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霍虬受挫的消息,邓肯和季退思当即联名请战:“区区一个刘文,不在话下,象替将主除此祸害!”
他们对于霍虬风头最劲,早就有别苗头的意思,刘文不过数千之众,他们两军联手压上去,就是铁打的防线,都要被他们打成蜂窝。
程展却是早有庙算:“你们先休息一个时辰,然后继续向前,让霍虬把马队放出去,做你们的先锋,你们的目标只有襄阳!”
“区区刘文,不足以为祸害!”
“谨遵将主令!”
刘文也在郁闷不已,原本以为能捡个便宜,不一小心,自己的全部主力就失陷在南城镇。
几千兵都困在这南城镇之中,当真是进也不得,退也不得,方才霍虬先锋以数百人试攻,就差一点把南城镇给攻破了。
幸亏这南城镇虽名为镇,实际却是县城,城墙尚算牢固,屯积的军粮亦可支撑十日,他把手下的五千兵马也都集结在这里,看起来,战局尚有转机。
“派人到襄阳去请援,请慕容潜德大将军出兵,他们既然支援了我们这么多兵器粮草,自然也会派兵来支援的!”
刘文倒是沉稳得很,他手抖着在那里写着给宇文不凡的救援信:“宇文不凡兄勋鉴:久仰白马银剑之威名,今日遇贼来袭,遇兄速领大兵来救!”
他心中道:“宇文不凡总会来救我吧!”
费立国得意洋洋,他笑着说道:“探清楚了吧。都是谁在那守着?”
阳泽海这一回不敢大意。可是派了好多眼线,才把竟陵军的实情给探得一清二楚:“柱国,都探清楚了,程展就是派了一个李纵云带着一军人和几千乡兵部曲在那里防守!”
“这家伙没有什么名气,资历早,但是晋升得慢,看起来是个庸才!”
费平在一旁竖起大拇指:“老爹,你果然是神机妙算算到程展和襄阳会拼个你死我活。现在轮到我们发威了!”
费立国冷笑一声:“这辈子。我费某在大事上还没犯过错误,趁他病,要他命,今天就集结部队。明早出发,后天一定要给李纵云一个教训!”
南城镇。
霍虬站在马队之上,看着城里那还算顽强地防线,朝着善太平问道:“有信心没有?”
善太平嚷了一声:“破城绝对有信心!该死的一群混账,让我死伤了六七十个忠勇弟兄。这个仇我一定要报回来,这一回我不但要刘文的脑袋,这个城也要动动刀子!”
他就是土匪性子,这一回又是他做先锋。结果前锋一举冲入了南城镇,然后被截断在里面,一战下来。倒是死伤了六七十人——不过这也让有底了。就是几千人堵一幢人。占着天时地利人和。尚且不能拿下前锋。
“你现在是官军了。不是土匪,少谈什么动刀子虬吼了一大声道:“将主吩咐了。只要刘的脑袋。然后再厚葬!”
善太平却是不服:“这些该死的顽匪,我们一定让他们尝尝我的厉害!”
霍虬骂了一句:“少动屠城的歪脑筋,咱们现在是仁义之师,王者之师!”
“怎么没人夹道相迎啊!”
善太平匪性上来了,毫不客气地说道:“既然是王者之师,仁者之师,就应当有父老夹道相迎,不把刀子亮一亮,他们是不会把脑筋转过来的!”
霍虬脸就拉下来了:“少动歪脑筋,我听将主的,你听我的!”
正说着,就听得有骑兵传来程展地命令:“令霍虬部继续攻略南城镇,并继续向前侦察,为大军做好掩护!”
霍虬毫不犹豫,当即传达命令:“遵将主令,马队立即扇形展开,向襄阳前进,广布斥候,以善太军部及新附军两千解决南城镇刘文部!”
他只有一个意图:“打开通往襄阳地通道,刘文不是个问题!”
