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天煞浑浊的瞳孔骤然收缩!
冰语柔身影消失的刹那,一股刺骨的冰寒杀机已如跗骨之蛆,牢牢锁定了他的心脏!
那道炫目的冰蓝流光,快到几乎模糊了空间界限,仿佛凝固的空气都被它强行撕裂,锐利的剑尖直指胸前要害!
冰魄玄霜剑未至,那凝聚于极点的锋锐寒气已然透体,冻得他体内流转的紫黑邪气都为之一滞!
“好快!”莫天煞心头凛然,那张枯槁的老脸第一次真正变得凝重,嘶吼一声,双掌猛然在胸前一合!
掌心间紫黑色邪气疯狂汇聚,凝成一面古朴、边缘燃烧着诡异黑炎的厚实邪盾。
“魔炎玄罡盾!”
铛——!!!
惊雷般的金铁交鸣声响彻皇宫!冰魄玄霜剑的剑尖精准刺中盾心!
冰蓝与紫黑的光芒轰然爆裂!
以两人为中心,一圈肉眼可见的能量冲击波猛地炸开!
方圆十丈内铺设的坚硬汉白玉地砖如同被无形巨锤砸中,寸寸碎裂,蛛网般的裂痕疯狂蔓延!
冰屑与黑色的火焰碎片四散激射,带起刺耳的破空声!
冰语柔一击未能破盾,身形却毫无迟滞。
冰魄剑顺势撤回,带起一道冰冷的弧光。
她脚下冰莲绽放,纤足点地无声,整个人仿佛化身为雪域精灵,围绕着莫天煞高速旋绕!
她的身法飘忽不定,每一步都踏出朵朵冰莲,广场上留下一串晶莹的痕迹,那些冰莲迅速扩散,将附近的地面冻结成冰霜,限制莫天煞的行动。
唰!唰!唰!
刺目的冰蓝色剑光连绵不绝!
每一剑都刁钻狠辣,直取莫天煞周身要害——咽喉、眉心、气海、关节!
剑身过处,空气仿佛被冻结凝固,留下道道冰晶轨迹,森冷的寒气侵蚀着他的护体邪罡,发出“滋滋”的消融声。
莫天煞被迫将魔炎玄罡盾舞得密不透风,那沉重的黑盾在他手中却快如幻影,“铛铛铛”的撞击声密集如雨!
莫天煞猛地拧身,那件漆黑长袍鼓荡如魔翼!袍袖狂卷,一蓬浓稠污秽的紫黑色雾浪拍出!
“万浊归元掌!”
阴风怒号!
那紫雾非是虚物,其中似有无数冤魂厉啸、情欲秽念凝结成实质的粘稠浊流!
腥风扑面!
气息入鼻,竟令人神魂摇曳,四肢百骸都生出酥麻堕落的冲动!
冰魄玄霜剑毫无迟疑地刺入那滔天浊浪!剑身嗡鸣,蓝芒大放!剑尖触碰到紫雾的刹那——
“滋滋滋!”
如同滚油泼雪!
极致的寒意与污浊的欲念激烈碰撞!
紫黑浊流发出被冻结的刺耳尖啸!
无数细小的冰针从剑尖炸射而出,将靠近的浊气冻结撕裂!
冰霜沿着碰撞点疯狂蔓延,瞬息间便在翻腾的紫雾表面冻出一层急速扩散的惨白冰晶!
冰剑的锋锐与冰魄的极致寒意,竟将莫天煞这蓄势一击硬生生切开一道缝隙!剑锋所向,直指其心口!
“好个冰霜美人!” 莫天煞口中赞着,眼神却越发凶狞。
他身影骤然模糊,再次化出数道真假难辨的魔影!
枯爪于须臾间探向冰语柔纤细手腕,指风未至,一股浓烈腥臊的情欲气息便已扑面压下,妄图污染寒玉般的长剑。
冰语柔眸底冰光骤寒。
握剑的皓腕轻转,手中冰剑骤然崩散!
化作漫天细密如牛毛、闪烁着致命幽蓝毫光的冰针风暴!
针雨并非无序泼洒,而是以她娇躯为核心,向外层层爆开!
每一根冰针都在高速自旋,发出刺破耳膜的尖啸!
整个广场的温度骤降,所有悬浮的水汽瞬间被凝成霜粉!
嗤嗤嗤嗤!
万千冰针以她为中心狂烈席卷!
无差别覆盖周身十丈!
范围之内的紫黑魔气如同被投入沸腾冰海的沸油,发出“嗤啦嗤啦”的尖锐声响,污秽的气息在极寒的冲刷下飞速瓦解!
那些由欲念凝结而成的幻象妖魔、扭曲人脸刚扑出雾气便被万千冰针洞穿、冻结、碾成虚无冰尘!
就连广场地表都覆盖上了一层飞速蔓延的惨白冰壳。
莫天煞的身影在不远处一处被冻结的雕像后闪现。
他方才看似避得从容,但那件阴秽袍角却已被数根冰针擦过,留下一片迅速扩散的霜白色冻伤。
他口中发出一连串短促而诡异的厉叱!
他十指如勾,指尖紫黑气流缠绕,对着冰语柔凌空虚点!
“咄!咄!咄!咄!咄!”
五道凝练到极致的紫黑色指芒,快如黑色闪电,撕裂空气,发出尖锐的厉啸!直取冰语柔眉心、咽喉、膻中、丹田以及腹下会阴!
每一道指芒都蕴含着“万淫蚀心大阵”的污秽之力,恶毒阴损,蚀灵腐体!更有无形淫靡之音似跗骨之蛆,欲往冰语柔灵台钻去!
冰语柔清冷的眼眸中寒光乍盛!她手腕一拧,冰魄长剑在身前画出一个完美浑圆的冰蓝光圈!
“嗡!”
光圈瞬间凝实,化作一面晶莹剔透的巨大玄冰镜!镜面平滑,倒映着广场上扭曲的血色符文与莫天煞狰狞的身影!
“玄冰镜·反!”
铛!铛!铛!铛!铛!
五道紫黑指芒狠狠撞在玄冰镜上!镜面剧烈震荡,发出沉闷的巨响!强大的冲击力让冰语柔娇躯微微一颤,脚下的汉白玉地面无声龟裂!
