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废土客。屈辱?不,那是生存
这里是一片巨大的工业厂区,或者说,它曾经是。如今唯有那些已经被酸雨严重腐蚀,并在烈风中吱嘎作响的生锈金属,以及随处可见、埋在混凝土碎渣中如同陷阱一样的钢筋,还能证明它曾经算得上是人类在工业技术上的骄傲
不需要什么非常具体的数字……这座占地足有几百公顷的厂区放眼望去都很难看到它的四个边界在什么地方。而现在,它也只是和其他被战争所摧毁的废墟一样,只在风中诉说着曾经的辉煌,这是一片无论如何看起来都不会有生物可以生存的地方……不仅是几乎看不到一点绿色的植被(我是说,假如那些附着在地面上的苔藓并不算在内的话)更是因为空气中漂浮着浓重的污浊烟尘,这些较为沉重的辐射性气体基本上就聚集在地势相对低洼的地方
假如可以站在一个高塔的废墟上看向这里,这些辐射性的烟尘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荧绿色。多亏了这些东西,如果真有什么人活在里面,也就剩下了日夜之分,可以静静地躺在某个地方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然而,正如旧时代的许多生物书上所教导的那样,环境总是多变的,而生物总是会想办法生存下来
……
一个看上去差不多四十多岁的男性刚刚将一身亮黄色的防护服脱在厚厚的大门之外,如同躲避厉鬼一样连忙迈进门内,并将那扇简单焊接的厚实大门重重地关上,妄图将那些附骨之蛆拦在外面。只不过,这基本上是徒劳的
“咳咳咳——!”他捂住嘴非常用力的咳了几下,再次摊开宽厚手掌的时候,上面已经遍布着血迹,假如仔细看看,也许还能找出些许的内脏碎片
男人的身高接近一米九,宽阔的肩膀和胸膛,粗壮的双臂上遍布着狰狞的血管,而肌肉的线条也是爆炸得可怕。在这一切发生之前,他本是一名的矿工,因为吸入了太多的钨矿碎屑而有些职业病,一笔买命钱本应该让他度过自己的余生
然而战争爆发了,他成为了一名前线士兵,或者说炮灰。因为他还没等见到对垒的军队,无数的蘑菇云便已经从地面上升起,一切都完了
本该如此的。
他却好死不死地活了下来。刚刚结束的时候,所有事情还没有那么糟糕,至少那个所谓的“世界联合政府”还会建立起无污染区,他还能得到一个不错的房子、不错的工作,以及一日三餐的饱饭。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事情就开始越来越糟糕了
起初是因为联合政府宣布,“未来公司”已经找到了真正的救赎之路,所有力量都应该用来建设“天国”。
可他既不知道什么未来公司,更不知道什么天国,唯独能感受到的,就是日子一天比一天糟糕……大概就是做出那样宣告的一年之后,他们这些挤在救助区的可怜人,就像是被抛弃一样,既没有防护措施继续维持着,更没有资源继续被送去。起初还能靠着定居点的资源撑着,后来就只能不断地减少饭量
而最后一次见到联合政府的人就是在定居点开始死人的第一天,他们就好像是掐准了时间一样,匆匆忙忙地赶了过去
————
领头的官员是一个早就秃顶中年东方人,操着远东口音,先是对着死去的老人还有饥饿的人群深深地鞠了一躬,一切都像是在哀悼,唯独他的脸上没有露出一丝悲悯或是可怜的神情,而且冷静到过分地宣告着:
“非常抱歉,居民们。我带来一个好消息和坏消息,请容许我先宣告这个有点糟糕的消息,由于建造天国的巨大消耗,联合政府决定不再继续援助定居点,也就是说今后各位只能自力更生了。”
他这话一出,人群自然是直接沸腾了……也不是说他们真的有多么懒惰。只是如今这里除了一点工业设施之外,几乎没有可以耕种的土地
就连地下水都是有毒的,更不要说地表的水源了,那仅剩一点功效的防护设施之外就是高度辐射的环境,不要说自力更生,只要等到这些防护设施失效,他们就都得死!
也没等人群的沸腾持续多久,这个中年男人就压了压手,示意众人安静,并继续说道:“别急各位,我这里不是还有好消息嘛……”
男人脸上的神情还是一样的冷静,甚至说,有点冷漠。从他流露出的感情不难看出,其实一点都不在乎这些人的死活,之所以愿意过来一趟,无非是被摊派了一件不是那么情愿的差事,可能也实在找不出人了吧
“好消息就是,你们之中的每一位都有机会直接去参与到天国的建设之中,无论男女老少只要符合要求和标准,都将有你们的一席之地!”
