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之内,柴虏一手抓着文幼筠的手臂,一手撑着床榻,勉强坐起身来,他醉眼朦胧地看着文幼筠,问道:“王元湖那小子,有没有给你写信?”
文幼筠答道:“王大哥先前曾来过一封信,说是青莲派那边事务繁多,一时之间,还回不来。”
柴虏忽然问道:“他还回不来?你……难道不寂寞吗?”
柴虏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住了文幼筠。
她想起那日在林中溪潭,自己一人独处,思念王元湖,竟是情不自禁地抚摸自己的身体,在那纵情自渎,她心中羞愧,却又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是有些寂寞。
她愣在原地,一时之间,竟是不知该如何作答。
柴虏见文幼筠愣住,眼神之中更是带着几分迷离,他猛地一用力,将文幼筠拉倒,压在自己身上。
文幼筠猝不及防,整个人都趴在了柴虏的身上。
她那丰满的酥胸,隔着衣衫,紧紧地贴着柴虏的胸膛,那柔软的触感,更是让柴虏心中欲火焚身,那原本就有些醉意的他,此刻更是淫念骤起。
他胯下阳物,更是瞬间变得坚硬挺拔,顶着裤裆。
柴虏的大手,毫不客气地伸向文幼筠那浑圆挺翘的臀部,隔着衣衫,用力地揉捏,抓挠。
他的另一只手,则是从文幼筠的衣裙下摆探入,在她那光滑细腻的纤腰上,来回游走,摩挲。
文幼筠不曾想这醉酒的柴虏,竟还有如此力气。
她双手撑在柴虏胸膛之上,想要借力起身,哪知柴虏那只不安分的大手,竟是顺着她的细滑纤腰,摸去她的双腿之间,隔着那单薄的亵裤,摸上了她那温热的少女阴阜,用力摩挲。
突如其来的袭击,让文幼筠心神一荡,她心中暗道:柴大哥这是……做什么?
如今我与他并非是在习那男女之事,莫非……他并非如孤丹姐姐所说的那般,是个正人君子?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慌乱,用力将柴虏的手,从裙摆里抽出。她身形一转,下了床榻,与柴虏拉开距离。
文幼筠整理了一番衣衫,而后快步走到门口,对柴虏说道:“柴大哥,你且好好休息,改日小妹再来拜访。”
说罢,她便拉开房门,匆匆离去,留下柴虏一人,躺在床榻之上,醉眼朦胧地看着她的背影。
文幼筠出了小屋,施展轻功,飞掠于山林之间,朝着飞云堡的方向奔去。
夜风拂面,带来一丝清凉,也让她那颗狂跳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她心中思忖:柴大哥,定是喝醉了酒,这才会……做出那般举动。他并非有意轻薄于我,想来明日他酒醒之后,便有分解。
飞云堡内,演武场之上,梁古正自挥汗如雨,勤练武艺。他身着护卫劲装,身形矫健,一招一式,虎虎生风,颇有几分王元湖的风范。
今日早些时候,飞云堡曾有刺客潜入,乃是两名巡逻护卫弟子发现。
那刺客身手敏捷,眨眼之间,便已逃离。
文幼筠闻讯,当即施展轻功,追了出去。
梁古得知此事,不敢怠慢,连忙组织堡中护卫弟子,加强巡逻,并对飞云堡四处,仔细搜查一番,却也未发现其他可疑之人,这才放下心来。
梁古心中暗道:王统领不在堡中,我身为护卫弟子,更当尽职尽责,守护飞云堡安危。
他深知范老武功深不可测,但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不可轻易惊动他老人家。
梁古亦想证明自己,能够独当一面,能够在王元湖统领不在之时,担起护卫飞云堡的重任。
他一边练武,一边心中思忖:那刺客,究竟是何方神圣?他潜入飞云堡,意欲何为?