被玄冰镜反弹的四道指芒,竟似长了眼睛,以更凌厉的速度,更刁钻的角度,激射向莫天煞自身。
莫天煞枯槁的脸上首次露出凝重!他身形急旋,枯瘦的身躯化出道道残影!
噗!噗!噗!噗!
四道被反弹的指芒险之又险地擦着他衣袍掠过,将他身后的坚硬地面瞬间腐蚀出四个深不见底、边缘冒着黑烟的孔洞!
烟尘夹杂着诡异的甜腥味弥漫开来。
唯有一道瞄准冰语柔会阴的指芒,在接触到玄冰镜的刹那,竟诡异地扭曲了一下,并未被完全反弹,镜面仿佛对这种极阴秽的力量有所抗拒,瞬间炸开一道细微的裂纹!
冰语柔只觉得一股无形淫靡的力量透过反震传来,小腹深处那片原本就酥痒的秘境骤然一麻。
花腔内壁竟不由自主地剧烈一缩,挤压出了一股温热的蜜液,瞬间将早已湿透的亵裤裆部更加彻底的浸透!
那股空虚的、渴求被撑满的强烈需求感,如同电流般瞬间爬遍了她整个脊椎!
“哼!” 一丝极细微的闷哼从冰语柔鼻间溢出。
她绝美的脸颊上泛起一层极其不自然的潮红,银牙紧咬,强行压下那股从身体深处腾起的异样快感与空虚!
玄冰镜破碎,她毫不停留,莲足在虚空一点,身影再次消失在原地!
莫天煞浑浊的眼中怒意与淫欲交织。
眼前的银发女修,越是抵抗,那份清冷之下隐约透出的汹涌渴望气息,便越发勾动他那扭曲的掌控欲!
他能清晰嗅到,她那冰魄战意之下,正有一股澎湃炽热、远超常人的雌性本源在涌动!
“万欲凝形,千妖魅影!极乐天魔乱神咒!” 莫天煞猛地张口,发出一连串尖锐刺耳、如同指甲刮擦铁皮的诡异音节!
嗡!
他身后那片因大阵弥漫而越发妖艳的粉红色雾气剧烈翻涌!
无数赤身裸体、妖娆媚骨、足以勾动最原始欲望的男女幻影凭空凝聚!
美艳的女子娇躯赤裸,红唇如火;健壮男子肌肉虬结,阳具怒张!
更有男女媾合的种种不堪入目的淫靡姿态活灵活现!
这些由纯粹情欲淫念构成的幻象,如同有生命的潮水,层层叠叠扑向冰语柔!
它们发出销魂蚀骨的浪叫呻吟,眼神勾魂摄魄!
空气中那令人窒息的情欲气息浓度陡增数倍!
那些声音、画面并非仅仅针对视觉听觉,它们直接冲击灵魂,唤醒肉身每一个细胞沉沦的本能。
冰语柔只觉一股滚烫的热流骤然从双腿交汇的幽谷深处奔腾涌出!
更难以启齿的是,那湿漉漉的花苞前端的小嫩芽竟也不受控制地隐隐发硬,隔着层层布料传来阵阵令她双腿发软的奇异酥麻!
胸衣之下的两只雪峰尖端,两点蓓蕾在无形情欲刺激下已不受控制地硬挺凸起。
她能清晰感觉到那种胀胀的、带着微痒的压迫感。
“哼!” 冰语柔闷哼一声。但旋即,那双冰魄琉璃般的眼眸深处,冰蓝色光芒如同沉寂万载的冰川轰然爆发。
她强忍着躯体深处被勾起的滚烫燥意,眼神却如淬火的寒冰,足下踏出玄奥步法,身形不退反进!
“冰封无相!冰魄莲华·界!” 清叱声中,冰语柔剑诀再引!冰魄玄霜剑重新在她指间凝聚,并非狂攻,而是竖直顿于身前虚空!
嗡!
一圈浩大、清冷、澄澈的冰蓝色光轮以她为圆心轰然展开!
光轮边缘,无数朵晶莹剔透、花瓣繁复玄奥的冰晶莲花次第绽放!
层层叠叠!
每一朵莲花都释放出冻结万物的冰魄玄气!
那些由污秽情欲凝聚而成的男女合欢幻象,一触碰到这不断、扩散的冰莲光轮边缘,便如同撞上了净世洪炉的蜡烛,淫靡画面扭曲崩解。
勾魂浪叫化为凄厉绝叫,污秽的形体被神圣冰冷的寒气寸寸冻结,净化成虚无。
冰莲光轮扫过之处,如同巨轮碾过污浊泥淖,一片片迷人心智的情欲粉雾被强行清空。
冰莲光轮所过,不仅驱散污秽幻象,连带着压制在冰语柔身上的淫靡欲念也被强行排开!
“呼……” 冰语柔周身压力骤减,却并非感到虚弱。
相反,那股源自花宫深处,被《欲心引》秘法悄然转化的磅礴炽热力量,在情欲浊流被排开的刹那,如同被暂时阻挡后又冲开闸门的岩浆,更加汹涌地贯注进她的四肢百骸!
那因身体本能反应而更加汹涌的欲望之力,化作了冰封万物的力量。
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强大!
甚至,这种被敌人阵法勾动、强行拔升的状态,似乎比苦修带来的增长更加契合。
每一寸肌肤、每一条经脉,都在这炽热与冰冷交融的力量冲刷下,变得更加坚韧,更加渴望着宣泄。
“冰魄——玄元斩!” 没有丝毫停歇!
借这股被激发出的更强力量,冰语柔眼中冰蓝神光暴涨,剑式由守转攻,化静为动!
她纤手紧握剑柄,对着莫天煞所立的方位,一剑挥出!
这一剑,没有浩大声势,没有刺目光华。
有一道极致的“线”!
一道澄澈透明,却又仿佛连光线都能切断的深蓝冰痕,沿着冰魄玄霜剑剑锋划过的轨迹,朝着莫天煞激射而出。
这道冰线太快!
快过了广场上因战斗而卷起的狂风。
所过之处,空气仿佛被永久冻结成一条凝滞的惨白气轨。
下方那厚厚的一层冰壳被无声地切割开一道细窄到极致的深痕。
冰线内部,是连空间都要被凝固的死寂,而外部则是因为寒气极致凝聚产生的真空低压。
莫天煞浑浊老眼中首次闪过一丝真正的惊悸。
这道冰线的极寒死寂,让他本能地感觉到致命威胁。
他怪叫一声,干瘦身躯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向侧面急闪。
那道冰线擦着他的残影边缘射过。
轰——咔啦!
