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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同一天的晚上

一切自今夜始 duduuuuuuuuuuuu 6402 2025-07-24 02:03

  江城的夜幕深了。

  点点路灯像一排排的小蚂蚁,整整齐齐地向远处无尽蔓延;路灯中间的车流,去向是白色,来向是红色,汇成了一片蜿蜒的海洋,又像小小的波兰国旗一般,在大地上蠕动。

  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绿洲集团董事长陆逸洲孤身一人出了电梯。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复杂情绪。

  这里是洲际酒店四十五层的顶楼套房,江城最好的酒店,最好的房间,此刻却像是给他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压力。

  他礼貌性地敲了敲4509的房门,然后无比自然地拿房卡刷开了房门。

  这是他的专属套房,他自然是有房卡的。

  杨繁彩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步入屋子的男人,一袭黑色蕾丝睡裙勾勒出成熟女人的曲线。

  她侧着身子,看着窗外的夜景,金色的光芒在她精致的侧脸上流淌。

  转过头来时,她的眼神带着一丝挑逗和兴奋,红唇微微上扬,仿佛早已迫不及待。

  “逸洲,你才来啊。”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更像是一种邀请。

  两个人其实一个多小时前,刚刚参加完集团的一个董事会;此刻却在此时此地,以彼此情人的身份再次出现。

  陆逸洲快步走进房间,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薰衣草香氛味道,高档的酒店洗浴用品散发着宜人的气息。

  但他的注意力却不受控制地落在女人的身上。

  杨繁彩今年三十八岁了,保养得确实很好,皮肤白皙紧致,身材也还算苗条,只是……岁月的痕迹还是不可避免地显露出来。

  胸部不再像年轻时那样挺拔,稍微有些下垂,腹部的线条也柔和了许多,大腿内部的肌肉松弛了一些,没有了当年紧致的弹性。

  这些细节,陆逸洲从未在杨繁彩面前提及。

  她当然是成功的女强人,习惯于在别人面前展现完美的一面;同时也是自己完美的情人,他也不忍心打破这种平衡。

  但此刻,在这间私密的套房里,男人的思绪不受控制地向那些细微的变化蔓延开去。

  杨繁彩已经脱掉了外套,只穿着黑色蕾丝睡裙,内衣若隐若现地透了出来。她朝男人走来,每一步都像在宣示着自己的占有欲。

  “想你了。”她伸出手臂搂住陆逸洲的脖子,主动吻了上来。

  她的吻很热烈,带着一丝焦灼,仿佛要将所有的渴望都倾注到男人身上。

  男人勉强回应着,感受到她身体的温度和柔软。

  但男人的内心却有些抗拒,不仅仅是对她身体变化的反感,更是对自身能力的担忧。

  陆逸洲今年四十五岁了,虽然平时注意锻炼,但毕竟不是年轻的时候了。面对一个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的女人,他担心自己无法满足她的需求。

  两人互相搂着,来到卧室中央,杨繁彩直接把他按倒在床上,然后解开他的扣子,扯掉他的衬衫;西裤却只褪去了一半。

  “今晚,我要你好好伺候我。”女人的声音里充满了命令,眼神燃烧着火焰。

  男人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压力扑面而来。杨繁彩从不掩饰自己的欲望,她总是掌握着主动权。

