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的空气冷而沉闷,窗外依稀的阳光透过泛黄的窗帘,洒下一片斑驳的光影,落在
病床上张娟瘦削的身上,勾勒出她凹陷的脸颊和满是皱纹的额头。她的头发花白而稀疏,像
是被时间剥去了光泽,松散地披在肩头,病号服松垮地挂在身上,露出她瘦骨嶙峋的锁骨。
病床旁的监护仪发出单调的滴滴声…..
张娟半靠在病床上,干枯的手掌紧紧拉着马海的手,指尖冰凉而粗糙,像是枯枝般
毫无生气。她的手背布满青筋和老人斑,像是岁月的刻痕,手指微微用力,像是怕他抽手离
开,指甲嵌进他的皮肤,带起一瞬的刺痛。她的眼神湿润,浑浊的瞳孔里挤出一滴泪水,像
是精心酝酿的道具,在眼角缓缓滑落,沿着她满是沟壑的脸颊淌下,滴在病号服上,洇出一
小片湿痕。
“儿呦,老妈都这样了,还不能替妈想想吗……”看到马海依旧没有狠下心来,张娟的
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刻意压抑的哽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哀求。她的语气里夹杂
着一丝颤音,像是病弱老人的无奈,却又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力道。她的另一只手缓缓抬起,
像是无力般搭在马海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像是安抚,又像是催促。她的眼泪又挤出一滴
鳄鱼的眼泪,晶莹却又带着几分表演的痕迹,在晨光下闪着微光。
现在自己时日无多,她必须要借着这个病,逼他一次才行,自己生养的,她自然十
分清楚马海的性格,在孝顺和不忤逆自己这件事上,她了解的十分清楚!这个白天鹅他抓不
住,自己也得替马家抓住!这可是祖坟冒青烟,自己要是不给马家抓住,以后有什么脸面去
见孩他爹!
马海坐在病床旁,低矮的塑料凳在他的身体下显得格外局促。他的手被母亲紧紧攥着,
粗糙的掌心满是老茧,被她的冰凉指尖冻得有些僵硬。他的眉头紧锁,像是两座小山挤在一
起,黝黑的脸庞在晨光下显得更加沉重。他眼神低垂,盯着母亲的手背,被她的话语搅得心
乱如麻。
他的喉咙滚动了一下,像是想说些什么,却被心底的矛盾堵得无言以对。
要不….
如果自己真的有点小心思的话,既能满足母亲的愿望,又能利用孩子把闺女绑在
自己身边……
毕竟,做了这么多次大部分都是射在她体内,而且最近她又出不来,只要做的多一
点….机会还是挺大的…..
但是….
她会不会等出来以后自己打掉….听说堕胎在城里挺简单的….而且她一定会恨自己
的…..
不得不说,马海多少有点小心思,脑海里两种不同得想法来回的打架…..
但是……妈咋会知道俺和清雯的事? 马海的脑海里像是炸开了一团乱麻,思绪翻
涌却抓不住头绪。
她这身子骨,病得这么重,俺咋能在这时候拂她的意? 他的心底涌起一股沉重的
责任感,像是背上压了块巨石,让他喘不过气。
一向没心没肺的马海罕见的坑洼不平的老脸上全是愁容,皱做一团….
张娟见他沉默,像是嗅到了胜利的信号!浑浊的瞳孔里闪过一丝得逞的光芒。她
猛地抬起手,用袖口抹了抹眼角,动作夸张而刻意,像是故意让他看见她的“悲伤”。
“儿呦,妈就你这么个儿子,你要是不替妈想想,妈这把老骨头……再说,你就不
想鼓捣个大俊丫头?那晚上抱被窝里多舒服……”她沙哑的声线好似魔音。她说到一半,像是
被情绪哽住,喉咙里挤出一声低低的呜咽,手掌又拍了拍马海的手背,力道轻得像是羽毛…..