冰线斩在他身后数十丈外一尊丈许高的青铜狻猊宫灯柱上。
那坚固无比的青铜灯柱连同下方基座,如同被最锋利的激光切开,上下剖面光滑如镜。
被切割下来的巨大灯柱断口处,瞬间被一层深蓝如墨的坚冰封死。
接着那巨冰连同半截沉重的铜柱轰然砸落,摔在汉白玉地坪上,竟如琉璃般碎裂成无数细小晶莹的冰渣,再无半分金属的沉重。
莫天煞虽避过要害,半边沾到冰线边缘的袍袖无声无息地化作冰粉湮灭,连同他枯槁的手臂都蒙上了一层惨淡的灰白色冻气。
一股钻心刺骨的剧痛顺着手臂疯狂上窜,更带着一种冻结魂魄的严寒。
“冰魄玄霜蚀骨腐髓的滋味,可还受用?” 冰语柔声音冷彻骨髓,足下冰莲闪现,提剑再度逼上。
冰魄玄霜剑带起一片冰蓝残影,杀伐之气锁死莫天煞所有退路。
“贱人休得猖狂!” 莫天煞惊怒交加,嘶声厉啸,枯槁脸上闪过一丝孤注一掷的狞厉,他枯瘦手掌猛地抓向自己胸前。
“噗!”
一捧粘稠漆黑、散发着浓烈腥气的本源精血被他粗暴地抓出。精血离体的瞬间,他本就枯槁的面容骤然灰败了下去。
“以我精血为祭!万欲封禁!镇魂锁!” 莫天煞咆哮着,沾满污血的枯指蘸着自己喷出的心脉精血,急速在身前刻画出一枚无比繁复、散发着污秽与禁锢之力的血色魔印。
魔印成型刹那,广场地面上的无数血色符文瞬间沸腾,粘稠如泥沼的猩红污血猛地从符文脉络中喷涌而出,朝那魔印灌注而来。
那融合了莫天煞精血和部分大阵本源之力的血色魔印骤然爆发出刺目欲盲的光芒。
它迎风便涨,化作一面遮天蔽日的暗红巨盾。
巨盾表面流淌着粘稠腥臭的血光,无数扭曲痛苦、双目空洞的男女情欲面孔在其上浮现,疯狂挣扎尖叫!
冰语柔斩出的那道玄元冰痕带着冻结万物的意志刺中了那血色巨盾。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
那道原本凌厉无比的剑光,一触碰到血盾之上流淌的情欲污血,便像是刺入了泥泞沸腾的沼泽。
其切割一切的锋锐和冻结万物的极寒,竟然被那蕴含着万欲污秽本源的血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抵消、侵蚀。
“桀桀桀!” 莫天煞面现狂喜与狰狞混合的异色,口中发出如厉枭夜啼般尖利的狂笑。
血盾之后,他不顾自身精血如瀑涌出,他狂暴地榨取大阵根源之力,疯狂注入身前的血色巨盾。
“贱人!你的玄冰再硬,也敌不过这亿万苍生沉沦的无尽欲海!万欲污神光,融了她的冰壳,掏了她的热窑!” 莫天煞嘶声厉啸,那汲取了更多污秽本源的血盾骤然向内塌陷。
轰!
无数道污浊不堪、混杂着各种情欲秽念幻象的深紫黑色光箭从血盾中爆射而出,如同狂风暴雨,避无可避地覆盖向冰语柔。
这些光箭没有直接杀伤力,却蕴含着最可怕的情欲污秽本源。
只要被其中一缕沾染,轻则欲念丛生理智失守,重则当场被污浊侵蚀,沦为只知沉沦肉欲的行尸走肉。
冰语柔眼神凝重到了极点,漫天污光笼罩而下,她将冰魄玄霜剑猛然插入身前地面。
“冰魄九重天罡!”
以插地冰剑为中心,九层庞大无比、厚重如山峦的冰蓝色玄冰屏障凭空拔地而起。
这九层冰障并非普通冰墙,每一层都铭刻着密密麻麻、流转不息的神奥符文。
层层叠加,符文互相共鸣,形成了一个坚不可摧、隔绝内外、冻结万法的绝对寒冰壁垒!
如同九座万年冰山将冰语柔牢牢守护在中心。
噗!噗!噗!噗!
无数道污秽光箭暴雨般打在冰罡屏障上!
第一层!
污光撞击在屏障表面爆开,发出密集如鼓点般的闷响。
屏障剧烈晃动,冰面上瞬间泛起一阵令人心悸的粉红色污点,如同脓血在雪地中蔓延。
光箭冲击处冰屑纷飞,被侵蚀出坑洼。
第二层!冲击更猛,粉红污点蔓延得更快,更深入。冰面如同被泼洒了强酸,发出滋滋腐蚀的声响,更多符文黯淡下去。
第三层!第四层!第五层!
那万欲污光如同跗骨之蛆,疯狂地腐蚀着冰罡屏障。
污秽气息无孔不入,九层天罡冰障如同陷入泥沼雪崩,被那凝练到极点的污秽之力一层层打穿、侵蚀。
冰屑混合着粉红色的污秽冰尘漫天飞舞。
冰语柔身处九层冰罡核心,脸色微微发白。
那污秽神光虽被层层阻挡削弱,但逸散渗入的丝丝缕缕污浊邪气依旧让她的心脏疯狂跳动,花穴深处的酥麻越发明显。
支撑如此庞大的玄冰防御,灵力的消耗如同开闸放洪。
更糟的是,万欲污神光并非纯粹的能量冲击,它像无数根无形的毒针,顺着冰罡被侵蚀的裂缝刺入她的灵台!
无数比之前更清晰、更直抵神魂的情欲幻象涌入脑海:她被莫天煞枯爪撕开冰蓝绸裙,粗糙的手掌肆无忌惮地抓捏揉弄胸前的雪腻饱满,滚烫的巨物顶着她双腿之间的湿濡花苞,硬生生挤开紧闭的花唇往里挺进……
“唔!” 冰语柔闷哼一声,身躯剧烈一颤,幻象带来的冲击是如此真实。
那股被侵入、被蹂躏的羞耻与本能的生理反应几乎要将她的理智撕裂。
握剑的纤手猛地攥紧,冰魄玄霜剑剧烈嗡鸣。
坚守!