  “别装了,逸洲,我这么主动不好么?”她用手轻轻抚摸着男人的胸膛,然后慢慢向下探去,轻轻地隔着内裤握住男人鸡巴的轮廓,然后开始温柔地摩挲。

  她的手指是如此灵活而富有技巧,仿佛是位经验丰富的指挥家,在指挥着一场性感的交响乐。

  陆逸洲有点动情了,他自己脱掉了西裤,随后也褪下了内裤。

  两人开始进行更深入的接触。

  杨繁彩跨坐上来,骑马般地以女上位骑在男人身上,一下一下地俯身吻着陆逸洲,双手紧紧地抓住他的肩膀,仿佛要将他融入到她的身体里。

  紧着着,她扶着男人的肉棒,主动地压进来,让男人进入自己。

  然后,她开始一上一下的撅着屁股,扭着腰,情欲满满地开始了性爱。

  很难讲是谁在操谁。

  杨繁彩的动作很幅度很大,很有力量,但是陆逸洲也能感觉到,她的体力似乎不如以前。

  她喘着粗气,身体微微颤抖,需要不断地扭屁股,不断地调整姿势来寻找最舒适的角度。

  陆逸洲感觉自己很难保持勃起,一方面,心理上他并不感到刺激。

  他不是一个乱搞的人,他的妻子,也是女儿陆雪洛的妈妈去世后,他并未续弦,更未乱搞。

  这么多年,他也就杨繁彩一个女人。

  此刻杨繁彩的身体对他来说,熟悉得和结婚多年的妻子一般。

  因此,他并不能享受偷情的快感。

  其次,他也不能否认,杨繁彩的下面,也有点松了,远不是当年自己认识的青涩纯洁的小姑娘模样。

  陆逸洲努力地配合着她,试图满足她的需求。但他知道,自己的表现远没有达到她的期望。

  “逸洲,今天有点……不在状态?”她停了下来,眼神里带着一丝疑问。

  陆逸洲的脸涨得通红,心里充满了尴尬和羞愧。

  “没有,我只是有点累。”陆逸洲试图辩解。

  “累?今天干啥了?怎么会累呢?”她不依不饶地说道,“是不是你对我不感兴趣了?”

  “我当然感兴趣。”陆逸洲连忙说道,“我只是……”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重新振作起来。他不能让情人看轻自己,他必须证明自己还行。

  然后陆逸洲开始主动起来,用尽全身的力气去配合她。男人调整着体位,改变着节奏,试图找到最适合两人的方式。

  杨繁彩感受到男人的变化,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她也更加卖力地扭动着身体,发出阵阵娇吟。

  窗外,江城的夜景依旧璀璨夺目。在这个套房内,大汗淋漓的两个人儿先后达到了高潮。

  陆逸洲站起身来,横着将女人抱到了洗漱间的大浴池内,放满水,两个人躺了进去,享受着鸳鸯浴。

  刚才他在杨繁彩的口交下射了,女人乖巧地为他吞精。

  而他也投桃报李地用手抠弄女人的下面,最终杨繁彩也痉挛着高潮了一次。

  此刻水还没放满。陆杨这对中年男女听着潺潺的水声,呼啦啦的,一时间都没有说话。

  过了半晌,还是陆逸洲先开了口,“繁彩,人民银行稳定币牌照的那件事,现在情况怎么样啦?”

  人行特批的稳定币牌照啊~杨繁彩叹了口气。

  陆逸洲和她是这个民营金融集团的大当家和二当家。

  两个人都知道:公司现在的情况,不可谓不危急。

  国家的经济增长长期低迷,而普通人的借贷意愿也越来越低。

  20年代还有很多年轻人抱着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态度,纸醉金迷提前消费。

  但进入30年代,越来越多的人意识到:即便这辈子不结婚不生子,为了消费主义贷的款,最终也是要自己来还的。

  她想到了Benjamin Roth写的>,那里面描述的情况,和

  今天的中国,似乎殊途同归:在一场声势浩大的泡沫经济轰然倒地后,是整整一代人束手束脚不敢贷款。

  现在的情况,贷款的主营业务肯定是不行了。

  她和陆逸洲合计,不如趁着央行终于后知后觉发行稳定币的时候,搞一张地方牌照,也发行他们自己的绿洲币。

  过往十年,稳定币在世界各地纷纷兴起,又纷纷暴雷——证明了它的庞氏骗局本质。

  但现在,陆逸洲和杨繁彩又能怎么办呢?

  他俩似乎是一艘大得不能沉的巨轮的掌舵人,为了向前走,他俩早已无法回头。

  庞氏骗局又何妨,还不是得看,谁是庄家,谁是散户?

  “不好弄。鲁书记走了之后,没人压着人行那边,没人替我们说话啊。”杨繁彩幽幽地叹了口气。

  此刻,水放到了三分之二的位置,堪堪没过她的椒乳。

  “难道没了老鲁就不行?现在问题是在谁身上?人行那边的冯行长?”

  “不是冯行长。冯远华是鲁书记一手提拔上来的,多少念点旧情。但是他快退休了,不想背责。主要还是卡在他下面的处长刁俊铭那边。”杨繁彩说道。

  “这个烂人!”陆逸洲恨恨地说道。半晌,他转过脸又对着杨繁彩说道:“我听说,他跟老鲁一样,是个老色胚?”

  “你什么意思?”杨繁彩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度,“难道你想让我,像服侍鲁书记一样,再去服侍刁俊铭?”

  陆逸洲有点尴尬,他从水面下抬起手,摆了摆,水珠顺着他的手臂,哗啦啦地滴下来:“不是不是,繁彩,你想哪儿去了?”

  杨繁彩有点生气,也有点尴尬,脸微微红——其实,勾引刁俊铭,她不是没试过。

  为了这张江城唯一极其宝贵的稳定币牌照,自己往床上一躺,腿一分,又有什么呢?