他想起前几日,范老曾指点他,让他练习拳掌功夫。于是他便将飞云拳法和飞霞掌法,一招一式,认真演练起来。
他身形矫健,步法稳健,拳掌之间,劲风呼啸,一板一眼,毫不懈怠。
范古闻得飞云堡内的动静,便从账房之中出来。范古信步来到演武场边,这一个老“古”,一个小“古”,又在这演武场相遇。
范古看着梁古练武,一边看,一边捋着胡须,连连点头,心中甚是满意。
待梁古将飞云拳法和飞霞掌法演练完毕,范古这才缓缓开口道:“梁护卫,你的拳掌功夫,练得不错,看起来,已颇有几分火候。”
梁古闻言,连忙停下动作,对着范古,恭敬地弯腰拱手施礼道:“范老。”
范古道:“梁护卫,这几日练习拳掌功夫,可有何心得体会?”
梁古答道:“回禀范老,初时只道这拳掌功夫,简单易学,哪知越是练习,越是觉得博大精深。尤其是这飞云掌法,寥寥数招,却蕴含着上十种变化,越是深入研习,越是令人回味无穷。”
范古道:“不错,这飞云掌法,变化万千。它看似简单,实则奥妙藏中。想要真正参透其中奥秘,非一日之功,需要长时间的练习和感悟。”
梁古闻言,点了点头,他也知晓范老所言极是。
范古看着梁古,忽然说道:“老夫观梁护卫演练飞云掌法,心中技痒,不知可否与老夫过几招,也好让老夫活动活动筋骨?”
梁古闻听此言,心中大喜过望。
梁古知范古武功深不可测,却难得见范古出手。
如今范老主动提出要与他切磋,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他岂能错过?
这既能让他见识范老的厉害,又能检验他自己的武功,想来定能让他受益匪浅。
他连忙拱手说道:“能够与范老切磋,是在下的荣幸,还请范老不吝赐教。”
于是二人来到演武场中央,相对而立,摆开架势,准备过招。
梁古深吸一口气,凝神聚气,缓缓摆出架势,正是飞云掌法的招式起手。
范古亦是气定神闲,负手而立,仿佛一尊佛像。“梁护卫,请。”范古淡淡地说道。
梁古不再犹豫,他一声低喝,双掌齐出,使出飞云掌法,朝着范古攻去。只见他掌影翻飞,虚虚实实。
范古依旧是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他挥动了几下手掌,便将梁古那变化多端的掌法,一一化解。
范古的掌法,与梁古那繁复多变的飞云掌法不同,他的掌法,简单直接,却又偏偏能够抓住梁古掌法之中的破绽,后发制人。
三招过后,范古的手掌,轻轻地印在了梁古的胸口。
“嘭”的一声闷响,梁古只觉胸口一热,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地撞击了一下,整个人便不由自主地向后连退三步,这才勉强稳住身形。
梁古心中暗道:范老的掌法,果然厉害!他方才那一掌,看似轻描淡写,实则力道十足,只是他并未将内力注入掌中,是以我才没有受伤。
范古道:“再来。”
梁古深吸一口气,调整气息,再次摆开架势,朝着范古攻去。
这一次,梁古吸取了方才的教训,他不再一味地追求招式变化,而是将内力注入掌中,力求以力破巧,以刚克柔。
只是,范老的掌法,依旧是简单直接,却又偏偏能够料敌先机,后发先至。
三招过后,梁古再次被范古一掌击中胸口,向后踉跄。
范古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不错,不错。梁护卫的掌法,的确比你的剑法,要高明许多。若是你方才用剑与老夫过招,怕是连一招也接不下。而你如今这飞云掌法,却是在老夫的第三掌之后,方才落败,可见梁护卫于掌法一道,颇有天赋。”
梁古闻言,心中既是欢喜,又是惭愧。
他对着范古,恭敬施礼,谦虚道:“多谢范老指点。方才范老若非手下留情,未使用内力,在下怕是连一招也接不下。”
范古捋了捋稀疏的胡须,笑道:“呵呵,梁护卫真是谦虚。依老夫之见,你于掌法一道,悟性极高,假以时日,勤加练习,未必不能自成一派。不如老夫教你一招掌法,如何?”