《欲心引》心法在这一刻被她运转到了极致。识海深处,一尊由极寒意志铸就的冰山虚影轰然镇下,将翻腾的情欲幻象强行镇压。
但身体的反应却更加明显。
那两粒在胸口硬挺起来的嫣红乳豆,隔着衣衫被摩擦得阵阵胀痛。
腿心深处涌出的温热黏浆早已将亵裤彻底浸透,粘腻冰冷地贴在最敏感的嫩肉上。
那幽谷花心处的酥痒麻意如同无数只蚂蚁在爬,若非九重冰罡隔绝了外部大阵的直接影响,若非“欲女之躯”能让她保持理智,只怕早已失守。
第六层,第七层天罡屏障轰然破裂。
轰!
仅存的两层天罡冰障上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粉红色的污秽如同瘟疫般爬满剩余的冰面,那凝聚到极致的污秽神光腐蚀力大增,屏障的修复速度远远跟不上腐蚀。
透过冰层裂痕,莫天煞那张狂喜而扭曲的老脸清晰可见,他榨取大阵的速度更加疯狂,胜利的天平在向他倾斜。
天罡冰障炸裂!
第八层天罡冰障在猩红污光的冲击下如同冰雪遇阳般脆弱,发出刺耳的哀鸣。
万欲污神光如同贪婪的蛆虫,疯狂侵蚀附着在坚冰之上,将纯净的冰蓝浸染成妖异的污浊粉紫。
蚀骨的污秽之气如同活物,拼命透过道道巨大裂缝,向内渗透。
冰语柔立身于仅剩的的第九重冰罡核心。
她雪玉般的脸颊上涌起一阵不正常的异样红潮,那并非全然是灵力透支的苍白,更像是体内有某种被强行点燃的本源之火在燃烧。
识海内,无穷无尽的淫靡幻象仍在冲击着她的神魂。
幻象愈发具体:她看到莫天煞那张枯槁淫邪的面孔不断放大,那肮脏腥臭的巨口覆盖下来,湿热的舌头撬开她的牙关,粗暴地在她柔腻的口腔中搅动……粗糙枯硬的手指野蛮地扯开她的衣襟,握住她那对柔腻的丰盈雪乳,肆意揉捏玩弄。
更有那如同丑陋毒蟒般的紫黑巨物,带着刺鼻的腥臊气味,在泥泞中摩擦,粗暴地顶开她双腿之间紧闭的娇嫩花唇。
“呃…!” 冰语柔紧咬的下唇终于忍不住逸出一声痛苦与一丝难以言喻生理颤栗的闷哼。
银牙几乎将唇瓣咬破,渗出一缕殷红。
体内那股被这铺天盖地污秽欲念勾动的燥热洪流,此刻如同咆哮的岩浆,在她四肢百骸乃至神念灵识中疯狂冲撞。
这不是破绽,这是爆发的临界点。
嗡!
就在那暗红巨盾的血光几乎要彻底吞噬瓦解第九重残破冰障的刹那!
冰语柔那双如同万载寒冰所雕琢的眼眸深处,骤然迸射出一种决绝的光芒。
那不是冰雪崩碎的绝望,而是沉寂火山喷发前最后的压抑与狂暴。
她猛地伸出莹白如玉的左手!五根纤长手指瞬间覆盖上冰魄玄霜剑那布满冰蓝玄纹的剑身。
掌心与冰冷刺骨的剑身接触的刹那——
呲啦啦啦!令人牙酸的冰裂之声爆响。
并非剑断,而是在她掌心血肉接触剑身的位置,刺目的深蓝色光芒混合着几缕冰晶粉碎的细丝迸射而出。
掌心肌肤瞬间浮现无数道细细的血口,猩红的鲜血混合着被强行激发的本源精血,如同燃烧的蓝焰裹挟着致命的毒素,疯狂地涌向冰魄玄霜剑的剑身。
“冰魄本源,玄幽同化!” 冰语柔的声音清寒如九天罡风,带着一种以身为炉、焚骨淬魂的决绝!“玄魄焚心·葬!”
她不是在用灵力催动剑诀!
她是在用自己的冰魄本源精血为引,以《欲心引》秘法为炉,将那股强行吞噬转化的污秽欲念之力为薪,燃起一场焚烧自身也要灭敌的禁忌之火。
剑起!
不再是冰冷的蓝芒,一道近乎纯粹幽暗、仿佛吸纳了所有光线的黑蓝色洪流从剑刃之上喷薄而出。
这洪流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粘稠感,散发着能冻结灵魂的极致寒意,却又在其核心处疯狂跃动着能够灼烧万物的邪异火焰。
轰!
那道凝聚了冰语柔本源精血和滔天欲念之力转化出的玄魄黑芒,如同跨越了空间与时间的阻隔,狠狠地与暗红巨盾撞在一处。
这一次没有“滋滋”的侵蚀声,只有空间被扭曲压缩到极限、然后彻底爆裂的恐怖轰鸣。
黑蓝色洪流撞上暗红巨盾的瞬间——
喀嚓嚓嚓!
那块凝聚了莫天煞心头精血、引动大阵本源的暗红巨盾,表面瞬间爬满无数龟裂细纹。
那上面无数挣扎咆哮的欲念面孔瞬间定格,粘稠的血光发出被强行冻结的刺耳悲鸣。
然而黑蓝洪流深处爆发的邪异冰火交织的力量并未停止,冻结的尽头是毁灭性的爆燃,如同黑冰内部包裹着的太阳。
轰隆!
整个天地仿佛失聪了一瞬,那面遮天蔽日的暗红巨盾在极度刺目的黑蓝与猩红交织的光芒中轰然炸开。
污秽的血浆、冻结的情欲碎块混合着邪异的黑蓝冰焰碎片,如同灭世洪流,化作一场蕴含极致寒冷与诡异灼热的毁灭性风暴,朝着四面八方狂猛迸射。
噗!