……
只是在那一阵狂乱结束后,男人才意识到这一切的可笑之处,因为到了最后,所有的老人、伤者全都被剩了下来。而被选走的那些要么的确是一些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要么就是一些年轻貌美的姑娘,甚至那些小孩子也个个都是抢手货,唯独有几个不怎么甘心而且想要活下去的劳工,同意了一份去月球挖矿的合同,其中有那么几个,也算是他曾经的工友
至于他自己,不仅是因为曾经职业病留下的隐疾,更是因为作战时留下的伤势,同时他也完全不想去往命运未卜的月球,就和那些老人们一起留了下来
最糟糕的事情并没有立刻发生,因为每一天发生的事情都要显得更糟糕一点——一开始直接在菜谱上加了几种以前根本不会想过的食物来源,后来呢,尸体也不是不行,再后来啊……杀人大概也行
只是待到防护设施彻底破碎之后,噩梦才真的降临。好在他早早地给自己留了一套防护服,并且躲进了这里地下的防御设施(这些本是用于阵地战而修建的,只可惜完全没有派上什么用场就完全废弃了),而且他非常幸运,为了准备战争,这里囤积着许多的军粮、枪械还有各种医疗物资,甚至还有干净的淡水!
如果早点发现这里,恐怕他的身边还能多剩下几个人。但没有如果,他也并不认为,有人来分这些东西会是什么好事?
……
就在他捂脸咳嗽的功夫,一个身形削瘦面色苍白的少年从昏暗的深处走出来,目光虽有些躲闪,不过从语气中也不难听出对他的关切:
“赫牙。你不应该再出去了,再这样下去,恐怕只要再有一两次,就要没命了。”
不知怎么,也或许是因为想起过往的那些事情,又或者身上的各种不适,极大地影响了他的情绪。男人大口地喘着粗气,朝着眼前的少年径直走去,一把揪住那本就破破烂烂的衬衫,轻而易举地把他丢在旁边打了许多补丁的沙发上,就像丢一个玩偶一样……随后双手压在自己腰间,军裤上的皮带不知何时早已松开,非常自然地从腰间滑落下来,如地上散落着的任何破布条一样摊在厚厚的灰尘中
而被扔到沙发上的少年倒也非常习惯地翻个身,他随手甩出的长裤,来自那个发达的后工业时代,还算是相当登峰造极的复合材料,没显出多少磨损
如此也能看到他腿间那本该有着男性性征的部位,剩下一个仅有小指肚大小的可怜性器。无论是睾丸还是阴囊,甚至是本应包裹顶端菇头的包皮,全都被齐整地割掉或者说阉割掉。做到如此的程度,除了排尿的功能之外,它显然已经没有一点应有的功能了,如果说有的话,大概就完全是为了供人取乐吧
就这样赤条条地趴在沙发上,显然对于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已经感到习以为常了。
“啪!”
男人宽大、粗砺甚至说有点黑得过分的手掌,非常用力地挥出去,毫无收敛地在那臀侧留下一个渗血的手印。若稍微观察一下少年的两片臀瓣,或许还能依稀看到一点苍白到病态的肌肤,不过除此之外,基本上就是各种颜色的印记,深一些的大概已经很久了,浅一些的则要新一点,更旧的则差不多已经消弭了,其中的大部分仍能依稀看出手掌的轮廓,有些则不是,或许是棍子之类的东西。
那片刻的狠利表情之后,则略显有点颓丧……他清楚,眼前的少年说得没错,那些无形也根本没有生命的放射物就在自己的深处,一点点蚕食着仅剩不多的生机,只要再过些时日或者再走上几遭废土,他就得没命!
“不需要你来多嘴!不然还能怎么样?我们的食物没有了,水也没了,什么都没了,等死吗?等死吗?你说!等死?!!”
与男人那有点歇斯底里的态度不同,趴在沙发上不停吸入尘土的少年显得很镇定,哪怕地上荡起的细尘让他的鼻子难受得很,喉咙中仍然滚动着一点清亮的声音:“那就等死,你怕吗?”
“老子怕啊!老子太怕死了!要是不怕死我早就去月球挖矿了,还会在这鬼地方???趴好,给老子夹紧!”