这小子心软,舍不得看我哭! 好歹让他先应承下来!张娟的心底像是点燃了一簇
火花,得意却又不敢表露。她知道马海的软肋,哭两声、装装病弱,保管他乖乖就范。那小
丫头片子,哼,到了马家,我得给你立立规矩!? 她的手指在马海的手背上又拍了两下,
实则是巩固自己的胜利。等他应下来,这事就板上钉钉了! 她的嘴角微微上翘,像是想笑,
却又迅速压下,装出一副悲戚的模样。
马海的眉头皱得更紧,像是被母亲的话语压得喘不过气。
嘿嘿……他做梦都想把闺女占为己有….
每天都能抱着她软和的身子睡觉….
这无疑话说到了马海的心里…..
但是随即又狠狠的甩了甩头!
良久…..
他的目光终于抬起,迎上母亲的眼神,却又迅速移开,怕被她湿润的瞳孔看穿心
底的犹豫。
“妈,俺……俺先,先试试吧……”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妥协,带着几分不甘,却又透着对
母亲的无奈。
现在母亲病重的样子,他实在不好直接当面拒绝….
俺咋就这么没出息? 马海的心底涌起一股懊恼,是对自己软弱的愤怒。妈都这样
了,俺还能说啥?可清雯那边……她会咋想? 他的脑海里闪过江清雯娇嗔的脸庞,那撅嘴的
模样像是针,刺得他心头一痛。
他的目光扫过母亲瘦削的脸庞,那滴泪水像是重锤,砸得他心头沉甸甸的。
先应下来吧,后面再想办法…… 他的喉咙滚动了一下,咽下了满腹的矛盾。
张娟一听他松口,老脸像是枯木逢春,瞬间焕发出几分光彩。她的嘴角猛地咧开,
露出几颗泛黄的牙齿,压抑不住的喜悦。她的手掌又拍了拍马海的手背,力道比刚才重了几
分。
“好!好!妈就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她的声音依旧沙哑,却带着一种掩不住的兴奋,
像是老狐狸终于叼住了猎物,一时间让她忘记了病痛!堵在心口的石头被喜悦的潮洪所冲散!
见母亲的样子,马海松了口气,他鼓足了勇气,缓缓开口:“妈,你能告诉俺……你
们,是怎么发现俺和清雯的事吗?”他的声音低沉而迟疑,黄浊的眼神里带着几分警惕,几
分迷茫。
俺和清雯,一直小心翼翼,一直以为滴水不漏,到底什么时候….
他得搞清楚!
这小子,还真敢问! 张娟的心底涌起一股暗笑!
“你是不是当妈老糊涂了,以前封闭在农村时候,我看到你扔的那一包被褥了,
里面那些东西是个人都知道怎么回事!”
张娟捂嘴边咳嗽边白了一眼儿子,他这点蛛丝马迹自己要不知道白活这么多年了!
“妈,那你和姐说的那个视频……”话刚出口,张娟的眼皮就抬了一下,精明地扫了他
一眼,嘴角微微一抿,像是掂量着该吐露几分。
她摆摆手,语气里带着几分敷衍:“哎呀,就是借你手机时瞅了个视频,没啥大事。
你赶紧回去吧,这儿有你姐照顾我就够了。你的任务比你姐重多了!赶紧让那女的怀上,听
见没?”她说到最后,声音故意压低,贼兮兮地瞥了眼病房门,生怕隔墙有耳。
马海急了,脸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地说:“俺……俺得照顾你!”他哪能在这时候扔下
母亲不管?看她瘦得皮包骨,咳嗽起来像要把肺都咳出来。每次看到她捂着胸口喘气的模样,
马海的心就揪得生疼。
张娟却不耐烦地摆手,眼神犀利得像刀子:“让你去就去!妈身体自己有数,暂时
死不了!你给马家留后,比在这守着强!”她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话锋
一转,压低嗓子问:“你知不知道那女的月事啥时候来的?”
马海挠着后脑勺,丑陋的脸上满是困惑,支吾道:“俺……俺不知道啥时候来的,俺就
记得前两天她那个事刚走……”他回忆着,脑海里想起前几天她不让自己碰,印象很深….