  再者说,自己的性欲……陆逸洲其实不能满足。

  再多一个男人……也没什么的。

  于公于私,她都可以去勾引刁俊铭。但问题是:负责稳定币审批的刁俊铭处长,并没有看上她。

  刁俊铭确实是个大烂人。他不仅好色,而且很挑。

  他不仅明确表示自己看不上人老珠黄的杨繁彩,甚至还恬不知耻地暗示了自己想得到的猎物——那就是陆逸洲乃至整个绿洲集团的掌上明珠,一个远近闻名的活泼美女,陆逸洲的宝贝女儿,陆雪洛。

  想到这里,杨繁彩后牙槽咬的格格响。

  不仅是为了自己未被看上的屈辱,也是为刁俊铭的肆意和胆大妄为。

  虽然她并未正式和陆逸洲结婚,但私底下,她和陆雪洛的关系非常不错,情似姐妹,又像母女。

  同时,她也知道,刁俊铭打陆雪洛主意这件事,如果给陆逸洲知道,搞不好他一怒之下,双方就闹掰了。

  “我想想这事儿怎么弄吧。”杨繁彩咬牙切齿地说,明显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欸,好吧。你办事,我一向信得过。”陆逸洲看到她这个样子,知道内里有隐情——自己心爱的女人显然努力过了,也显然是没成功。

  于是他也识趣地不再问这件事。

  “还有一件事。我跟营销部的吕旻琦讨论过,现在大家都在弄虚拟数字人坐席。我们也得弄一个新版的企业数字人形象出来。她会去挑一个形象气质佳的女员工做原型,你也把把关。”

  “好。”杨繁彩说道。

  ……

  此刻同时,绿洲集团形象气质最佳的女员工席吟,正百无聊赖地在市中心商场的某个餐厅里,陪着一对老年男女,吃着嫩牛肉火锅。

  对面坐的,是她的妈妈,席姨;以及妈妈的男朋友,严叔叔。

  严叔是一个年近花甲的精瘦老头,衣着还算得体,但目光总是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是那种典型的让自己不舒服的男凝。

  于是她一个人刻意坐在火锅的这一头,氤氲缭绕的隔着,严叔和妈妈坐在对面。

  另外一方面,席吟也懒得看对面的两个老年人你侬我侬,更懒得说话。

  严叔起身去了一次卫生间。

  他离了座,刚走,席姨立刻就板起了脸:“小吟,你怎么回事,为什么对严叔一直这么冷冰冰的,人家是客人,是妈妈的男朋友,你就不能热情一点吗?”

  席吟无聊地用筷子搅弄着调料:“我挺热情的啊。他是你男朋友,又不是我男朋友。再说了,你都交了多少个男朋友了……”

  说起男朋友数量,席姨交往过的数量,可是超过女儿好多倍。

  “欸,小吟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话。”席姨想训女儿。

  突然间,席妈妈又像是想到了啥,挤出一丝笑容,脖子伸长了凑过来——脑袋几乎要伸到火锅的雾气当中了:“小吟,你最近手头紧不紧,能不能借妈妈一点?”

  “多少啊?”席吟心中一沉,又来?

  “不多,五万块。”席妈妈喜滋滋地竖起一个手掌,五个手指。

  席吟心里在滴血,筷子把麻酱搅出了漩涡:“妈,你要这么多钱干嘛啊?还有,春节前,我不是刚给过你三万嘛?”自己一个月累死累活打外呼电话,负能量满满,工资到手才一万五。

  三万块,是自己两个月的工资。

  五万块,自己干满一整个夏天也挣不了这么多。

  “那三万老早就花完了。再说了,现在退休金时有时无,妈妈也是没办法啊。”席姨叹了口气,这里她说的倒是实话。

  到了二十一世纪三零年代,国家官方的社保已经陷入了半崩溃状态:体制内的退休金还能保证,体制外的退休金早已断断续续。

  “妈妈和严叔想去冰岛玩一趟。”席姨接着说道。

  “冰岛!”席吟倒吸一口凉气,“我都没去过!为什么要去那儿!”

  “再不疯狂一把就老了!”席姨咧着嘴笑,脸上的皱纹都笑开了花。

  “可是你们已经老了!”席吟也是有脾气的,她抬眼,盯着妈妈,恨恨地说:“老老实实呆在江城不行吗?省着点花钱不行吗?为什么每次花钱都大手大脚?为什么老要吃我的,喝我的?”