血盾被强行破开反噬,正将全部心神注入万淫蚀心石的莫天煞如遭万钧重锤砸中心口。
他枯槁的身躯猛地一颤,脸上血色尽褪,瞬间变得蜡黄如金纸。
一大口泛着黑气的污血如同打开的水闸,狂喷而出。
那血喷在地上,发出“嗤嗤”的腐蚀声。
他身体踉跄着倒退数步,每一步都在汉白玉地面上踩出蛛网裂痕。
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暴怒和一丝……极致的惊惧。
那是以污秽为武器的他,第一次感受到被另一种更诡异,源自其力量根基被撕裂后产生的反噬之力。
“贱……人!” 莫天煞沙哑的声音如同破锣,嘶吼着。
他死死盯着烟尘风暴的核心,那女人绝不可能毫发无损。
动用这种自残式的禁法,她必定付出巨大代价,他要在她虚弱的刹那,将她挫骨扬灰。
风暴中心的烟尘还未散尽。
冰语柔单膝跪地,冰魄玄霜剑深深插入身前地面,支撑着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她的情况极其糟糕!
身上那袭淡蓝若水的绸裙多处破碎撕裂,裸露出大片赛雪欺霜的莹白肌肤。
一道狰狞的伤痕从左肩斜跨至右胸下方,深可见骨。
伤口边缘被污秽光茫灼烧得焦黑泛紫,不断渗出殷红的鲜血。
而鲜血浸染之下的皮肤,却又透着一种诡异的粉红。
她胸口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显得无比艰难。
那张清丽绝伦的冰颜之上,此时却笼罩着一层极其诡异的红晕。
那不是胭脂的浅红,而是如同醉酒般的酡红,从双颊迅速蔓延至耳根、脖颈,乃至裸露的锁骨香肩。
汗水混合着血污黏在她散乱的银白发丝上,几缕贴在红得滴血的侧脸上,竟平添了一抹凄美的魅惑。
识海内的冰峰彻底崩塌。
那镇压情欲魔障的心防壁垒不复存在,恐怖的代价反噬而来。
之前被强行吸纳转化的污秽欲念之力失去了控制,如同亿万头挣脱牢笼的凶兽,在她四肢百骸神魂识海中疯狂冲撞撕咬。
“呃啊……” 冰语柔再也无法压制。
一声带着极致痛楚、又被欲望彻底扭曲的呻吟从她贝齿间溢出。
她猛地捂住了自己微微起伏的胸口,那被撕裂的伤口剧痛无比。
但更让她身体剧颤的,却是胸前两颗嫣红的蓓蕾。
它们在失控欲火的灼烧下,如同被点燃的炭火,又硬又烫。
那带着一丝快感的刺激,粗暴地冲击着她最后的神经。
她感觉花宫深处如同有无数岩浆在喷涌,粘稠滚烫的蜜液早已决堤,顺着她紧拢的腿根内侧汹涌流淌,带来阵阵黏腻的滑落感。
一股足以焚毁理智的灼热空虚感从花穴核心爆发,疯狂地渴望着被填满。
莫天煞浑浊的眼底爆射出狂喜和无比淫邪的光芒,他清晰地看到了这个女人崩溃的边缘。
那布满红霞的肌肤,那紧咬红唇却又无法抑制的呻吟,那捂胸扭腰的姿态……
“哈哈哈哈哈!” 莫天煞不顾伤势,发出嘶哑刺耳的狂笑,眼神如同饿狼盯住了最鲜美的羔羊:“冰清玉洁的仙子?装不下去了吧?!看看你这幅淫荡发情的样子,骨头再硬又如何,肉身才是最大的囚笼,你这具身子比你更懂得什么叫快活!”
他强提一口邪气,枯爪间再次凝聚起暗沉污浊的魔光,身形带起一连串鬼魅般的残影,直扑冰语柔。
这一次,他绝不仅仅是要杀了她,他要用最粗暴、最下贱的方式,彻底击碎她高傲的冰壳。
他要在这炼狱般的广场上,将这位圣洁的仙子变成只懂撅臀求欢的卑贱母畜!
就在莫天煞那散发着腐烂气息的爪尖几乎要触碰到冰语柔布满红晕的侧颈肌肤的千钧一发——
嗡!!!
一朵极其微弱,只有巴掌大小,却凝聚到极致的、近乎漆黑的冰莲,如同黑暗星空中最后闪耀的星辰,毫无征兆地在冰语柔紧按在剑身伤口上的左掌心绽放!
莲瓣幽深如渊。莲心处,一点细小却纯白到刺目的核心冰焰,如同濒死恒星最后爆发的光芒。
这朵小小的黑蓝冰莲,是她肉身崩溃、神魂欲火交织焚心之际,以最后一点冰魄本源精纯意志为引,融合了所有失控暴乱的(冰魄之力、万欲污源转化之力、自身“欲女之躯”爆发的原始情火)而形成的——欲火冰莲!
这不是主动的攻击,这是她绝境之下,无法驾驭、只能任其宣泄的最后的意志咆哮。是极寒中的绝望之焰,是欲火中最冷的烬。
冰莲成型的刹那——
一股超越先前所有碰撞、蕴含着冻结生机与焚灭魂魄双重气息的恐怖涟漪,无声无息地爆发开来!
如同投入古井的一块神冰与欲火交融的陨星,空间无声地扭曲。
首当其冲的便是那只离冰语柔仅有咫尺之遥的枯爪!
“呃?!” 莫天煞心中猛地一跳!
他感觉到一股超越理解的冰寒,不是寻常的物理寒冷,而是一种直透灵魂,冻结一切生机的死寂,那股冰寒瞬间从他的指尖蔓延,侵蚀着他枯槁的手臂。
然而,更诡异的是,在这极致的冰寒之中,却骤然爆发出一股足以焚尽万物的灼热。
那股灼热并非寻常火焰,而是源自莫天煞自身最深处的欲念,被冰莲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反噬、点燃。
冰火两重天!极致的冰冷与极致的灼热在莫天煞枯爪内部疯狂拉扯、绞杀。
“啊——!”一声非人的惨叫从莫天煞喉间爆发。
他的枯爪,肉眼可见地,在极短的刹那间经历了冰封、龟裂、然后迅速焦黑、碳化的过程。
他以邪法炼就的枯爪,如同在瞬间被投入到沸腾的岩浆与液氮的混合物中,从指尖开始,以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速度,无声地崩解为细小的冰尘。
“这是什么……!”莫天煞惊恐万分地看着自己化为灰烬的右臂,那股极致的冰火之力还在沿着他的手臂向上疯狂蔓延,直逼他的身体。
他的眼中写满了震惊、不解、和濒死的绝望。
冰语柔双眸紧闭,脸色苍白得如同透明的玉石,额头布满了细密的冷汗。
她已无力维持,那朵欲火冰莲在她掌心爆发后,迅速黯淡下来,化作点点冰晶消散,仿佛从未存在过。
但它留下的,却是莫天煞那令人胆寒的结局。
“不可能……!”莫天煞歇斯底里地咆哮。
他拼尽全力,猛地扯断自己被侵蚀的手臂,妄图阻止那股致命力量的蔓延。
然而,无济于事。
欲火冰莲的力量早已侵入他的本源。
他绝望地看着自己的左臂也开始崩解,从内部被点燃,又被冰封,随即化为冰渣与焦尘!