襄阳。
慕潜容德在随郡方面也是早布侦骑,那边程展军才同刘文军交火,那边慕容潜德已经得了程展出兵的消息。
“程展以驻安陆霍虬所部万余人,全力出击,企图解决#用我军地刘文军,现下双方已经接阵!”
原来慕容潜德那是智珠在握,胸有成竹,一听这个消息,那是胸口有如打了好几个惊雷一般。
这程展还真是胆大包天,竟然不顾惜久战将疲兵乏,又来收拾自己了,他转身朝张费桐就是一声怒喝:“都是你办的好事!”
张费桐赶紧出列,说了一句:“柱国,程展那次也说过,刘文他是收拾的,到时请柱国千万不要出兵!”
程展和慕容潜德刚刚结成兄弟之盟,金兰之交,但是他也通过张费桐有过表示,无论如何,他是要收拾刘文的———只是慕容潜德没想到他动手会这么快。
“要不要出兵?”
慕容潜德一听到部将地询问,当即冷笑道:“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于襄阳乎!我派兵出去,派少了,那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若是派得多了,那便是中了程展的奸计,”他早有谋划:“这一次咱们派几百人去意思意思便行了!”
“咱们只要守好了襄阳,任他程展有天大的本事,也只能有来无回,饮恨而去!”
襄阳有四万精兵健马,有多年精心修筑的城防工事,有足够守军一年之用地军粮,有全天下首屈一指的守城设施。
昔日大周朝攻襄阳,那是用二十八万大军前后攻了一年半才拿下的,他程展不顾老窝,全军而出,但在慕容潜德眼里,那不成为患。
“告诉刘文,让他们再坚守三日,看在卫王地份上,我一定会派大兵来救他地!”
“请务必再坚持三日!”
……
夏老侠客在随郡威望很重,但是他地身份却很难堪。
当年他在江湖上打拼的时候,人们总是说:“这是夏家地那个孩子”,后来发达了,又被人说成“这是白马银剑的××……”,到现在,大伙儿还是免不了指指点点———而且这还是最热门的八卦。
一个已成婚的侠女,失陷在一个大人物的庄子里,等再次出现的时候,却是那位大人物的私宠了,这样的大八卦,谁不喜欢。
现在随郡这些恶霸豪强江湖大侠都会聚一堂,等着夏老侠客说个章程出来—夏老侠客的威望再高,原来也高不到这种程度,但是有了这个女儿就不同了。
“我说夏老侠?你好歹也拿个主意吧?一个是你女儿,一个是你姑爷,你都拿不定主意,让我们这些做外人的,怎么拿主意!”
“就是就是!我们得拿个主意!是朝你女儿,还是朝你姑爷?”
“不,是朝着北,还是朝着南!”
程展向北进击,有若迅雷一般,这当真让这些地头蛇拿不定主意。
若实力,他们都是二流人物中的三流人物,可是力量集合起来,却也有好几千战兵,现在程展用一万大军杀过来,他们也是手忙脚乱,不知道如好个主意。
强龙不压地头蛇,可问题是,人家有一万军,更大的问题是襄阳那边同样不好惹,至于夏老侠却是当即发了火:“什么闺女?我就当没生养过!”
这事情丢人是固然丢尽了脸面,可是仔细想想,大伙儿又觉得这门亲事值了!”
二婚又怎么了?竟陵程展,那好歹也是统领数郡的大人物,手指间漏点沙子出来,就是个军主、幢主,比那个宇文不凡金贵一百倍了。
“夏老侠客,你便是没生养过这个闺女也成,可你给我们拿个主意了!”
夏老侠还当没有什么主意,他这个闺女虽然让她恼火,可是该尽的本份都尽了,何况他一个女儿家失陷在那种地方,也是没有办法的。
但是要绝了与宇不凡的情份,跑到与襄阳对立的方向去,他又觉得难堪。
他不由站了起来,在门外的小山坡站了一会,却是完全呆住了。
不多时,便听得他喊道:“我要闺女,不要姑爷!”
“老侠客?定主意了?”
“你们出来瞅瞅!我敢不要闺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