张娟听罢,眯起眼,伸出瘦骨嶙峋的手指头掰了掰,抬头盯着天花板,像在心里算
着日子。病房里静得只能听见她指关节咔咔作响的声音。忽然,她猛地一把抓住马海的手腕,
力气大得完全不像个癌症病人,眼珠子瞪得溜圆,透着股子急切:“再有一周,差不多就是
她排卵期了!你到时候无论想啥办法,都得射里面!听见没?”
马海被母亲这阵势吓得一愣,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脑子里却还是一团浆糊。他从
小听母亲的话,母亲说啥就是啥,可这回的事儿,他心里总觉得别扭。病房里的空气像是凝
固了,张娟松开手,喘了两口气,眼神却没从马海脸上移开。她缓了缓,语气又软了几分,
像是循循善诱:“儿啊,妈知道你孝顺,可孝顺不光是守在这儿。马家就你一根独苗,你不给
咱家留个后,妈死了都没脸见你爹!”她说到这儿,眼眶竟有些泛红,声音里带着几分哽咽。
马海低着头,粗大的手攥紧了衣角,喉咙里像堵了块石头。他知道母亲的脾气,犟起
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可他还是忍不住嘀咕:“妈,那女的……她,她不一定愿意……”话没说
完,张娟的眼神又是一凛,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老猫:“不愿意?你可是老爷们,到时候你两
个手把她腰把住了,她力气还能有你大不成!!”
意识到自己有些太着急了,她顿了顿,像是怕马海再犟,语气又缓和下来:“你听
妈的,女人嘛,哄哄就行。到时候你多花点心思,做点她爱吃的,甜言蜜语几句,她也就当
你没控制住,别想太多。”
“妈,但是,俺现在不能把你丢在这,俺得听医生咋说才行!”声音不大,却透着股子
固执,像块石头砸在病房的寂静里。
张娟眯着眼,盯着儿子那张憨实得有些木讷的脸,眼神里闪过一丝不耐。她本想再
催,可见马海心意已决,像是铁了心要守在这儿,心里不由得盘算起来。
反正这几天那女的也怀不上,倒不如让那“骚丫头”憋几天,多想想男人,兴许还能
更听话些。
她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嘴角扯出一抹笑,语气缓和了几分:“行,那就三天,三天后
你抓紧回去!听见没?”她说到最后,声音又压低了些,像是怕隔壁病房听见。
“好…俺,俺去换水…”
马海闷声应了,正好也借着这几天,他得好好想想…..
尽管心底肯定有属于自己的小心思,但是他还是不能就这么毁了闺女……
低头搓了搓手,暂时卸下了点心头的重担,可眉头还是紧锁着。他转身端起床边的
水盆,里面装着刚换下来的毛巾,水面上还漂着几缕泡沫。他推开病房门,步子沉重得像是
拖着千斤巨石,脑子里乱糟糟的,满是母亲刚才的话。
正低头走着,咣当一声,马海猛地撞上了什么,像是撞到了一堵柔软的肉墙,水盆里
的水哗啦泼了一地。他一抬头,愣住了——面前站着个年轻的女医生,模样俊俏得像画里走
出来的,白大褂裹着窈窕的身段,眉眼间透着股的高傲。
可马海只扫了一眼,便垂下头,心里暗暗嘀咕:再漂亮,哪比得上俺家闺女?自从
有了她,别的女人在他眼里都黯然失色。
“你这人看着点啊!”
女医生只感觉腿上一凉!低头一看,整条白裤子被水泼得湿透,紧贴着修长的腿,
透出几分狼狈。她皱着眉,嫌弃地后退了两步,眼神里满是不悦,从没见过这么莽撞的人。
马海回过神,脸刷地红了,慌忙弯腰道歉:“对、对不起……”他手忙脚乱地蹲下,想
帮她拍掉裤子上的水渍,粗糙的大手刚碰到她的裤腿,就见那湿透的布料紧贴着一双笔直的
长腿,隐隐透出皮肤的颜色。
他脑子一热,也没多想,只顾着使劲拍,想把水弄干。
“你干什么呢!”
