擅长,还是继续留在纺织系统,这才是发挥你特长的地方。
对于谷雨给出的结论,博古心服口服,甚至可以说是庆幸不已,他表态会认真反省自己的错误,争取早日完成对自己的改造,做一个对组织有用的人。
谷雨则笑着说道,“博古,党讲究的是实事求是,是你的责任,你推不走;不是你的责任,中央也不会强加上你的身上!
以前的事,把问题和不足说清楚,还可以轻装上阵,从头开始,你我都还年轻,未来可以再合作几十年,做更多的事情,要往前看呀!”
让秘书送走了博古,谷雨笑着摇摇头,这个博古太稚嫩了,当年稀里糊涂的接下了火坑,还被王明埋伏了一颗炸弹,随时都能炸死,被逼到以死明志,已经差不多了。
出了这件事之后,王博两人必然分道扬镳,博古只要不傻,肯定会向他靠拢,这样王明最后一个死党也算是拿下了,这就够了!
博古和王明不同,他知道以大局为重,而且几年全局工作的锻炼,还有这两年的挫折,应该也让他涨了不少见识,只要在磨砺一番,这个人还是能用的。
王明当年是有意,还是无意;周恩来是不在意,还是有意不提;博古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谷雨事实上都懒得计较,反正都不是善男信女,他只知道,留着博古,比拿掉博古要好,这对周恩来同志是很好的约束。
而且谷雨也很清楚,不管如何质疑,他都必须承认博古领导的是中央,要不然他那个中央第三算怎么回事?他能接替第一书记,同样跟这个顺位有很大的关系,他怎么也不可能砸自己的锅,这是基本的政治原则。
所以结论是张闻天可以用,博古也可以用,王明绝不可用!而这个王明到了今天,还死抱着那一套不放,还真是死不悔改呀,越是如此,越要逼他服气!不服气,那就慢慢双规待着吧,看谁耗得过谁,他有足够的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