  席姨敛住了笑容,面容上罩着一层寒霜:“你这个娃娃怎么说话呢?小时候,妈妈没养你么?供你吃供你穿!我就你这么一个女儿,我不倚靠你,我倚靠谁?”她声音提高了几度,害得周围几桌纷纷侧目。

  席吟最受不了这种注视,于是她低下头。

  席姨最擅长这种道德绑架了。甚至,今天挑在市中心这家熙熙攘攘的餐厅吃饭,在吃饭时挑起这个敏感的话题,都是她刻意准备的。

  眼下看到女儿服软,席姨一点都不意外。

  接着她压低了一点声音说:“小吟啊,不是妈妈说你。你攒那么多钱干嘛,蚂蚁搬家似的,抠抠搜搜的不舍得花。之前那个老头子给你的,加上你现在上班攒的,几百万有了吧。虽然你现在不跟那个老头子在一起了,但是这么多钱,也够你一辈子花的呀。你是要买房,还是要做生意?欸妈妈跟你说,这年头,买房做生意,都是不行的啦。”

  火锅咕嘟咕嘟冒着热气。

  严叔还没回来,四周也很安静。

  席姨的小眼睛一转,精光一闪,接着说道:“还是说,这些钱,你要拿去当嫁妆,傻乎乎的带着去嫁人……”

  “够了!妈,别说了!”席吟突然抬头,眼眶红红的,但眼神却是充满了恨意:“我为什么攒钱,你管不着!五万块,我给你还不行吗?”

  ……

  同一天的晚上,加了一会班才到家的裴小易,缩在空调房的被窝里,昏昏欲睡。

  “在吗?”

  突然手机叮咚一声,屏幕亮了起来。裴小易拿起手机一看,是小薰的微信。

  “在的,小薰你还没睡吗?咋啦?”

  “怡宝同学,知道吗?昨天我朋友她爸死了。”小薰很感伤地说道。

  “啊?怎么死的?”

  “就没病没灾,走得很突然。昨天夜里人就走了。”

  裴小易接着问道:“是心肌梗塞什么的吗?”

  “差不多吧。怡宝,你知道不?我今天吃完晚饭,很晚了,还去见了我朋友。她抱着我哭了好一会儿。生活里朝夕相伴的人啊,说没就没了。”

  裴小易高堂尚在,父母乃至祖父母双全。他很难体会这种情感。但小薰却似乎非常感伤。

  “小薰你自己也要保重啊,优先保重自己。”

  “我保重自己干什么呢?我在想,我死了,会有谁会记得我啊?”

  “怎么能这么说呢?你妈,我啊,都会记得你啊。”裴小易记得,小薰似乎和她妈妈关系还不错。

  “跟你想的不同吧。我妈才不会记得我。”小薰似乎言语谈吐里,带着丝丝恨意。她接着说道:“怡宝,你有想过自杀吗?”

  自杀?裴小易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会聊到这个话题。“没想过啊……我没想过。为什么人会想自杀呢?”

  裴小易从小就是中产家庭的出身,小学初中高中,直到双一流大学,他是那种顺风顺水波澜不惊的人生。

  或者说,他是那种习得性优秀的乖乖仔,当然不会想到自杀这种问题。

  甚至连自杀这种字样,在他的人生字典里就几乎没出现过。

  对面的女孩没有再说话,而是发过来一张图片。

  图片里,是一个反翻着的纤细皓腕。

  灯光似乎是一盏半亮着的LED台灯,有点昏黄,映得女孩的手腕也有点泛黄。

  但是凭借裴小易身为男人的直觉,他意识到:这个女孩的肤色非常白,如果拿自己身边人对比,几乎是不亚于席吟的冷白皮。

  接着,裴小易看到到一个令他无比震惊的画面:而在那清冷的纯白手腕上,赫然竖着几道暗红色的陈年伤疤——不是一道,而是狰狞的好几道。

  “小薰,你怎么了?是有什么想不开的事情啊?”裴小易震惊之余,憋了半天,才发出一句直男的关怀。

  对面小薰似乎是不需要他的安慰。或者说,现在的她,早已不需要任何人的安慰。

  “没什么啦,就是今天有人过世,突然就联想到了。过去的很多事情都过去了。”小薰懒洋洋地说道。

  “是跟……那个老头子有关吗?”裴小易小心翼翼地问。

  “是,也不是吧。那个老男人对我挺好的。而且,一开始被包养,我也是自愿的。”

  “那你为什么要自残……”裴小易不解地问道。

  “害,很难理解吗?在自愿被包养之前,我更情愿去死呗……”

  女孩轻描淡写地说道。

  仿佛死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仿佛生是一件可以重来的事情。

  于是逻辑就通了:她是先尝试着去死,失败之后,才“自愿”被包养的。

  裴小易呆住了,手机噗的一声,轻轻地摔在了床单上。

  他原本从来没有觊觎过小薰的肉体,更不好奇小薰的颜值。

  他只是单纯觉得小薰和自己非常聊得来,即便撇掉性别,也是一个值得秒回的好朋友。

  他只是以为自己会和小薰有一场柏拉图式的恋爱。

  但是在看到小薰手腕的这个瞬间,他突然觉得,这个女孩分外可怜;他突然觉得,自己离这个女孩,变得非常非常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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