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是在高原和苏芸家吃的。

　　高原烤了牛排，苏芸煮了奶油蘑菇浓汤，林妍带了甜点，陆野则提了一瓶西班牙红酒。

　　餐桌上氛围轻松，高原一边切肉一边讲拍摄现场的趣事，说有个男模中场换造型还没穿裤子，结果在场灯光师全都默默移开视线，只有他拍完三张才意识到画面不对。

　　“你就不能先看一眼镜头吗？”苏芸笑得扑倒在桌子上，林妍边笑边摇头：“你们现场也太放飞了。”

　　陆野没怎么插话，只是在给林妍倒第二杯酒时，用手指在她掌心轻轻划了一下。

　　她手指动了动，却没有躲开。

　　饭后四人窝进客厅，说好看部电影“消消食”。

　　空调开得很足，吹得屋里带着一点凉意。

　　两对夫妻都自然地盖上了毛毯，身子裹在其中，隔绝温度，也隔绝视线。

　　几杯酒下肚后，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微醺的红晕，气氛比晚饭时更加松弛，甚至带着点朦胧的旖旎。

　　沙发拉成两边，林妍裹着毛毯坐在陆野身侧，苏芸窝在高原怀里，手里捧着虾条，陆野打开了投影仪。

　　选的片子是欧洲老片，文艺又安静，气氛像是陷进了一层不言而喻的薄雾。

　　投影仪光影在白墙上闪烁，客厅只开了一盏角落台灯。

　　林妍蜷在沙发上，毛毯盖到小腿，手里握着一罐刚拉开的无糖可乐。

　　陆野坐在她身侧，一只手搭在她膝上，动作轻得像是顺手而非刻意。

　　对面沙发，高原斜倚着，苏芸靠在他肩上，怀里捧着一袋虾条，小口小口吃得很慢。

　　他们在看一部欧洲文艺片，画面平缓、对白稀疏，气氛几乎静止。

　　然而，这份静止里，藏着某种更紧绷的流动。

　　电影进行到三分之一时，陆野的手慢慢从林妍膝盖向上滑。

　　林妍没有看他，只将可乐放到茶几上，她换了个坐姿，毛毯顺势滑落些许，刚好盖住膝间。

　　他的指腹贴着她的内侧大腿肌肉，一点点向上探，隔着睡裤在她腿根处轻轻按了两下。

　　她没有推开，也没有迎合，只是眼皮缓缓垂下，像是在睡，又像是在沉。

　　对面沙发，苏芸忽然轻笑一声，低头像是在看手机，高原则一只手早已搭在她裙摆内侧，手指在布料下缓慢游走。

　　林妍下意识抬眼，就撞见了苏芸低头那一下轻笑。

　　她忽然意识到，高原的手指动作，似乎在与陆野的节奏一致。

　　他们没有对视。

　　没有一句话。

　　她忽然意识到，那两个节奏，就像是被一根看不见的线牵着，一起滑向相似的深处。

　　林妍低吸了一口气，臀部轻轻颤动了一下。

　　苏芸发出一声几乎听不见的鼻音，像是嗤笑，又像是低吟。

　　没有人开口，影片继续播放。

　　墙上的光影缓慢闪动，仿佛整个客厅都被罩在一层不可言说的呼吸里。

　　林妍感觉自己内裤已经湿了一片，黏腻得几乎贴在皮肤上。

　　陆野的指节先是缓慢地隔着布料碾压，在她敏感的褶皱处反复打圈，随后毫无预警地伸进她睡裤里，直接触到那处已经湿透的肉。

　　他指尖探了两下，忽然抽出手，在她耳边低声说：“脱下来。”

