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老了。
多年的权势斗争,家事国事,让他满头斑白,逐渐衰弱。
下人搀扶他到莲池边的凉亭休息,他斜倚着,忆当年。
这莲花亭,是他烦闷时最爱,月下独酌,能沉寂心思,理清杂绪,二十多年前时他正值壮年,还是皇储,是最紧绷颠峰之时,便时常在入夜后来这儿,王府里谁都知道王爷的习惯,也没有人敢来打扰。
“大胆!是谁?”
夜色晦暗,但端王习武,眼力过人,马上发现有个身影闪闪躲躲,他捻起小石子弹出,那人发出细细的一声痛呼。
“还不出来!”他大喝。
一抹纤瘦的人影,被月光映照,抖着步伐,在亭外跪下,却是个瘦瘦的小丫头。
“你是谁?”端王问。
“奴奴奴婢在后院做杂务的….”小丫头声音颤得七七八八。
“抬起头来。”他命令。
眉目清淡,是见过即忘的类型。
“起身。”他又命令。
小丫头哆哆嗦嗦站起来,个头很是矮小。
“三更半夜,鬼鬼祟祟,莫非是想当贼?”他严厉地问。
“奴奴奴婢不敢!”
小丫头音一抖又跪了下去。
“那是何原因在莲花亭外徘徊?”
端王盘问一会儿,才搞清楚,原来这小丫头竟是倾慕他,所以壮起胆子跑来窥视。
“你过来。”
端王惯用心计,从不轻信任何人,但这小丫头其貌不扬,又干又瘦,就算是美人计也太过愚蠢。
瘦小的人儿战战兢兢地走到他跟前,一身粗布衣裳,是王府中下等丫头的打扮。
“你如何证明你所言为真?”端王问。
“奴奴奴婢不知如何证明…..”小丫头惊慌失措。
端王的俊美无俦是出了名的,倾慕他的大有人在,上至邻国公主,下至大家闺秀,多少人抢破头要嫁给他,寻常女子自知高攀不上,却也无胆亲近,他的三妻四妾多是政治联姻,背景雄厚,不是才情出众,便是高贵优雅,几个通房丫头亦美貌聪慧。
“那今夜便服侍本王吧。”
端王原只是想试试这小丫头,看她说的是真是假,却看到她唰地红了脸,从耳根到胸口均是粉色一片,手脚打颤。
“怎么,怕了?”端王冷哼。
“奴奴奴婢不怕。”结结巴巴。
端王大手一捞,就把小人儿捞到他腿间,出手复上她胸脯,粗布之下,意外的丰盈柔软。
“瞧你干干瘦瘦,这儿倒有些肉。”他边揉边说。
“唔….”小丫头被揉个几下,竟是软得站不住脚。
端王把她抱起,两人面对面,他坐在椅上,她坐在他上,这姿势对未经人事的小女孩实在太过羞耻,小丫头羞得缩成一团,端王也不在意,只是靠近她的脸嗅闻。
“王、王爷别…..奴奴奴婢还未洗浴…..”
“无妨,本王也尚未洗浴。”
他平常自然不会去接触下人,那不是嫌脏,而是身份,直至此时,端王也没动情思,只是存着玩心和试探,逗弄逗弄小丫头,她身上没什么汗味,更不可能有脂粉香,却有股淡淡的女儿家气息。
“解开衣襟。”他命令。
小丫头也没反抗,就边发抖边松了衣,那双乳儿在纤瘦的身躯上显得特别突出,娇嫩的乳尖还未挺立,待人采撷,端王俯首就口,吸嘬几下,咬住拉扯。
“嗯哼!”小丫头嘤咛了声,身体软成一滩水,怯怯地抓住他衣领。
“你可是处子?”他问。
她点头。
是处子,那他就多揉两下奶子。
抚摸狎玩的过程中,端王逐渐勃发,他扒下小丫头的裤子,挥开自己的绸袍,也没什么怜惜,抓住她那小小的双臀,就往自己的龙根上一按。
小丫头闷哼了声,额头都是汗。
“很痛?”他随口问了声。
“奴….奴婢能忍。”
她的滋味很好,却也无甚特别,处子的滋味多半不差。他没管她的反应,尽兴后便放下她的身子,她站起身,白浊沿着双腿流下。
等她穿好衣裤要离开,他见她双腿抖着,不知为何,又招了手叫她回来。
“休息到缓过了再走。”他说。
“谢….谢王爷。”
小丫头就坐在亭子另一侧,他继续喝起酒,没多久就听到她起身。
“奴奴奴婢告退。”
之后他也淡忘了这件事,再听到她,是一年后。
暗卫来报,说那丫鬟产下一子,疑是端王血脉,他派人去看,是个男婴,当男婴被抱到他眼前时,他很吃惊。
一看就知道是他的子嗣,在所有的孩子里,没有一个比这小男婴更像他。