女医生尖叫一声,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后退几步,背靠着墙角,瞪大的眼睛
里满是震惊和愤怒。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又老又丑的男人,粗手粗脚地摸着自己的腿,气
得脸都白了。她的叫声尖利得像针,刺破了走廊的安静,引得旁边病房探出几颗好奇的脑袋,
目光齐刷刷地投过来。
马海这下才反应过来,脸涨得像猪肝,慌得手足无措,连连摆手:“俺、俺不是故意
的!”他弯下腰,一个劲地鞠躬道歉,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女医生却没再搭理他,狠狠瞪
了他一眼,捂着裤腿快步转身,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走了,背影里满是怒气。走廊里只剩马
海一个人,傻愣愣地站在那儿,水盆在地上歪着,水滴答滴答地淌到地上。他低头看着地上
的水渍,心里乱成一团麻,刚才的惆怅还没散,又添了份懊恼。
他长叹一口气,蹲下身,他喃喃自语:“俺咋就这么笨……”
说完,他端起水盆,步子更沉重地朝水房走去,低矮的背影在昏暗的走廊里拉得老
长,像是背负着整个马家的期望,却又不知道该往哪儿迈下一步。
换衣间里灯光昏黄,空气中夹杂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和洗衣液的清香。温馨推门
而入,湿漉漉的裤腿紧贴着皮肤,每走一步都带着黏腻的不适,裤子上还沾着几滴水渍,在
灯光下泛着微光。她低头皱着眉,心里懊恼得要命。
刚才光顾着想着一会儿又要见方磊的事,脑子像团乱麻,压根没注意走廊上的人,
硬生生撞上了那个莽撞的大爷,弄得自己这副狼狈模样。
“馨馨,你尿裤子了?”一个清脆的声音从换衣间角落传来,带着几分揶揄。小护士
小雅正倚在储物柜旁,手里拿着一块巧克力,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她上下打量着温馨湿
透的裤腿,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语气里满是调侃,“堂堂温医生也有这么糗的时候?”
“去去去!”温馨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她快步走到自己的储物柜前,甩下手里的文
件夹,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她一边打开柜门,一边嘀咕:“刚才没注意,撞了个傻大爷,烦
死了。”
她脑子里还闪过那大爷慌乱道歉的模样,粗糙的大手在她裤腿上拍来拍去,活像个
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她越想越气,但是看他那样又不是故意的,觉得自己今天真是倒了八
辈子霉。
小雅却不依不饶,咯咯笑着凑过来,像是唯恐天下不乱:“嘿嘿,馨馨,你竟然和那
个老大爷撞一起了,场面太反差啦!你那么漂亮,他那么……哈哈,丑得掉渣!我在走廊那
头都看呆了!”她说到激动处,还夸张地比划了一下,模仿着马海手忙脚乱拍水渍的动作,
笑得前仰后合。
温馨被她逗得哭笑不得,翻了个白眼,伸手作势要掐她:“你再多嘴试试?信不信
我把你嘴缝上!”小雅连忙笑着躲开,举起双手讨饶:“好了好了,不说了不说了!”
温馨正准备脱下湿裤子,动作一顿,脑子里像是被轻轻拨了一下。她皱起眉,回忆着
刚才那大爷低沉的嗓音,带着点乡音的憨厚,确实有点熟悉,可一时间又抓不住头绪。她下
意识问:“那人你知道叫啥名吗?”话一出口,她就有点后悔,觉得自己这问题问得莫名其妙。
小雅一听,眼睛亮了起来,立马来了精神,挤眉弄眼地调侃:“干嘛干嘛?看上人家
大爷了?馨馨,你口味啥时候这么重了?”她笑得肩膀直抖,像是发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
温馨气得一把抓起柜子里的毛巾扔过去,佯装生气:“你再给我胡说八道!赶紧说正经的!”