　　她眼神一颤，但没有犹豫，慢慢抬起臀，将早已湿透的内裤拉到膝盖，再脱掉。

　　陆野收起那条湿漉漉的布料，握在掌心揉了揉，然后收进自己口袋。

　　她下面一片空荡，连一层遮掩都没了。

　　他盯着自己手心那点湿意，像是确认了什么，又缓缓探回去。

　　这次是毫无遮拦地插入，两指并拢推进，湿意沿着他手掌涌上来，发出轻微的水声。

　　她腿微微发抖，却没合拢，反而默默把毯子掀高了一点，方便他动作。

　　他的另一只手绕过毛毯，从她T恤底下探入，顺着乳房外缘抚上去，拇指和食指轻轻捏住她的乳头，用力揉了揉。

　　她咬住下唇，眼神盯着屏幕，却早已看不清剧情，只能感受到指尖在两端交替掐弄，像要把她全身的感觉从两点拉通，拧成一根被拉紧的线。

　　沙发对面，苏芸调整了一下坐姿，原本就盖着的毛毯垂落在他们腿上，遮住了所有动作的可能。

　　在毯子之下，高原的手早已探入她裙摆深处，动作轻柔却极具目的性。

　　她轻轻往他怀里靠了一点，双腿半并不拢，仿佛在默许些什么。

　　高原的指节在她腿根附近反复摩挲，时而慢，时而蓄力，每一次都像在试探她的底线；而另一只手早已滑进她T恤下方，隔着胸衣捏住乳头，缓缓揉压着。

　　气氛无声，却越来越热。

　　林妍余光瞥见这一幕，心跳莫名一跳，忽然明白——不仅仅是她，苏芸也早就开始玩真的了。

　　林妍忍不住微微偏头，目光悄悄落在对面两人的方向。

　　那是她第一次，在这种近距离的沉默里，感到另一个女人和她心照不宣地交换着某种隐秘的快感。

　　她突然有点错觉，像她们在无声地比试——谁更敢忍，谁先失控。

　　陆野在她耳边极轻地说了一句：“呼吸都在抖。”

　　她没有回应，只缓缓闭上眼。

　　空气里弥漫着某种说不清的味道。

　　酒气、洗发水、身体的热度，还有从毛毯底下蒸腾出的湿气，全都混在一起，像没来得及散开的呼吸，又像被人留下的体温印记。

　　没有谁说话，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味道不是来自饭菜，也不是来自家具，而是来自彼此身体深处，刚刚流出来、尚未冷却的秘密。

　　一个小时后，电影结束。

　　四人几乎没有讨论剧情。

　　苏芸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腕，说了句：“我先去冲个澡。”转身走向浴室。

　　高原也起身伸了个懒腰，抬了抬下巴：“抽根烟？”

　　陆野点头，两人走向阳台。

　　风吹进来带着夜晚的凉意，阳台门轻轻一关，将屋内的余热隔在身后。

　　点上烟后，两人站着沉默了一会儿，谁都没先开口。

　　然后，几乎是同时，两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团湿漉漉的布料。

　　没经过任何商量，也没任何解释。

　　空气像被什么暗自牵引。

　　两人互看了一眼，又低头看向手心。

　　是各自女人的内裤。

　　高原轻笑了一声，声音低得几乎被烟雾裹住：“她居然自己脱了。”

　　陆野没接话，只是举了举手里的布料，像是在回应：“我拿的时候，她湿得不像话。”

　　两人靠近半步，交换了手中布料，谁也没多说一句。

　　那一团带着温度的布料从他掌心滑进另一个人手中，指尖那一下触碰，像有一道热意传过去，也像是交换了一种更深层的默契——带着各自女人身体气味的羞耻遗物，就这么心照不宣地被交换。

　　回家路上，她坐在副驾，侧头望着窗外，红灯一闪一闪地映在车窗上。

　　半晌，她回头看向陆野，轻声问：“你是不是……早就和高原串通好了？”

　　陆野挑了挑眉，没有否认。

　　“你们两个今晚太默契了。”她靠在座椅上，“就连节奏都像是排练过一样。”

　　他看了她一眼，语气温和却直白：“刚才，我把你的内裤，给了他。”

　　她愣住了一秒，转过头瞪他，脸颊爆红：“你疯了？你他妈变态吧。”

　　陆野没笑，反而凑得更近了一点：“那晚，在房里摸遍你全身的那个按摩师——就是他。”

　　林妍怔住了，几秒后下意识夹紧腿，整个人像被烧了一下。

　　一股热意从小腹直冲下体，但林妍却别过脸去，没有说话。

　　她咬牙骂了一句：“你真的……真的很脏。”

　　可她知道，刚才腿夹紧那一下，是身体抢在大脑前面反应的。

　　陆野偏头看她，没等她继续说话，语气低得像哄又像挑衅：“但你是不是又湿了？”

　　她下意识想反驳，却没能开口。

　　狠狠瞪了他一眼，张了张嘴，终究什么也没说出来。

　　车内陷入短暂沉默。

　　她盯着窗外沉默许久，直到红灯跳绿，才缓缓转过脸来，闷声说了一句：“我今晚……想要按摩剧情。”

　　她说这话时脸涨得通红，却不闪躲，只是把身体靠过去，把手放在他腿上。

　　她没再说什么，只是靠得更近，把手慢慢探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