婴儿的轮廓模糊,却已然看得出未来的出色,并没有太多那平凡母亲的影子。
但那丫鬟地位低下,无貌无才,连收成通房都不可能,男婴若是被那些妻妾知道了,不被虐死不说,各方敌暗我明盯着他的也会用这血脉来威胁。
他差人把婴儿抱回去给那丫鬟,把那丫鬟派去府里最不起眼的角落做事,远离其他下人,让她自己带着男婴,只留下他的心腹秦嬷嬷贴身看护母子俩,每年要秦嬷嬷把孩子私下抱来给他看一次。
男婴一年比一年大,越来越像他,他喜爱得紧,直到三岁那年,发现男婴不会走路只会爬,也说不出半个字,才觉有异,请来名医诊治,说是痴儿。
最肖似端王的子嗣,却是个痴儿,天下再没比这更讽刺的。
一个痴儿在王府里,就算能养大,也会被斗死,母子俩都毫无保护自己的能力,而孩子长大后总是藏不住的。
他要秦嬷嬷带着那母子俩远走高飞,这是他对他们最好的庇佑,至于赏赐的钱财,对王府不过九牛一毛,却能让普通人家终生吃穿无虞。
一直到孩子能行走说话之前,秦嬷嬷还都会偷偷将孩子带回王府,他每每看到总是心喜却又心惊,那孩子神似他的程度,有如复刻。
“走吧,不必再带回来了,走得离京城越远越好。”端王记得当时自己是跟秦嬷嬷那么说的。
二十多年了,孩子如果还活得好好的,不知变得如何了?
真想看看他。
动了念,就行事,不是端王的风格,可他这么做了,他派人去寻找那对母子的下落,数个月后才有消息。
原来那小丫头姓董,而他的儿子叫做董清。
母子俩来到端王面前时,他一时之间无言以对。
董清活生生就如他年轻时的模样,莫怪秦嬷嬷曾说董清长大后会是他的翻版。
“你便是董清?”端王看着俊美的青年问。
青年眼神桀骜不驯,连头也没点一下。
“回王爷,他是。”旁边的妇人发话了。
“你是当年莲花亭外那小丫头?如今倒也有年纪了。”
端王打量董氏,她眉目依旧清淡,身型仍是纤弱,显得胸前特别鼓胀,态度有些紧张,却还算稳重,已脱去当年的畏怯惊慌。
“不用你帮我回答。”董清对董氏说。
“怎地对娘亲如此无礼?”端王蹙眉。
“请王爷见谅,是民妇教子无方。”董氏就要跪下。
“无妨。”他摆手。
董清瞥了一眼董氏,伸手抓起她搀扶着,这孩子虽然对母亲粗鲁,却还知道照护,心地不恶。端王暗忖。
说谈几句,都是董氏回应,董清只是摆个脸,半字不答。
“既是本王的子嗣,你可想回来王府?”端王直接破题。
“不想。”董清终于说话了。
“你对王爷有礼貌点!”董氏扯着董清的袖子低低地骂,董清不理不睬。
“他如今智识……”
端王不是很清楚,这董清看来也明白事理了,但却一副叛逆模样,不知是痴儿本就如此,或董氏宠溺过度。
“回王爷,董….清儿与一般束发之年男孩儿差不多。”董氏回答。
那是迟了十载的岁月……端王在十五六岁时,亦是趾高气昂不懂收敛,被父皇使计挫折过许多次,方才懂得韬光养晦,原来董清这性子是随他了。
端王嘴角微扬。
“那也难怪,他可是时常与你顶嘴?有时还与其他少年拳脚相向?一个冲动就摔东西?”端王问。
“回王爷,顶嘴是常有的,但后两者却不曾。”董氏回答。
那这孩子还比他好些呢。
这么久没见董清,端王自然说不上有多喜爱,但光是那张与他肖似的脸摆在眼前,就有种穿梭时空之感,让端王又忆起很多往事,有些不舍这孩子离去。
“留饭吧。”端王道。
“谢王爷……”
“我们还有事。”
董氏话没说完就被董清打断,端王微怒,转瞬又平。
罢了,二十多年他不闻不问,若是他自己,也不会对这样一个父亲有多好脸色,无缘又何必强求?
“多谢王爷多年来的照顾,我们….母子俩粗惯了,如有冒犯,还请王爷谅解。”董氏倒是很诚恳。
“去吧。”他点点头。
董氏母子离去,端王派人跟着。
“护送他们到城外。”
他素来喜静,但今晚,他想把其他儿女们叫回来,全家吃个团圆饭,也看看那些白白胖胖的孙子们,让小娃儿的童言童语驱散心中淡淡的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