“啊……我不甘心……驭奴宫!”莫天煞发出最后一声凄厉的、带着无尽怨毒和恐惧的吼叫。
他那张扭曲狰狞的老脸瞬间凝固,随即从嘴角开始,他的脸颊、眼眶、额头……一切暴露在外的肌肤,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寸寸化为灰烬。
没有血肉横飞,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
莫天煞的身体,如同被风化的雕塑,又如同被瞬间蒸发的冰雕,从内到外,每一个细胞,每一寸骨骼,甚至连他体内那污秽的灵力,都在极致的冰火之力下,被彻底地分解!
他那件漆黑长袍,失去了主人的支撑,如同枯萎的叶片,无力地漂浮在空中,然后也随着主人的消逝,化为飞灰。
东灵域驭奴宫长老,道源境强者——莫天煞,形神俱灭,死无全尸!
随着莫天煞的消亡,笼罩整个皇宫的“万欲噬心大阵”仿佛失去了主心骨。
那弥漫在乾坤殿内的粉红色雾气以惊人的速度消退,那些被阵法勾动欲念的男男女女,身体上的燥热和心神的沉沦也随之减弱。
然而,阵法消退带来的,并非即刻的清醒与平静。
而是极致的空虚,和清醒后面对自己丑态的无边羞耻与痛苦!
乾坤殿内,淫靡的景象触目惊心。无数赤身裸体、纠缠在一起的身影,此刻正从极致的欢愉中,一点点清醒过来。
呻吟声、喘息声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低沉的呜咽,是压抑的抽泣,是无法置信的惊呼,是无尽的羞耻感所带来的撕心裂肺的痛苦。
那些衣衫褴褛、赤裸相拥的身体,在阵法消散的清醒中,变得无比刺眼。
有人抱头痛哭,有人发出绝望的嘶吼,有人茫然地看着身边不知身份的肉体,眼中充满了恐惧与厌恶。
冰语柔收剑而立,清冷的目光看向大殿深处,李长风正抱着浑身颤抖,眼神迷茫,双颊潮红却又带着一丝呆滞的灵瑶,坐在那里,颤抖不已。
她缓缓走向他们。
当她走到李长风身前时,李长风猛地擡头,那双布满血丝的眼中,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多谢仙子……”他声音嘶哑,带着无限的感激与愧疚。
冰语柔没有回应,只是轻叹一声,纤手轻轻一挥。
一道冰蓝色的柔和灵光瞬间笼罩住李长风与灵瑶。
灵光所过,李长风身上那因阵法侵蚀而产生的邪火迅速消退,他那鼓胀的下身也随之萎缩,神智彻底恢复清明。
而灵瑶,那身体深处的燥热与淫靡,也在这冰蓝色的柔光下,迅速平息。她那迷茫的眼眸渐渐聚焦,潮红的脸颊也开始恢复正常的颜色。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狼狈不堪、湿漉漉的下身,再看向周围一片狼藉、哀嚎遍地的乾坤殿,以及抱着自己的师兄……
“啊——!”
灵瑶发出一声比殿内任何人都更加凄厉的尖叫!随即双眼一翻,彻底昏死过去……
次日——
皇宫笼罩在一种劫后余生却无比压抑的死寂里。
那些不堪回首的污秽虽已清扫,血腥虽已淡去,但萦绕在每个人心头、刻在灵魂上的伤痕,却如同跗骨之蛆,日夜啃噬着幸存者的心神。
偏殿的厢房里,窗棂却牢牢紧闭,连一丝天光都吝啬透入。
锦被隆起一团,紧紧地裹着一个小小的身躯。
那团锦被在极其轻微地、一下又一下地抽搐着。
有压抑到极致的,从被褥深处闷闷传出的啜泣,如同一只受伤后躲进巢穴深处独自舔舐伤口的小兽。
灵瑶把自己整个缩在锦被之中,头也深深地埋进去,仿佛黑暗和窒息是唯一的慰藉。
那双曾天真灵动、闪烁着好奇光彩的大眼睛,此刻早已哭得红肿,干涸的泪痕在娇嫩苍白的脸颊上纵横交错,又被新涌出的滚烫泪水重新浸透。
“为什么会这样……我不是故意的……”她喃喃自语,声音带着哽咽。
脑中回荡着那些可怕的画面,她觉得自己被玷污了,再也回不到从前的纯真。
她的腿间还残留着难言的酸痛和湿腻,她用力蜷缩身体,想要将一切都藏起来,却怎么也忘不掉那种羞辱感和巨大的恐惧感。
她原本只是个心思单纯的少女,即便在青木宗,在师兄未曾发觉的地方,有过那么几次羞于启齿的身体悸动,那也是她懵懂身体初醒时,悄悄探索自我的、属于她一个人隐秘的小小秘密。
那是纯净懵懂的、带着好奇的触碰,从未想过、也绝不愿意被别人粗暴地闯入、蛮横地侵占。
“呜呜……”一声低低的呜咽再也压不住,从被窝深处溢出,伴随着更剧烈的颤抖。
就在这时,轻微的脚步声停在门外。一个带着无法掩饰疲惫与疼惜的声音响起:
“灵瑶?是我,师兄。”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无法掩盖的嘶哑和浓重的愧疚,“师兄买了你最喜欢的糖葫芦…是你最喜欢的那个老爷爷摊子上的,又大又红,裹了好多好多糖……”
被子里的颤抖猛地一僵,哭声戛然而止。随即,那被褥裹得更紧了,甚至连一丝光线都透不进去,仿佛缩进了一个绝对安全的、坚硬的壳里。
李长风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指尖几乎要捏碎那竹签。
这极致的安静让他心慌,比听她撕心裂肺的哭嚎更痛。
他轻轻拍了拍门板,像是怕惊扰一个易碎的梦境:“灵瑶,跟师兄说句话……让师兄看看你,好不好?”