她嘴上凶巴巴,心里却有点好奇,总觉得那大爷的声音像是在哪儿听过,像是记忆深处的一
根线,模模糊糊却又抓不住。
小雅捂着嘴偷笑,摆出一副“我懂”的表情,慢悠悠地说:“哎呀,好了好了,那个病
人叫张娟,今早刚来。她女儿签字的好像姓马,那个大爷好像是她弟弟,具体叫啥我也不清
楚。你问这个干嘛?真有兴趣?”她说到最后,又忍不住挤了挤眼,语气里满是调侃。
“没事,随口问问。”温馨摆摆手,语气故作随意,转过身坐下,从柜子里翻出一条
干净的裤子。她低头解开湿裤子的扣子,脑子里却开始翻江倒海地想。
那个大爷……她努力回忆他的脸,一张黝黑的、满是褶子的脸,憨厚得有些木讷,
唯独那嗓音…..
自己应该没见过他,那为什么声音这么熟悉……
换衣间的门被风吹得吱呀响了一声,温馨回过神,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可能是
想多了。她快速换上干爽的裤子…..
“那我去外面等你了,一会咱们该出发了.”
“嗯好,我马上。”
…….
晨风从山间吹来,带着清冽的松木香,轻轻拂过江清雯的发梢。她穿着一身紧身的
灰色瑜伽服,盘腿坐在柔软的地毯上,脊背挺得笔直,双手轻搭在膝盖上,正在做着舒缓的
瑜伽动作。阳光洒在她身上,勾勒出她匀称而妖娆的身姿,高马尾随着动作微微晃动,露出
修长的脖颈,皮肤白皙得几乎透明。任谁看到这一幕,也难以将她与昨晚那个在昏暗灯光下
彻夜放纵、声嘶力竭的女人联系起来。
手机搁在一旁的茶几上,屏幕亮着,方磊的名字赫然在目
突然她的心紧了一下。
电话那头传来他低沉的声音:“干嘛呢?”语气随意,却带着点试探。江清雯调整
了一下呼吸,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我在运动呢呀。”她说着,换了个姿势,缓缓
伸展手臂,瑜伽服紧贴着身体,勾勒出她纤细的腰线和饱满的曲线。她瞥了眼窗外的山景,
试图让自己沉浸在这片宁静中,可心底却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挠了一下,平静不下来。
“怎么样,无聊吗?”方磊的声音又传来,像是没话找话。江清雯微微一笑,回应道:
“还好。”她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山间的薄雾,雾气在晨光中缓缓流动,像一层轻纱。
她随口问:“吃了吗?”方磊顿了顿,答:“嗯,刚吃的,你呢?”“嗯,我也吃了。”对话像是一
场公式化的拉锯战,字面平淡……
方磊感觉两人似乎话题在日益的减少,心里莫名有点堵…..
江清雯一边应付着电话,思绪却不自觉地飘远了。她想到了马海,那个憨厚得有些
木讷的男人。
今早他走的那么匆忙,家里肯定不是小事…….
“也不知道那边怎么样了……”话没过脑子,竟顺着嘴溜了出来,声音轻得像自言自
语。
可是,自己什么时候竟然这么在乎他的事情了!
他有没有事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他就是自己的一个自慰工具而已,人怎么会对工
具有惦念呢!她一边摇着头,一边坐到了沙发上….
可是,这个沙发…..
感觉这个房间到处都是自己和马海交合过的痕迹,她清楚的记得自己被马海按在
沙发上…..
呵呵,江清雯!对,就是太善良了,才不是一些别的想不通道不明得东西!