回想起一切糟糕之后,这不知道多少岁月的挣扎,这个被叫做“赫牙”的男人双手插进自己如枯草般的头发之中搓了好一阵,随后那双沾着灰迹的双手掰开了那两片红肿变形的臀瓣,腿间隐没在浓重阴毛中的巨物终于现身——实话说,并不建议吃过点什么之后去看这根玩意,它实在已经不能称为人类身体的一部分;
如破损山谷一般纵横深邃的沟壑遍布在那对足有一拳大小的阴囊上,隐约已经显出了一些溃烂的迹象,而昂扬起来的根茎也许像是碟口粗细,其上遍布的血管,简直像是另一种寄生在他身上的生命一样纵横交错,大部分都高高地突出柱身,形态就如盘踞在地面上并且隆起的蜘蛛网;黢黑的顶端肉冠就是那些蜘蛛网最后爬向的终端,只是它已经显出病态的、疙疙瘩瘩的边缘。
就是这样的一根东西慢慢对上那个不断吐出滑腻液体,并随呼吸而开合的小口,压在两片红肿的肉之间
曾经可以背起一百多斤矿石的粗壮腰肢狠狠地往前一送,那个小口便在巨力下瞬间被扩开了数倍,甚至直接将整根巨物全都吞没进去,入口处本有的些许褶皱被完全碾平却异常坚韧,并没有显出什么即将被撕裂或是出血的迹象
男人那两百多斤的体重也完全欺身压上,将本就削瘦的少年完全压进沙发的柔软中,一手掰开他的嘴巴粗糙过分的手指肆意玩弄着柔软的舌头,不时地刮蹭着口腔深处,享受着那十分痛苦的干呕声;另一手向前环过纤细的脖颈用臂弯压在颈动脉,一点点将其收紧。然而身下的少年却依旧平静,平静得像是被如此蹂躏的身体并不属于他自己
除了可以依稀听到,他被插入之时,口腔中牙齿相互挤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
压在上面的赫牙,也不急于像是平日里那几乎想要将人插死的猛烈运动,而是确保自己那根已经麻木的器物完全进入了他的身体,再一点点对于少年的脖颈施压,并在他昏死之前再及时放开,这样的动作他做得极为熟练。并在这个过程中,细细品味着对方因为大脑缺血而绞紧肉茎的过程,哪怕自己,并不能在这个过程中感受到什么切身快感
“给老子说实话,我让你研究的那东西,到底有没有头绪?”
“咳……差不多了……再过几天,应该就能用……”
说话间,少年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这不仅是因为再次面对着那种濒死的体验,自己视线几乎完全黑掉的感觉,有时候也的确非常刺激。不过更重要的是,在男人的重压之下,自己下身的可怜腺体感受着噩梦一般的快感,由尿道淌出的清澈腺液几乎填满了身下沙发的缝隙,并顺着缺口流到地上
假如对他来说还有什么高潮和低潮的差别,也许已经有过十几波了吧?
“那就快他妈修好!能不能去天国,就靠那东西了……我们都能活,或者我们都得死。小子你明白吗?”
“零……零……零件不够——啊~哈……嘶!也没有多少油……我觉得……别报什么希望。”
“操,操操!老子操死你!听着,你想死,我还不想死,你今天就在老子腿上弄,弄不好直接就一枪崩了你!听到了吗?”
赫牙随手一捞,从旁边的桌面上将那把打着补丁的手枪拿过来,直接将枪口塞进了少年的嘴中,后者却还像是没事人一样,用舌尖舔动着手枪冰冷的枪口,像是某种习惯一样做着这个动作,让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也不知道用着哪块肌肉的力量,直接一撑就从沙发上起来,双臂抄着那单薄身体的腋下,巨物在那干瘪的肚皮上撑出一个非常明显的狰狞轮廓
直接朝着刚才少年走出的房间大步过去
“老子还告诉你,别想那么轻易死,反正我也没几天可活,你要是弄不好,这几天就别想一天好日子可活……明白吗?”
那张疯狂到扭曲的面孔之下,充满了对于死亡的恐惧,还有对另一个无辜生命的……漠视,更进一步说,那是某种歹毒?或许也不是特别恰当,随他。
……
-------------------------------------
“呸!真恶心。”一个身形削瘦的少年,坐在一辆飞驰的汽车之中,如果这真的能被称为汽车的话……不只是整个框架,甚至就连叮咣作响的四个轮子都是用各种废料拼凑出来的,颠簸的程度,堪比旧时代游乐园中的碰碰车。
整个汽车也就只有一个驾驶室和其中的一个驾驶位,破铜烂铁的外壳做了去除辐射的处理,整个外层包裹着防护辐射和有毒的织物
而他刚刚摘下了防毒面具,为庆祝自由和天国的未来,将一盒最后保存下来的罐头打开,然而其中浑浊的豆子汤有一种难以言表的恶心味道,让他忍不住侧头吐了几大口气味浓烈的液体。
“只要再开过前面的那个沙丘,应该就到了偷渡口岸!天国……也就不远了。”
……
还是那片工厂废墟上,一个身着亮黄色防护服的高大身影静静地躺在废墟和瓦砾之中,在他的眉心之间赫然有一个醒目的血洞,干净利索,一枪毙命
从那舒缓的动作不难看出,死前没有经历任何挣扎,安详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