门内依旧没有任何回应。那静默仿佛一道无形的深渊,横亘在彼此之间。李长风僵在原地,心如刀绞,手中的糖葫芦成了最无用的慰藉。
就在这时,一阵好闻的清香传来,冰语柔走近了。她一袭淡蓝绸裙,银发如瀑,赤足踏地,神情如常,仿佛之前的大战并未在她身上留下痕迹。
冰语柔走到近前,目光掠过李长风手上那串鲜艳的糖葫芦,最终落在他布满血丝和疲惫痛苦的脸上。
冰语柔的声音清冽如冰泉,驱散了长廊里沉闷的空气,“莫天煞已伏诛,他强行种下的‘驭奴印’,失了主人的魂念支撑,此等邪法,根基全系于施术者魂魄,主亡则印灭。”
“那…皇后和公主……”
“皇后……”冰语柔声音平淡无波,“意识清醒后,不堪回首自身所为带来的滔天耻辱与对皇室的贻害,于殿上当着皇帝的面,横剑自刎。”
李长风倒吸一口冷气,那乾坤殿内混乱不堪的景象再次浮现脑海,堂堂皇后之尊竟以这种方式收场,皇朝体面荡然无存。
“九公主,不知所踪,搜寻未果。”冰语柔的声音没有波澜,仿佛在陈述一件极寻常的事。
李长风松了一口气,却还是担心不已。他低声道:“多谢仙子相助。灵瑶躲在里面,我试过安慰她,却没回应。”
“她先是个姑娘,再是你师妹。”冰语柔缓步上前,纤指轻轻在灵瑶的房门上叩了叩:“灵瑶姑娘。”门内没有回应,只有被褥细微的窸窣声,像是小兽把自己藏得更深。
“灵瑶,我进来了。”冰语柔指尖凝出一缕冰蓝灵力,门闩无声滑落。她侧身而入,反手将门掩上,将李长风焦灼的目光隔绝在外。
屋内只点一盏青釉小灯,光晕温柔。
她坐在床沿,并未急着掀被,只是伸手覆在那一团隆起的被包上,掌心透出的凉意透过缎被,像一捧雪轻轻覆在滚烫的心口。
“别怕,是我。”她声音低柔,带着冰雪初融的暖意。
被窝里,指尖攥得发白的灵瑶颤了下。
良久,被角被极慢地掀起一线,一双哭得红肿的眼睛怯怯探出。
她看着冰语柔,鼻子一酸,眼泪又涌上来,却死死咬住唇,不肯再哭出声。
冰语柔伸手,将她连人带被轻轻抱进怀里,掌心贴在灵瑶汗湿的背脊,寒意一点点渗进去,抚平她紊乱的呼吸。
“不是你的错。”冰语柔的声音落在耳畔,像雪落松枝,“是他们该死。”
灵瑶的眼泪终于决堤,却只是无声地滚落,很快把冰语柔肩头那片薄绸晕出深色。
她哽咽到几乎喘不过气,指尖揪着冰语柔的衣角,像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那…那个坏老头……”灵瑶的声音细若蚊蚋,带着浓重的鼻音。
“他死了,死得很彻底,形神俱灭。”冰语柔的回答斩钉截铁,蕴含着绝对的力量感,“永远不可能再伤害你了。”
冰语柔任她哭,直到怀里的小身子由剧烈颤抖转为一下一下的抽噎,才缓缓抚过她的发顶:“好些了吗?”
灵瑶点点头,又摇头,声音闷在布料里:“我……我没脸见师兄。”
冰语柔轻叹,指尖一弹,那串糖葫芦从门外飘进来,晶莹的糖衣映着灯火。
灵瑶红着眼,伸手接过,指尖却抖得几乎拿不稳。她咬下一颗山楂,酸甜的滋味在舌尖炸开,眼泪又涌上来,却带着一点点活气。
冰语柔等她小口吃完两颗,才缓缓开口:“灵瑶,你可知欲女宫?”
——
北寒域,皑皑雪峰与浩渺云海之间,隐藏着一个古老的族群。它们远离尘嚣,与世无争,是这片绝世秘境中最纯粹的生灵。
星月灵狐一族性情温和,唯一的追求是自身的灵性升华。
它们独特的修行方式便是吸收星月精华,每当夜幕降临,皓月当空,群星璀璨之时,灵狐们便会寻一处灵气汇聚之地,静心凝神,将天地间最为纯粹的星光与月华引入体内,炼化为自身的修为。
随着岁月的流逝和修为的积累,当一只星月灵狐的灵力达到极致,便可褪去兽身,幻化为人形。
星月灵狐一族是天山之巅的最神秘的守护者,它们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祥和与美丽的象征。
天山的夜晚,寒风凛冽,冰雪覆盖的峰顶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四周弥漫着刺骨的寒气。
然而这冰凉荒芜的峰顶,却有一位衣着单薄的娇俏少女在与飘舞的雪花嬉戏。
少女的头顶俏皮地立着一对小小的白色狐狸耳朵,毛绒绒的边缘在月光与雪光的交映下泛着柔和光晕,时而微微颤动。
瀑布般的白色长发从肩头滑落,柔顺如丝,披散在光滑如玉的脊背上,发梢随寒风轻舞,却不沾一丝雪花。
她的面庞如雪花般洁白细腻,双颊微泛若有似无的淡淡粉晕。
大眼睛清澈明亮,唇瓣粉润娇嫩,色泽如同初绽的桃花,饱满水润。
唇角微翘,噙着天真烂漫的笑意,仿佛这冰雪天地正是她最爱的乐园。
一袭纯白的纱裙轻轻掩映着她的身躯,轻薄的纱质勾勒出她娇小却玲珑有致的身形。
裙子胸前部分轻贴肌肤,恰到好处地展现她纤弱的柔美曲线。
两根纤细的白色丝绳交叉而上,绕过她细腻修长的颈项,在后颈处轻巧系结,温柔地托起她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的胸脯。
裙身背后设计则大胆而别致,将她如凝脂般光洁的脊背与纤细柔嫩的腰线完全展露。