“你,说啥?哪边?”方磊的声音无比狐疑,带着几分疑惑和警觉,像是一只嗅到
异样的猎犬。
江清雯心头一跳,像是被当场抓包,脸刷地红了。她慌忙站起身,试图掩饰自己的
失态:“没,没说什么!”可这一动,腿间传来一阵酸胀感,让她猝不及防地轻叫了一声:“啊~”
声音娇软,带着点暧昧的尾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她连忙捂住嘴,脸烫得像火烧!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瑜伽服下的身体还带着昨晚的
痕迹,隐隐的酸胀提醒着她那场激烈的缠绵。江清雯咬了咬唇,脑子里闪过马海的身影,他
带着乡野气息的粗鲁,却又意外地让她沉沦。她有些恍惚地想着,以前这样的彻夜交合,她
至少要疼上两天才能缓过来,可现在,身体似乎已经习惯了他的强度,只剩些许酸胀,像是
一种隐秘的适应。
电话那头的方磊沉默了几秒,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语气里多了几分沉重:“你没事吧?
刚才那声……”
难道她房间有人….?
不可能,这可是封控!
江清雯连忙打断他,强装镇定:“没事没事,就是刚才瑜伽拉伸了一下,肌肉有点
酸!”
她说着,强迫自己坐回地毯上,摆出一个标准的瑜伽姿势,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
来自然些。可她的眼神却有些涣散,落在窗外的山景上…..
方磊没再追问,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像是压下了心头的疑虑。江清雯松了口
气,却又觉得胸口堵得慌。
她抱紧双臂,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自己的皮肤,眼神有些空洞,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
牵住了心神。
方磊的声音还在她耳边回荡,低沉中带着试探,每一句都像是在小心翼翼地丈量两
人之间的距离。江清雯咬了咬唇,胸口泛起一股莫名的心慌,也许方磊也这样感觉,明明每
天都在联系,可那种熟悉的亲密感却像是被什么东西一点点抽走,留下的只有一种越来越远
的疏离。她皱起眉,脑海里翻腾着过往的画面,想起两人曾经争吵到冷战的日子,那种彼此
试探、彼此猜忌的状态,像是一场无形的拉锯战,如今似乎又悄无声息地回来了。
这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没等她想出个头绪,方磊那边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突兀得像一记重锤打破了
房间的寂静。
“清雯,先不说了,来验嗓子了。”对着电话匆匆说了句,挂断后,房间里只剩她一
个人,电话的挂断竟然给她带来了一种解脱感…..
她低头看着手机暗下的屏幕,眼神复杂,像是在追寻什么,又像是在逃避什么。她
抱紧双臂,身体微微蜷缩,喃喃自语:“好胀呀……”那股酸胀感从腿间传来,像是昨晚的余韵
还在身体里流连,提醒着她那场激烈到几乎失控的缠绵。
江清雯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可心底的躁动却像野草般疯长。她起身站沙
发边,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脱下了瑜伽裤。裤子滑落到脚踝,露出她白皙修长的双腿和那
片神秘的私密地带。她拿起一旁的小镜子,蹲下身,低头仔细端详。原本淡粉色的两片肉唇
经过昨晚的激烈摩擦,此刻娇艳得如盛开的玫瑰,微微肿胀,带着一种诱人的光泽。她皱起
眉,仔细观察着,依稀能看到一缕透明的粘液缓缓渗出,带着股熟悉的气息,那是马海留下
的痕迹,量多且深,昨晚的疯狂让她几乎招架不住。
“还好有先见之明,避孕药留着做完才吃的……”她对自己的身体要求近乎苛刻,不允
许有任何瑕疵。她仔细检查着,确认阴唇只是有些红肿,并未变黑,才微微松了口气…..
重新穿上瑜伽裤,坐回沙发上,眼神却有些涣散。窗外的山景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宁
静,可她的内心却像一团乱麻,理不清头绪。她拿起手机,指尖在屏幕上停留了许久,犹豫
着要不要给马海发条消息。她想问问他现在的情况,病房里怎么样了,他母亲的病情如何,
可手指却迟迟没有按下去。她皱起眉,脑子里冒出一个又一个念头……
他在忙吧……如果我主动联系,会不会显得太粘人了?