梁古闻言,受宠若惊,连忙拱手道:“多谢范老厚爱!只是在下资质愚钝,恐怕难以领悟范老的精妙掌法,哪敢学范老的招式?”
范古道:“不必妄自菲薄,你且看着便是,要相信自己。”
说罢,范古便于演武场中,缓缓起势,开始演练掌法。
只见他掌影翻飞,身形飘忽。
他的一招一式,看似简单,却又偏偏让人难以捉摸。
梁古在一旁,聚精会神地观摩着,不敢有丝毫懈怠。
他将范古的每一个动作都牢牢地记在脑海之中。
范古演练完毕,他这才对梁古说道:“梁护卫,你且依着老夫方才所演示的掌法,演练一遍。”
梁古闻言,点了点头,他深吸一口气,凝神静气,而后缓缓起势,学着范古方才的模样,将那招掌法,从头到尾,完整地演练了一遍。
范古在一旁,仔细地观察着梁古的动作,一边看,一边连连点头,心中甚是满意。
待梁古演练完毕,范古这才抚掌笑道:“好!梁护卫果然于掌法上,一点就通,老夫不过演示一遍,你便已将其形习得,真是后生可畏!”
他顿了顿,又道:“此掌法,你且好生练习,不止是招式,还得悟其中神髓,若是遇到什么问题,尽管来寻老夫便是。”
梁古再次拱手道:“多谢范老指点!在下定当勤加练习,不敢懈怠。”他略一沉吟,又问道:“敢问范老,方才所授掌法,究竟是何门何派之绝学?在下资历浅薄,不知其名。”
范古道:“此掌法,名为‘无定掌’。”语毕,他便转身离去,朝着账房的方向走去,留下梁古一人,在演武场上,细细回味着方才范古所授的“无定掌”。
话说孟云慕、祁月蓝、祁月晓、岚四人,历经数日,终于抵达洛州地界。
他们于洛城南门处下马,稍作休整。
祁月蓝取出地图,摊开细看,指着地图上标注的鬼山位置,说道:“依着地图所示,此去鬼山虞先生的住所,只需半日路程。”
孟云慕闻言,说道:“既是如此,那便事不宜迟,我们立刻动身吧。”
祁月晓看着地图上那一片灰蒙蒙的区域,疑惑道:“这鬼山,究竟是何等去处?”
祁月蓝摇了摇头,道:“地图之上,并未说明,想来只有上去了,才能知晓。”
孟云慕转头看向岚,问道:“岚大侠,你与我等同行多日,如今既已抵达洛州,可愿与我等一同前往鬼山?”
岚答道:“在下答应白捕头,与三位姑娘来到洛州,这鬼山,在下便不去了,就在洛城等候各位归来。” 岚此番前来洛州,似另有事情,并不打算前往鬼山。
于是四人前往洛城驿站,商议接下来行程。
岚道:“鬼山人迹罕至,想来那邪教妖人,也不会去那种地方。”
孟云慕“噗嗤”一笑,道:“岚大侠,你怎的知晓这鬼山人迹罕至?莫非你先前也去过?或是……你便住在那里?”
岚摇了摇头,道:“在下并不住在鬼山,也未曾前往那鬼山。”他顿了顿,又道:“那等荒凉之地,寸草不生,便是那邪教妖人,也不喜这鬼山环境。”
祁月晓问道:“既然如此,那虞先生为何会住在鬼山上?”
祁月蓝道:“想来鬼山地域辽阔,或许有那么一两个地方,还是能够住人的。”
岚道:“各位姑娘且去,在下便在‘八方客栈’等候各位归来。”
孟云慕闻言,道:“听岚大侠的语气,好像对洛城较为熟悉,莫非你曾来过这里?”