其后腰处的剪裁巧妙地顺应着她娇俏的腰臀曲线向下收束,形成一道精致的倒三角轮廓,完美贴合着她的身形曲线,一路延伸至诱人深邃的沟壑之上,贴心的为那根从尾椎探出的蓬松狐尾留出恣意摇曳的空间。
尾巴通体雪白,毛发柔软蓬松,在风雪中轻轻摇曳。
倒三角的尖端恰好触及那若隐若现的迷人臀缝,却又被雪白狐尾巧妙的遮掩。
裙摆轻盈地垂至她大腿中部,随着她轻快的步伐在风雪中微微荡起涟漪,露出一双白皙匀称的纤细美腿,肌肤嫩滑如脂,仿佛一触便能掬出水来。
娇嫩的纤足未着履物,赤裸的小脚踩在冰雪地面,丝毫不受雪山寒气的侵蚀。
在纤细的脚踝处,系着一根轻盈的白色丝带,轻柔地装饰着那娇嫩的肌肤。
它轻轻缠绕两圈,既未勒紧,也不松垮,只在踝骨上方打了个小巧的蝴蝶结,两端轻柔地垂落,伴着迈步时微微飘动,衬得那一双赤裸的小脚更显嫩白。
足背上的肌肤白皙细腻,薄嫩的皮肤下隐约透出几缕淡青色的脉络蜿蜒其间。
每当她迈开小步伐,足尖微踮之际,足底偶尔显露。
足底纹理细腻柔和,泛着健康的粉晕,仿佛从未触及凡尘俗地。
小巧的脚趾圆润饱满,趾甲染着桃夭般娇嫩的粉色,在月光下泛着淡淡光泽。
少女轻盈跃上冰岩。
上面的寒风更为凛冽,竟淘气地掀起她身前的纱裙,纯白纱浪翻涌着向上飘飞。
霎时间,冰肌玉骨的光泽自大腿流淌而上,完整展露出两腿交汇处那未经任何亵衣遮掩的花园秘境。
那里没有任何难看的毛发,肌肤比周遭积雪还要莹润透亮。
微隆的耻骨下方,一片饱含春意的嫩色悄然苏醒。
丰腴的花苞肉丘如初绽的芙蓉,以极柔嫩的姿态在腿心隆起两瓣饱满的弧度,雪色中沁出娇艳欲滴的淡粉,如同被朝霞浸染的新雪。
肉丘丰腴饱满,外侧泛着珍珠般的白皙光泽,内侧却藏着更娇艳的深绯,细嫩薄皮下隐隐透出丰沛的汁水滋养的润光。
两瓣软脂温柔合拢,只在最底端形成一道微微凹陷的细缝,粉晕从中心向两侧晕染,似初雪上滴落的胭脂,随着寒风掠过泛起晶莹湿意。
然而,就在少女沉浸于这天地间最纯粹的嬉戏时,一丝异常的腥味忽然钻入她敏感的鼻腔。
那不是冰雪的清冽,也不是山花草木的芬芳,而是——血腥味。
这股味道虽然微弱,却带着浓烈的死亡气息,让少女的心脏猛地一抽。
这味道是从山谷下方,族群栖息的方向飘来的!
“噫?”少女唇边烂漫的笑意瞬间凝固,清澈瞳孔里映着的漫天星辰仿佛被乌云遮去,蒙上一层惊慌的阴影。
心口像是被冰冷的利爪攫住,不安的悸动让她猛地转身。
雪地上,她赤裸的足印不再轻盈,娇嫩的足底第一次感受到冰雪灼人的刺痛,却顾不上了。
纯白纱裙被狂风吹得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剧烈奔跑下急促起伏的曲线,身后那条蓬松的狐尾也不再悠闲摇曳,而是绷得笔直,如同雪地里仓惶逃窜的白练。
熟悉的山谷近在眼前,那本应是星光最灿烂、灵气最氤氲的家园。
然而冲入谷口的一刹那,浓烈得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如实质般劈头盖脸地涌来,瞬间压过了冰雪的清冽气息,也刺透了少女娇嫩的鼻腔。
眼前的景象让她瞬间窒息。
雪地被染成一片刺目的暗红,那鲜红在月色下泛着诡异的冷光。
曾经熟悉的的身影,此刻横七竖八地躺在冰冷污浊的雪地里,全都失去了人形,化回了星月灵狐最本源的白狐形态。
它们的皮毛不再闪耀着月辉星芒,只有鲜红的血液凝结其上,像破碎的红色绒花,往日清灵祥和的氛围被死寂和血腥彻底撕碎。
“娘……娘亲!”月狸失声尖叫,带着哭腔的呼喊在死寂的冰谷中尖锐地回荡。
她的目光死死锁定在不远处那个倒卧在最显眼位置的身影上,那身影旁的血泊最为深沉。
小小的身影跌跌撞撞,几乎是扑爬过去,赤裸的膝盖重重跪在凝结了血冰的地上,坚硬的寒冰和黏腻触感让她浑身战栗。
月狸的娘亲没有跟她一样的耳朵和尾巴,看着就是一位纯粹的人类。
她的白色纱裙已被鲜血浸透,昔日慈祥温柔的眼眸此刻涣散无光,口中溢出腥红的血沫。
少女颤抖着抱起母亲,冰凉的触感让她心如刀绞。
“狸儿……”母亲挣扎着擡起一只染血的手,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颊,那双眼眸中,充满了无尽的慈爱与不舍。
微弱的声音如同风中残烛,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快跑……活下去……”
最后一个“去”字,如同一声最轻的叹息,被骤然吹过的刺骨寒风彻底碾碎。
月狸怀中的重量骤然一轻,母亲的目光彻底熄灭。
那沾染着斑斑血迹的温暖躯体,在月狸瞬间僵硬的双臂中,化作一片纯白的月光,最后只剩下那只再无声息的星月灵狐的形态,静静地躺在月狸雪白的纱裙上,一动不动。
“娘亲——!!”月狸发出撕心裂肺的悲鸣,抱着母亲的遗体,泪水与血水混杂在一起,滴落在冰冷的雪地上。
就在这时。
一个冰冷、陌生、带着一丝讶异和玩味的声音,如同冰锥般毫无征兆地刺穿了月狸背后浓稠的悲伤和死寂。
“哦?——还有一只漏网之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