昨晚之后,感觉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昨晚的画面在她脑海里反复闪现,昏暗的灯光下,马海粗重的喘息,他大手在她
腰间游走时的力道,阴茎在自己体内快速抽插.还有他看向她时那复杂又炽热的眼神。她咬
了咬唇,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几分。昨晚的她像是被某种原始的冲动支配,抛下了所有的矜持
和理智,与他纠缠到天亮。可现在,冷静下来后,她却开始感到一种微妙的慌乱,她和马海
之间,到底算什么?是单纯的肉体吸引,还是别的什么她不敢深想的东西?
她靠在沙发上,闭上眼,试图让自己平静。可脑海里,马海的影子和方磊的声音交织
在一起,像两股拉扯她的力量。方磊的疏离让她不安,马海的炽热又让她迷乱。她低声叹了
口气,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像是想从这冰冷的屏幕里找到答案。窗外的风吹进来,带
着丝丝凉意,她却觉得心头一阵燥热,像是被困在一场无解的迷局里,进退两难…
……..
隔离酒店的门被轻轻推开,伴随着一声轻微的“吱呀”,温馨走了进来。她全身裹着厚重
的白色防护服,像是被一层密不透风的盔甲包裹,脚步略显沉重。防护服的帽子紧扣在头上,
只露出一双清亮的眼睛和微微蹙起的眉。她费力地拉下厚实的口罩,露出一张略显苍白的脸,
大口喘了几口气,像是终于从那窒息的束缚中解放出来。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刺鼻气味,
混杂着防护服上淡淡的橡胶味,让整个房间显得更加压抑。
温馨的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像是被什么心事压着,眼角微微下垂,少
了往日的灵动。方磊斜靠在沙发上,随目光却在她进门的一瞬抬起。他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神
情中的异样,皱了皱眉,随口问道:“怎么了?”语气轻描淡写,却带着几分关切。尽管两人
早已是前任,但这几天封闭的隔离生活让他们成了彼此唯一的依靠。尤其是在这单调枯燥的
清晨,方磊总能和温馨自然地说上几句,聊些琐碎的小事,缓解心底那股紧闭的烦闷。
温馨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个浅浅的笑,像是想掩饰自己的情绪:“没事,就是早上
倒霉,早上被一个老头泼了一身水。”她说着,脱下防护服的帽子,露出一头被压得有些凌
乱的短发,随手理了理,语气里带着点自嘲。水泼了她一身倒是次要,最主要的是还手忙脚
乱地拍她的裤腿,摸了几下自己的腿,真是让人膈应!
“老头……”方磊听到这两个字,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眼神猛地一沉。
“又是老头……”语气里带着股莫名的烦躁,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情绪。他起身,走到窗边,背对温馨,双手插兜,肩膀微微绷紧。窗外是灰蒙蒙的天空,隔
离房间的窗户被封得严严实实,只透进一点昏暗的光,映在他紧绷的侧脸上。
温馨愣了一下,察觉到方磊的反应有些异常。她皱起眉,试探着问:“怎么了?”她的声
音轻柔,却带着点探究。方磊没回头,只是淡淡地回了句:“没事,就是烦。”他的声音低沉,
带着股掩饰不住的烦躁,像是有什么心事在胸口翻腾,压得他喘不过气。温馨站在原地,目
光落在他背影上,脑子里却像被点燃了一根导火索。她何等聪明,瞬间就联想到了几天前自
己随口对方磊提起的那些话——关于江清雯和一个“很丑的老头”在小区门口的画面。
她心头一跳,像是抓住了什么线索,猛地想起早上那个泼她水的男人。那张黝黑粗
糙的脸,满是褶子的眼角,憨厚得近乎木讷的神情,确实丑得出奇,让人过目不忘。她皱紧
眉,回忆着那天父亲在电话里描述的场景:“我看到个很丑的老头,和那个女人在小区门口,
是她亲戚?……”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早上那个大爷的嗓音,低沉中带着乡音,和她记忆里
某个模糊的片段重叠起来。
到底是哪里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