岚点了点头,道:“正是。”
孟云慕转头对祁月蓝、祁月晓二女说道:“既如此,那我们便走吧。”
于是祁月蓝在前领路,祁月晓和孟云慕二人,紧随其后,三女策马扬鞭,朝着鬼山的方向奔去。
她们此番长途跋涉,连续数日,早已觉疲惫。
只是如今鬼山就在眼前,她们心中更是期盼着能够早日完成廖大人交代的任务,是以她们强打精神,朝着鬼山的方向疾驰而去。
岚看着三女远去的背影,这才转身,朝着八方客栈的方向走去。
岚来到八方客栈,寻了桌子坐下,点了一样小菜,简单地用过午膳,便起身离开了客栈。
岚对洛城,似乎十分熟悉,他于街道巷陌之中行走,不多时,便来到一处府邸门前。
这府邸,占地颇广,气势恢宏,朱漆大门,一看便知,绝非寻常百姓的住所。
门口一块高高的牌匾之上,写着“百里居”三个大字,笔力雄浑。
岚上前一步,轻轻叩响门扉。
过了一会儿,一位老者,将门打开一条缝隙,他看着岚,先是一愣,随即连忙说道:“公子,您请稍候片刻,小的去去就来。”说罢,他便转身朝着院内走去。
岚点了点头,便静静地站在原地等候。
只见一女子,身着浅蓝色纱衣,浅粉色内衬,自门内款款而来。
她五官精致,眉目如画,发髻之上,点缀着几朵粉色小花。
她笑意盈盈,来到岚面前,福了一福,柔声道:“上官公子,今日怎的来了?也不提前告知一声,也好让我与家兄,为你接风洗尘。”
岚答道:“只是偶然路过,顺道过来看看。”他语气平淡。
白练先前对岚的真实身份,所做的猜测,一点儿也没错。
岚,全名上官崆岚,正是金翎庄庄主上官涟之子。
只是他自年少之时,便离开金翎庄,四处游历江湖,很少在金翎庄中露面。
他的武功路数,更是与金翎庄的武学,截然不同,不知师承何处。
江湖之上,知晓他真实身份之人,不过寥寥数人。
他一方面不愿让人知晓他是金翎庄少庄主的身份,另一方面却又保留着“岚”这个名字,行走江湖,这究竟是为何,却是无人知晓,怕是只有他自己才明白了。
上官崆岚在前往虫尾岭之前,曾追踪一神秘人物的踪迹,来到塞外苦寒之地,那里冰天雪地,环境恶劣,他险些被困于风雪之中,九死一生,最终还是凭借着自身武功和毅力,寻得一条出路,返回中原。
却说方才那位开门的老者,此刻来到那浅蓝纱衣女子的身后,恭敬地说道:“小姐,老身已经派人去通知少爷了。”
那浅蓝纱衣女子,正是百里茵宝,这百里居的主人之一,与她兄长百里思舟,一同居住于此。
百里茵宝对着上官崆岚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上官公子,里面请。”
上官崆岚点了点头,便跟着百里茵宝,走进了百里居。
百里居,占地极广,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假山怪石,应有尽有。院中更是花草树木,错落有致,景色优美。
百里茵宝迈着莲步,走在前面,一边走,一边说道:“上官公子,你上次来我百里居做客,还是去年之时了。这近一年时间里,不见公子踪影,不知公子一切可好?”
上官崆岚答道:“无恙。”
百里茵宝道:“这洛城之中,好吃的好玩的,数不胜数。上官公子行踪飘忽,难得来此,何不多留几日?也好让我与家兄,尽一尽地主之谊,也好叙叙旧。”她一边说着,一边回头看着上官崆岚,那窈窕身姿,优雅的步伐,以及落落大方的仪态,无不显示出她出身名门。
上官崆岚道:“百里兄神通广大,想要寻到在下,并非难事。”
二人穿过长长的回廊,来到一处水潭。
那水潭清澈见底,波光粼粼,潭边一座凉亭,古朴雅致。
亭中摆放着桌椅,皆是上好的红木所制,雕工精美。
一位男子,正襟危坐于亭中。
那人听得脚步之声,便转动轮椅,面向来人。只见他眉清目秀,气度不凡,虽是坐在轮椅之上,却也肩背挺直,不见丝毫颓废之态。
他看着上官崆岚,拱手笑道:“上官兄,别来无恙。”
此人正是百里思舟,这百里居的主人。